【降新】轉折點 關心
※降谷零X工藤新一(安柯),長篇待續
05. 牽動
「怎麼了嗎?從剛剛進到店裡之後就一直盯著我看,工藤くん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嗎?」降谷放下水杯,屈起手臂一手撐著臉頰牽起一抹讓人摸不透的微笑將視線投向坐在他對面的名偵探。對方從踏進店裡、坐定位、點餐、等待餐點送上的這段過程裡,除了一開始他們剛踏進這間定食屋時那個年輕人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了一圈這間店之外,其餘時間他都像現在這樣,用一雙探究心滿滿的目光小心謹慎地盯著他瞧。
被降谷這麼一說後新一這才反應過來他盯著對方看的眼神似乎過於直接了點。
「呃…該說是有點意外嗎……我只是在想安室さん居然也會有常去光顧的店家啊…」新一撇過目光隨口說著。
雖然他的確是對那個擅長料理並且好像也很喜歡做料理的男人會常常吃外食這件事感到吃驚,但其實他剛剛忍不住一直將視線停留在那個人的臉上的原因不只是這樣。
他搞不明白這個公安警察官到底想做什麼。
突然在路上抓住他的手並用他獨有的氣勢凌人的態度追問他是否就是柯南,自顧自的說完他自信滿滿的推理後又忽然放棄再繼續追問下去轉而邀請他一起來用晚餐。…那個男人在想什麼?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他同樣不明白那個淡金髮男人為什麼會用那種燃燒著執著的炙熱眼神看向「柯南」,好像他一直在尋找那個小學生似的——在他心中那個神祕且忙碌的公安警察官是不會執著於過去案件中曾接觸過的人事物,那個人雖然對每個人都非常溫和有禮,總是面帶笑容地認真對待他周遭的每個人、交到他手上的每一件任務,但正因為他無差別性地對待每個人,反而讓人有種他在自己的周圍附近築起一道360度無死角的玻璃牆。
不准任何人隨便踏進他的領域之內,亦不會讓人有可趁之機隨意觸碰到他,他也不會主動跟誰有過於親近的互動,只會安然地待在那道玻璃牆內與每個人做出必要的互動。
就他過去所認識的『安室透』是個性情溫和有禮且熱情的人,只是那份熱情是針對工作和任務,對人的話——或許說的上是有點淡漠的。
所以當那個公安警察官表現出他想再跟「柯南」有交集的舉動時,他真的大感意外。
「嗯?我有固定光顧的店家這件事有這麼稀奇嗎?」降谷問道。
「聽說安室さん很擅長做各式各樣的料理,」他說,小心翼翼地將目光轉回那個男人的方向,「所以我以為像安室さん手藝這麼好的人平時應該都會自己下廚準備三餐,外食什麼的應該很少吃吧。」
降谷保持著微笑,「就像你說的,我在家的時候會自己下廚料理三餐,但職業關係我幾乎都是早出晚歸,所以還是得常常需要吃外食。」
新一點了點頭,「…是這樣啊。」
而後有那麼一段時間他們陷入了沉寂,新一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跟那個男人聊些什麼話題,而那個警察官只是維持著同一個姿勢、一手支著臉掛著若有似無的微笑看著他,在那雙掩藏起真正情緒的天藍色眼睛的注視之下他只能借助不斷拿起水杯喝水的這個動作來消除他的尷尬。
所幸老婦人很快地就將餐點送上來,用餐的動作讓那個男人投注在他身上的視線稍微離開了一會兒。
新一鬆了口氣,拿起一旁的餐具準備朝那塊看起來美味極了的漢堡排進攻。他切下一塊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著享受它的滋味。
「話說回來,」降谷突然抬起頭來朝對面的名偵探問道,「我擅長做料理這件事工藤くん是從柯南くん那裡聽來的嗎?」
新一的肩膀微微抖了一下,匆匆嚥下口中的漢堡肉,「是、是啊。」他有點僵硬地回道。
降谷一語不發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手上拿著餐具進食的動作也完全停了下來。名偵探被那道捉摸不透的目光看得不明所以,在他張開口想問對面的男人是否有什麼話想跟他說之前,那個人已經先開了口。
「其實你不用那麼緊張,我沒有什麼特別的目的。」降谷輕聲說,夾起一口飯塞進口中,「組織的事件解決後我就立刻離開辭掉了POARO的工作回到我原本的生活中,從那之後也很少再見到在組織臥底時認識的人了。但有時候我還是會想起在POARO打工時的生活,想知道其他人現在過得如何——也許是因為這樣吧,所以剛剛在路上偶然看到你的時候才會忍不住衝上前抓住你。現在回想起來連我自己都被自己剛剛的舉動嚇了一跳。」他低笑了一聲,「我只是想知道柯南くん現在過得好不好,除此之外沒有什麼其他意圖。」
新一愣愣地望著那個公安警察官,他內心的疑惑和想法全都被那個敏銳的男人給看穿了。直到剛剛為止他還認為安室さん會想再跟柯南有所交集是『別有目的』,而那個男人真正的目的竟然是如此單純純粹,那麼真摯的語氣與直視著他毫不躲避的眼神讓人很難不相信剛剛那些話全是那個人的肺腑之言。
驚訝之餘他也為自己在內心中誤會那個男人的事感到非常不好意思,究竟是他已經習慣把人心想得太過複雜還是他還不夠了解那個神祕的公安警察官?
…話說回來,既然安室さん對他不是另有目的的話,那麼直接坦承他的身分似乎也沒什麼關係。黑衣組織這個威脅已經不存在了,他也不需要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再遮遮掩掩什麼。
「如你所看見的,」新一小聲說,眼睛頗不自然地撇開,「…很好。」
在他這麼說完之後,新一等了幾秒鐘的時間卻沒聽到來自對面男人的任何反應。他用眼角餘光瞄了一眼,看到那個公安警察官的湛藍色眼睛微微睜大著像是很吃驚的模樣,他有點不悅地挑了挑眉,「什麼啊那個驚訝的表情……剛剛不曉得是哪個傢伙突然在路上抓住我用咄咄逼人的方式質問我是不是柯南。」他嘀咕著。
「我只是沒想到你會這麼快就承認了,看你稍早之前在路上那麼堅決否認的樣子我還以為要花更久的時間才能讓你承認呢。」降谷用安撫般的語氣說,「話說我那個時候有咄咄逼人嗎?」
「有啊,你沒自覺嗎?」新一指出,「你推理的時候總是散發出一種大野狼看上某隻獵物般的氣勢,讓想說謊的人慢慢敗在你的氣勢之下最後只能吐出真話來。」
「是這樣嗎?」降谷微笑著回望著那位偵探,「我倒覺得工藤くん進入解謎或推理模式時的樣子比我強勢多了,真不愧是名偵探呢。」
新一微皺起眉,「…你是在挖苦我嗎?」他撇了撇嘴說。
降谷很快地否認道,「哈哈,你多心了。」
新一皺著眉盯著那個滿臉燦爛笑容的金髮男人,好一會兒後他像是投降似地輕嘆了口氣,「算了……吃飯吧。」
降谷笑著應了一聲,拿起餐具繼續解決著他面前的晚餐。新一邊慢慢咀嚼著口中已經有點涼掉的小菜的同時不動聲色地瞄著對面的男人,直到剛剛為止他都在思考著眼前這個人真正的意圖是什麼所以也沒心思想其他事,但當謎題解開、他也承認了他的另一個身分、一切就像是原本驚滔駭浪的海平面逐漸平靜下來後,某種奇異的微妙感在他的心底悄然滋生而出。
當黑衣組織瓦解後,他從沒想過還有機會能用「真面目」面對這位公安警察官,更沒想過能像現在這樣兩人面對面坐在一起以放鬆的心情說一些跟案件無關的話邊用餐。
他的特殊體質讓他早已做好了隨時隨地面臨各種意外事件的心理準備,但像今天這樣的『意外事件』不但讓他一點厭惡的感覺也沒有,或許還能說得上是有點開心的。
「工藤くん是在我離開POARO後沒多久就從柯南變回原來的模樣嗎?」那個男人的問題讓他差點飛馳而去的思緒再次拉了回來。
「啊……」新一放下碗筷,手指抵在下巴回想了幾秒後點了點頭,「嗯,差不多就是那時候。在你離開之後沒多久解藥就完成了,我也順利變回原本的身體回到原本的高中生偵探生活中。現在想起來,曾經以『柯南』的身分生活過一段時間的事就像是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一樣,但現在坐在我眼前的安室さん的存在又證明了『柯南』既不是我的夢也不是我的幻想,『柯南』真的曾經存在在這個世界上。雖然稍早之前被安室さん的舉動嚇了一跳,但能再見到安室さん真是太好了。」
語畢之後新一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話,他下意識地扭過頭不曉得現在他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那個男人比較好。
什麼『能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能將這麼令人羞恥的話不加思考地說出來?總覺得只要待在這個男人的面前,他的冷靜和理性都會受到那個人的一舉一動影響而被牽動著,讓他的言行漸漸脫離自己的掌控。
「…我也是。」
新一轉回頭看向他,「诶?」
「能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降谷凝視著那個年輕人的海藍色眼睛,笑著輕聲說,「不管你的外表是什麼模樣,對我來說都沒有差別。能看到你這麼健康、平安無事的樣子真是太好了。」
新一望著那抹微笑怔了一下,而後才有點訥訥地開口,「呃……我有這麼讓人擔心嗎?」
「那是當然的。過去你還是柯南的時候只要一碰上案件就常常忘了自己的小學生身分,不管是多麼險惡的案發現場還是面對持有武器的犯人你都會腦袋一熱地就衝上去,你不記得了嗎?」
「哈哈哈……有這回事嗎?」新一僵著嘴角有點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裝傻著。
「當然有。雖然知道你擁有不輸給一流警察的聰明頭腦,身上也總是會帶著阿笠博士的發明幫助你在各種場合渡過難關,但還是不會改變你只是個小學生的這件事實。也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會……」
語音未落降谷突然閉上嘴巴,他剛剛差點脫口而出他這陣子常做著有關柯南くん的惡夢的事。雖然他猜想那個名偵探不會介意這種事,但他也很清楚這不是什麼能大方與人分享的事,何況那個對象還是夢境的當事人。
「安室さん??」新一不解地出聲叫喚那個話說到一半就突然一語不發的男人。
「不,沒什麼。你不用放在心上。」降谷輕描淡寫地說,「你吞下解藥之後沒有什麼副作用嗎?」
「嗯,目前為止都沒出現什麼副作用,我想應該是沒問題了吧。」新一回道。
「那就好。」降谷勾起一抹看似放心的淡淡微笑,即使那個男人沒有再多說什麼話,看到那抹放心的笑容也能讓新一知道那個人是真的在擔心他。
想到過去他們兩個曾多次一起聯手破解重大案件、一起經歷過攸關生死的危險場面,他一直認為對安室さん來說只要能順利破解案件不管是自己的身體安全還是他的身體安全都是第二順位,即便看到他受了點小傷那個人的眉毛也不會動一下。
原來安室さん還會那麼認真地擔心他的身體啊……該說是有點意外嗎……或許安室さん比他所想像的還要關心他。
「毛利老師他們都過得還好嗎?蘭さん和梓さん呢?」降谷吞下碗裡最後一口飯,問道。
「大家都過得很好,跟你離開之前沒什麼兩樣。」
「是嗎。」雖然那個公安警察官的語氣聽起來蠻不在乎,但那抹像是放下什麼心事的淡笑仍掛在那張帥氣的臉龐上,「你跟蘭さん現在怎麼樣?之前你還沒完全變回原來的樣子的時候我聽說你們就在交往了?」他似是不經意般地問起。
新一愣怔了一會兒,他沒想到那個男人會提及這種事。「啊……那個啊……呃…」他有點尷尬地扯著嘴角支支吾吾著。
對那個年輕人突然顧左右而言他的態度降谷有點疑惑,「嗯?」
面對那個男人疑問的表情,新一只覺得他的喉嚨像是被某種不明物體狠狠卡住般讓他無法好好地發出聲音。好半响之後他深吸了口氣,「我跟小蘭半年前就分手了。」他低聲說。
05. 牽動
「怎麼了嗎?從剛剛進到店裡之後就一直盯著我看,工藤くん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嗎?」降谷放下水杯,屈起手臂一手撐著臉頰牽起一抹讓人摸不透的微笑將視線投向坐在他對面的名偵探。對方從踏進店裡、坐定位、點餐、等待餐點送上的這段過程裡,除了一開始他們剛踏進這間定食屋時那個年輕人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了一圈這間店之外,其餘時間他都像現在這樣,用一雙探究心滿滿的目光小心謹慎地盯著他瞧。
被降谷這麼一說後新一這才反應過來他盯著對方看的眼神似乎過於直接了點。
「呃…該說是有點意外嗎……我只是在想安室さん居然也會有常去光顧的店家啊…」新一撇過目光隨口說著。
雖然他的確是對那個擅長料理並且好像也很喜歡做料理的男人會常常吃外食這件事感到吃驚,但其實他剛剛忍不住一直將視線停留在那個人的臉上的原因不只是這樣。
他搞不明白這個公安警察官到底想做什麼。
突然在路上抓住他的手並用他獨有的氣勢凌人的態度追問他是否就是柯南,自顧自的說完他自信滿滿的推理後又忽然放棄再繼續追問下去轉而邀請他一起來用晚餐。…那個男人在想什麼?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他同樣不明白那個淡金髮男人為什麼會用那種燃燒著執著的炙熱眼神看向「柯南」,好像他一直在尋找那個小學生似的——在他心中那個神祕且忙碌的公安警察官是不會執著於過去案件中曾接觸過的人事物,那個人雖然對每個人都非常溫和有禮,總是面帶笑容地認真對待他周遭的每個人、交到他手上的每一件任務,但正因為他無差別性地對待每個人,反而讓人有種他在自己的周圍附近築起一道360度無死角的玻璃牆。
不准任何人隨便踏進他的領域之內,亦不會讓人有可趁之機隨意觸碰到他,他也不會主動跟誰有過於親近的互動,只會安然地待在那道玻璃牆內與每個人做出必要的互動。
就他過去所認識的『安室透』是個性情溫和有禮且熱情的人,只是那份熱情是針對工作和任務,對人的話——或許說的上是有點淡漠的。
所以當那個公安警察官表現出他想再跟「柯南」有交集的舉動時,他真的大感意外。
「嗯?我有固定光顧的店家這件事有這麼稀奇嗎?」降谷問道。
「聽說安室さん很擅長做各式各樣的料理,」他說,小心翼翼地將目光轉回那個男人的方向,「所以我以為像安室さん手藝這麼好的人平時應該都會自己下廚準備三餐,外食什麼的應該很少吃吧。」
降谷保持著微笑,「就像你說的,我在家的時候會自己下廚料理三餐,但職業關係我幾乎都是早出晚歸,所以還是得常常需要吃外食。」
新一點了點頭,「…是這樣啊。」
而後有那麼一段時間他們陷入了沉寂,新一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跟那個男人聊些什麼話題,而那個警察官只是維持著同一個姿勢、一手支著臉掛著若有似無的微笑看著他,在那雙掩藏起真正情緒的天藍色眼睛的注視之下他只能借助不斷拿起水杯喝水的這個動作來消除他的尷尬。
所幸老婦人很快地就將餐點送上來,用餐的動作讓那個男人投注在他身上的視線稍微離開了一會兒。
新一鬆了口氣,拿起一旁的餐具準備朝那塊看起來美味極了的漢堡排進攻。他切下一塊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著享受它的滋味。
「話說回來,」降谷突然抬起頭來朝對面的名偵探問道,「我擅長做料理這件事工藤くん是從柯南くん那裡聽來的嗎?」
新一的肩膀微微抖了一下,匆匆嚥下口中的漢堡肉,「是、是啊。」他有點僵硬地回道。
降谷一語不發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手上拿著餐具進食的動作也完全停了下來。名偵探被那道捉摸不透的目光看得不明所以,在他張開口想問對面的男人是否有什麼話想跟他說之前,那個人已經先開了口。
「其實你不用那麼緊張,我沒有什麼特別的目的。」降谷輕聲說,夾起一口飯塞進口中,「組織的事件解決後我就立刻離開辭掉了POARO的工作回到我原本的生活中,從那之後也很少再見到在組織臥底時認識的人了。但有時候我還是會想起在POARO打工時的生活,想知道其他人現在過得如何——也許是因為這樣吧,所以剛剛在路上偶然看到你的時候才會忍不住衝上前抓住你。現在回想起來連我自己都被自己剛剛的舉動嚇了一跳。」他低笑了一聲,「我只是想知道柯南くん現在過得好不好,除此之外沒有什麼其他意圖。」
新一愣愣地望著那個公安警察官,他內心的疑惑和想法全都被那個敏銳的男人給看穿了。直到剛剛為止他還認為安室さん會想再跟柯南有所交集是『別有目的』,而那個男人真正的目的竟然是如此單純純粹,那麼真摯的語氣與直視著他毫不躲避的眼神讓人很難不相信剛剛那些話全是那個人的肺腑之言。
驚訝之餘他也為自己在內心中誤會那個男人的事感到非常不好意思,究竟是他已經習慣把人心想得太過複雜還是他還不夠了解那個神祕的公安警察官?
…話說回來,既然安室さん對他不是另有目的的話,那麼直接坦承他的身分似乎也沒什麼關係。黑衣組織這個威脅已經不存在了,他也不需要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再遮遮掩掩什麼。
「如你所看見的,」新一小聲說,眼睛頗不自然地撇開,「…很好。」
在他這麼說完之後,新一等了幾秒鐘的時間卻沒聽到來自對面男人的任何反應。他用眼角餘光瞄了一眼,看到那個公安警察官的湛藍色眼睛微微睜大著像是很吃驚的模樣,他有點不悅地挑了挑眉,「什麼啊那個驚訝的表情……剛剛不曉得是哪個傢伙突然在路上抓住我用咄咄逼人的方式質問我是不是柯南。」他嘀咕著。
「我只是沒想到你會這麼快就承認了,看你稍早之前在路上那麼堅決否認的樣子我還以為要花更久的時間才能讓你承認呢。」降谷用安撫般的語氣說,「話說我那個時候有咄咄逼人嗎?」
「有啊,你沒自覺嗎?」新一指出,「你推理的時候總是散發出一種大野狼看上某隻獵物般的氣勢,讓想說謊的人慢慢敗在你的氣勢之下最後只能吐出真話來。」
「是這樣嗎?」降谷微笑著回望著那位偵探,「我倒覺得工藤くん進入解謎或推理模式時的樣子比我強勢多了,真不愧是名偵探呢。」
新一微皺起眉,「…你是在挖苦我嗎?」他撇了撇嘴說。
降谷很快地否認道,「哈哈,你多心了。」
新一皺著眉盯著那個滿臉燦爛笑容的金髮男人,好一會兒後他像是投降似地輕嘆了口氣,「算了……吃飯吧。」
降谷笑著應了一聲,拿起餐具繼續解決著他面前的晚餐。新一邊慢慢咀嚼著口中已經有點涼掉的小菜的同時不動聲色地瞄著對面的男人,直到剛剛為止他都在思考著眼前這個人真正的意圖是什麼所以也沒心思想其他事,但當謎題解開、他也承認了他的另一個身分、一切就像是原本驚滔駭浪的海平面逐漸平靜下來後,某種奇異的微妙感在他的心底悄然滋生而出。
當黑衣組織瓦解後,他從沒想過還有機會能用「真面目」面對這位公安警察官,更沒想過能像現在這樣兩人面對面坐在一起以放鬆的心情說一些跟案件無關的話邊用餐。
他的特殊體質讓他早已做好了隨時隨地面臨各種意外事件的心理準備,但像今天這樣的『意外事件』不但讓他一點厭惡的感覺也沒有,或許還能說得上是有點開心的。
「工藤くん是在我離開POARO後沒多久就從柯南變回原來的模樣嗎?」那個男人的問題讓他差點飛馳而去的思緒再次拉了回來。
「啊……」新一放下碗筷,手指抵在下巴回想了幾秒後點了點頭,「嗯,差不多就是那時候。在你離開之後沒多久解藥就完成了,我也順利變回原本的身體回到原本的高中生偵探生活中。現在想起來,曾經以『柯南』的身分生活過一段時間的事就像是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一樣,但現在坐在我眼前的安室さん的存在又證明了『柯南』既不是我的夢也不是我的幻想,『柯南』真的曾經存在在這個世界上。雖然稍早之前被安室さん的舉動嚇了一跳,但能再見到安室さん真是太好了。」
語畢之後新一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話,他下意識地扭過頭不曉得現在他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那個男人比較好。
什麼『能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能將這麼令人羞恥的話不加思考地說出來?總覺得只要待在這個男人的面前,他的冷靜和理性都會受到那個人的一舉一動影響而被牽動著,讓他的言行漸漸脫離自己的掌控。
「…我也是。」
新一轉回頭看向他,「诶?」
「能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降谷凝視著那個年輕人的海藍色眼睛,笑著輕聲說,「不管你的外表是什麼模樣,對我來說都沒有差別。能看到你這麼健康、平安無事的樣子真是太好了。」
新一望著那抹微笑怔了一下,而後才有點訥訥地開口,「呃……我有這麼讓人擔心嗎?」
「那是當然的。過去你還是柯南的時候只要一碰上案件就常常忘了自己的小學生身分,不管是多麼險惡的案發現場還是面對持有武器的犯人你都會腦袋一熱地就衝上去,你不記得了嗎?」
「哈哈哈……有這回事嗎?」新一僵著嘴角有點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裝傻著。
「當然有。雖然知道你擁有不輸給一流警察的聰明頭腦,身上也總是會帶著阿笠博士的發明幫助你在各種場合渡過難關,但還是不會改變你只是個小學生的這件事實。也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會……」
語音未落降谷突然閉上嘴巴,他剛剛差點脫口而出他這陣子常做著有關柯南くん的惡夢的事。雖然他猜想那個名偵探不會介意這種事,但他也很清楚這不是什麼能大方與人分享的事,何況那個對象還是夢境的當事人。
「安室さん??」新一不解地出聲叫喚那個話說到一半就突然一語不發的男人。
「不,沒什麼。你不用放在心上。」降谷輕描淡寫地說,「你吞下解藥之後沒有什麼副作用嗎?」
「嗯,目前為止都沒出現什麼副作用,我想應該是沒問題了吧。」新一回道。
「那就好。」降谷勾起一抹看似放心的淡淡微笑,即使那個男人沒有再多說什麼話,看到那抹放心的笑容也能讓新一知道那個人是真的在擔心他。
想到過去他們兩個曾多次一起聯手破解重大案件、一起經歷過攸關生死的危險場面,他一直認為對安室さん來說只要能順利破解案件不管是自己的身體安全還是他的身體安全都是第二順位,即便看到他受了點小傷那個人的眉毛也不會動一下。
原來安室さん還會那麼認真地擔心他的身體啊……該說是有點意外嗎……或許安室さん比他所想像的還要關心他。
「毛利老師他們都過得還好嗎?蘭さん和梓さん呢?」降谷吞下碗裡最後一口飯,問道。
「大家都過得很好,跟你離開之前沒什麼兩樣。」
「是嗎。」雖然那個公安警察官的語氣聽起來蠻不在乎,但那抹像是放下什麼心事的淡笑仍掛在那張帥氣的臉龐上,「你跟蘭さん現在怎麼樣?之前你還沒完全變回原來的樣子的時候我聽說你們就在交往了?」他似是不經意般地問起。
新一愣怔了一會兒,他沒想到那個男人會提及這種事。「啊……那個啊……呃…」他有點尷尬地扯著嘴角支支吾吾著。
對那個年輕人突然顧左右而言他的態度降谷有點疑惑,「嗯?」
面對那個男人疑問的表情,新一只覺得他的喉嚨像是被某種不明物體狠狠卡住般讓他無法好好地發出聲音。好半响之後他深吸了口氣,「我跟小蘭半年前就分手了。」他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