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悠】百獸之王獻給你的告白 12. 我獻給你的告白(完)
※五条悟×虎杖悠仁,原作向,長篇完結
※時間點:地下室訓練時期~渋谷事変之前的謎之時間軸(但隨著劇情發展時間會推進)
「五条老師,我喜歡你,請收下我做的巧克力!……嗯…感覺跟平常一樣沒什麼特別的感覺,這樣老師不會感動吧。」
「這世界上我最喜歡的人就是五条老師!請老師收下這盒巧克力!老師喜歡吃很甜的東西所以我把巧克力做得很甜,希望老師會喜歡……嗯……感覺太普通了?要能打動五条老師的告白應該要再有衝擊力一點吧?」
穿著黑西裝手上拿著包裝好的兩個玩偶與一個小巧精緻的聖誕節蛋糕的五条站在悠仁的房門前,他聽著房間主人在裡頭大聲說著對他的告白,不由得開心低笑了一聲。
悠仁是在練習對他的告白?聽起來那個少年是打算將巧克力遞給他的時候再說一段能打動他的心的感人告白。悠仁大概是練習的太專心了,沒察覺到他的呪力,殊不知他提前回到東京而且站在悠仁的房門外將他的練習內容全都聽得一清二楚。
在他叩響門扉之前,五条低頭掃視了一番自己的著裝有沒有什麼異樣,確認沒有異常後他才抬起手叩響門。
房間裡頭立刻傳來一陣充滿活力的腳步聲,他站在那裡等著那個少年來幫他開門。但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開始有點緊張,單手提著裝有兩隻玩偶的袋子的右手不自覺地加重了些力道,心臟加速搗鼓著他的胸口。
他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個即將要接下這世界上最重要的任務的騎士,或是準備要向公主求婚的王子。…不對,他既不是騎士也不是王子,他該冷靜點。
他有點不安,不知道悠仁是不是會喜歡他準備的禮物,他更不安自己在悠仁面前能不能好好地把他所想的告白詞一字不漏地完美說出來?萬一他把所有台詞都忘光光或是咬到舌頭的話該怎麼辦??天啊,他可不想在悠仁的面前出糗。在悠仁的面前他一定要像平常一樣表現出大人式的游刃有餘的模樣,而不是像個情竇初開的中學生。
想到悠仁自從喜歡上他之後是不是常常都是抱持著這般惴惴不安的心情,他恨自己沒有早點察覺到對悠仁的心意,他讓悠仁這麼長一段時間都處在緊張不安的狀態下,卻一點也沒發覺到。
他的緊張情緒還未退去,就看到眼前的門扉被少年拉開,而後琥珀色的眼眸睜得大大的看著他,「五条老師?!你提早回來了嗎?!」
啊,悠仁連驚訝的表情都好可愛。
不對現在不是沉浸在悠仁的可愛浪潮裡頭的時候,他得開口說話。
「嗯,任務比想像中還要早結束,所以我就趕快回來東京想跟悠仁一起過聖誕節。」五条微笑著說,他有點不確定自己剛剛說話的語氣是否正常,希望悠仁不會覺得他很奇怪。
「诶?明明之前說了老師不用為了陪我過聖誕節而太勉強自己……」悠仁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什麼事般臉色突然變得有點緊張,「那個…五条老師剛剛有聽到我在房間內說了什麼嗎?」
「嗯?悠仁是指什麼?你剛剛在房間內跟誰講電話嗎?我才剛到宿舍來什麼都沒聽到。」五条隨口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他不想拆穿那個少年剛剛那麼認真練習準備的告白,雖然他心底其實很想看到悠仁被拆穿以後慌亂臉紅的樣子,但他還是不忍就這樣破壞悠仁的一番心意。
不過恐怕還是要讓悠仁失望了,因為今天換他對悠仁告白。
「是嗎?那就好。」悠仁稍微鬆了口氣。他看著眼前的銀白髮男人,這時他才發現對方的打扮似乎跟平常不太一樣。
五条老師穿著一整身的黑色西裝,深藍色的直條紋襯衫微開著領口,成熟男人的魅力展露無遺,讓他不禁有點微紅了臉。以往見到老師的時候那個人總是會戴著黑色眼罩或墨鏡,但今天老師非常稀奇地居然什麼都沒戴,他能直接看到五条老師那雙特殊的湛藍眼睛,猶如清澈的藍綠色湖水般美麗的眼眸此刻映著他的身影,如果可以的話他真希望他的身影能一直像現在這樣停留在五条老師的眼睛裡,老師的眼裡永遠有他的存在。
他很喜歡跟平時不太一樣的五条老師,但同時也有點擔憂。老師穿著西裝似乎連頭髮都有好好梳理過,打扮的這麼慎重是在來這裡之前見過什麼人嗎?還是待會兒才要去見對方?是工作關係的人嗎?還是——…
「悠仁?怎麼了嗎?」五条不解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對著他直發呆的樣子,悠仁是不是覺得他這身打扮很奇怪所以才一直盯著他看卻沒開口說話?平常的裝扮反而比較好嗎??
「沒什麼。」悠仁連忙拉回思緒,撇過臉低聲說,「對了,五条老師趕快進來吧,一直站在門口說話很冷吧?」
「嗯,謝謝。」
五条跟在少年的身後走進開著暖氣的溫暖房間,剛剛那股莫名奇妙的緊張感隨著他踏出的每一步似乎又逐漸竄升上來,他強迫自己一定要鎮定下來。
當悠仁要他先坐在床鋪上好好休息他去準備熱可可暖暖身子的時候,他的手猛地抓住悠仁的手腕,他看到悠仁因為他突然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轉過頭來不解地看著他,但其實他自己也被自己的舉動嚇了一跳,他為什麼會突然抓住悠仁?他根本還沒調整好心情要向悠仁告白。
他們站在那裡像是要用眼神對峙一般互相靜默地看著彼此好一陣子,悠仁先是耐不住沉默開口問他老師怎麼了,他一個下意識地遞出手裡拿著的聖誕蛋糕與玩偶,「這個……送給悠仁。」
五条才剛說完就想立刻收回他剛剛說的話。為什麼他不能說的更好一點?!悠仁一定會覺得他很反常吧?
「誒?老師要送給我的?」悠仁愣愣地伸手接過那個紅色盒子與一個超大的禮物袋。
「嗯,那個小盒子是聖誕節蛋糕,另一個大袋子是給悠仁的聖誕節禮物。」五条說,他的心臟好像又開始加快了,彷彿要從他的喉嚨裡跳出來般。
「五条老師特地準備了聖誕禮物送給我嗎?!」悠仁驚訝地大聲問道,他看了看五条老師微微笑著的表情,再低頭看了看他手中提著的大型禮物袋,他完全沒想到會收到老師送給他的聖誕禮物,說到底他原本也對五条老師能在聖誕節回來這件事不抱有什麼期待。能在平安夜這天看到老師他已經夠滿足了,沒想到老師還特地準備了禮物送給他。
「我可以先問問這禮物是什麼嗎?」悠仁滿臉發著光問向他的老師。他還是頭一次收到這麼大的禮物,這個精美的大袋子長度幾乎快跟他的腳一樣長,袋子上還綁著好看的紅緞帶。
「裡面是兩隻玩偶。我不知道悠仁喜歡什麼東西,在北海道的購物中心裡看到玩偶店想說悠仁既然不討厭校長做的呪骸那麼應該也不討厭普通的玩偶吧。」五条頓了頓,接著有點緊張地小聲問道:「你喜歡嗎?」
「嗯!」悠仁用力點了點頭,朝五条露出一抹喜悅的陽光笑容,「謝謝老師,我會好好珍惜它們的。」
五条暗自鬆了口氣,太好了,悠仁看起來很高興。太好了。
接下來他得向悠仁告白——嗯?他原先想好的告白詞是什麼來著??
他絕望地發現他那一向靈活運轉著的大腦此刻一片空白,他花了一整天預先想好的告白詞全都忘得一乾二凈。或許跟他從還沒進來悠仁的房間前就開始緊張有關,對他而言非常少有的緊張情緒佔住他的大腦與心臟,害得重要的告白詞拋到九霄雲外去。
當他愣在那裡不知道要怎麼開口的時候,他看到悠仁轉身把手中的聖誕蛋糕和玩偶放在床上,而後拉開抽屜拿出一盒藍色包裝的東西遞到他的面前,琥珀色的眼眸堅定不移地直直望向他朝他大聲說道:
「我喜歡五条老師!很喜歡很喜歡五条老師!我喜歡老師平時很孩子氣但在教我的時候非常像個老師教會我很多事,也很喜歡老師沒有什麼老師的架子總是跟我們一起玩鬧、也很會為學生們著想,還有我很喜歡老師看起來大咧咧的但其實很會觀察人也很溫柔、自從知道我對老師的心意後老師常常在顧慮我的心情、雖然對我沒有那種特別的意思但也不想傷我的心所以從來沒有拒絕我的告白、還會帶我去遊樂園玩送我便當的回禮。」悠仁停頓下來,當他把這些話說出口他才發現自己似乎說得太冗長,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他想將心裡的想法全都傳達給他最喜歡的老師知道。
「跟老師一起去遊樂園的那天真的很開心,能跟老師當一天的戀人跟老師一直牽著手還一起拍照我真的覺得很幸福……老師親我的時候雖然我都會有點不好意思又很緊張,但我很高興老師對我做出那些親密舉動。今天也是,特地在平安夜這天趕回來跟我一起過聖誕節,還準備了聖誕蛋糕跟禮物給我,我真的高興到覺得好像快要昏過去了。」
他不想讓老師看到他的臉越來越紅的模樣,他低下頭,拿著巧克力的雙手也有點微微顫抖,但他仍然想把心裡的話說完,「雖然現在我還是一個不成熟的呪術師,但我會比現在更努力,會盡快成長為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呪術師,然後總有一天我會成長到即使站在『最強』的五条老師身旁也不會遜色的呪術師。我想並肩站在老師的身邊跟老師一起戰鬥,我想幫老師分擔一些責任與重擔好讓老師能比現在更加輕鬆一點……也許老師會覺得很不切實際,但我真的這麼想,所以希望今後老師也能讓我待在你的身邊學習怎麼成為一個更好的呪術師,我會努力不讓老師失望。」
「所以請老師收下我做的巧克力!雖然味道可能沒有外面專門店的那樣好,但我把巧克力做的很甜我想老師應該會喜歡,希望老師收下這盒巧克力和我的告白!這世界上我最喜歡的人就是五条老師了!請五条老師跟我交往當我這一生唯一的戀人!」
他一股作氣說完後維持著伸長手臂遞出巧克力的姿勢低著頭等待對方的回應,雖然他向老師告白過無數次,但似乎沒有一次像現在這麼緊張,他緊張得連自己有沒有在呼吸都搞不清楚。他覺得此時的自己就像是站在上帝的面前等著被上帝宣判自己接下來的命運,老師的一句話就能決定他能上天堂還是下地獄。
但他等了半响都沒等到那個男人的回應。
悠仁膽戰心驚地緩緩抬起頭看向五条,當他看到那個人臉上一道道順著臉頰滑落而下的透明水滴時,他的思考能力仿若被那些眼淚完全奪去,他只能瞪大眼屏息看著他從未見過的五条老師的另一面。
清澈卻帶著濃濃水氣的藍綠色眼睛微垂著看著他,晶瑩剔透的水滴從眼眶中湧落出來並飛快沿著臉頰的弧度滑下最後滴落到地板上。
在悠仁尚未對五条的眼淚反應過來之時他就突然被對方狠命抱住,接著一道嘶啞的嗓音以超近距離傳進他的耳中,「我也喜歡悠仁,應該是我對悠仁說請做我這一生唯一的戀人。多虧悠仁我才能知道喜歡上別人是什麼樣的感覺,我無法想像悠仁喜歡上別人離開我的樣子,我需要悠仁的愛也需要悠仁永遠陪在我身邊。謝謝你一直很努力地將你的愛傳達給我知道,能夠擁有悠仁這麼純粹溫暖的愛我真的是太幸運了。我愛你,這世界上我只愛悠仁一個人。」
直到聽到悠仁的告白之前他還在為了忘記告白詞而煩惱,但現在他卻很自然地將他對悠仁的心意說出來。
原來告白這種事,不需要準備一整天事先想好那些裝模作樣的告白詞,而是以最直接單純的話語將他的想法說出來就好。
「…不,我不相信,老師你在騙我對吧?」五条聽到他的懷裡傳出明顯的哭腔,少年的手臂環抱住他的後背讓他忍不住笑了開來。
「是真的,我沒有騙你,我好喜歡悠仁,很喜歡很喜歡悠仁,全宇宙裡我最喜歡的人就是悠仁。」五条抱著他靠在悠仁的耳邊輕聲笑說。
但聽到他的再次告白的少年反而哭得更厲害了。
「不,不可能,我沒辦法相信…」悠仁嚴重哽咽著,他聲音發抖地小聲說:「老師只是在哄我對吧?我向老師告白了那麼多次,老師一次也沒有正面回應我的告白不是嗎…?」
「嗯,對不起,我太後知後覺了。如果我能早點察覺到對悠仁的心意的話就不會讓悠仁等那麼久了。」五条輕輕拍著悠仁有點顫抖的背部,「我真的很喜歡悠仁,在悠仁相信我之前我都會一直說給悠仁聽。我最喜歡悠仁了。」
「真的嗎??」悠仁的嗓音仍然在發著抖,「我不是女生,沒有胸部也沒有可愛的臉,只有一身的肌肉而且還是宿儺的容器……我還是五条老師的學生,跟老師相差了13歲。老師真的要跟我成為戀人嗎…?」
「嗯,我喜歡的就是現在這個虎杖悠仁,不管你是男生女生,我們之間相差了幾歲,是不是師生關係我都不介意。況且我覺得現在的悠仁也很可愛,比任何一個女生都還要可愛。大聲向我告白的時候很可愛,跟我撒嬌的樣子也很可愛,為了我努力做我愛吃的東西的模樣也很可愛,笑起來的樣子就跟天使一樣可愛。我好喜歡這麼可愛的悠仁,想獨佔這麼可愛的悠仁,所以成為我的戀人好嗎?」
他一直想聽到他的老師對他說這句話。
他向五条老師告白了幾十次、幾百次、幾千次,老師從來沒有回過他『我也喜歡你』這句話。
他記得他曾經對五条老師說過『就算老師直到我被處刑的前一刻都沒喜歡上我,雖然可能會覺得很難過,但我一定不會有什麼後悔。』
當時他說的那段話聽起來非常瀟灑,但其實他還是非常渴望老師能用同樣的感情回應他的告白,他渴望老師的愛,他自私地希望老師的心裡只會有他、只會看著他一個人。
因為他是這麼地喜歡五条老師,他有自信全宇宙裡沒有人能比他更喜歡五条老師。
五条在他們之間拉開了些距離,微彎下腰額頭抵著悠仁的額頭,他們的眼睛互相看進對方的眼底,以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呼吸的極近距離輕聲問道:「悠仁願意相信我了嗎?」
「嗯,我相信老師。」悠仁重重吸著鼻子說道。
「那悠仁願意成為我這一輩子唯一的戀人嗎?」
「嗯,我想成為五条老師的戀人。」
五条看似終於放下心地咧嘴笑了開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終於停下眼淚的悠仁用含著水氣的眼睛凝視著對方發自內心的喜悅笑容,五条老師的笑容真的很可愛,老師明明是28歲的大人了但他還是覺得老師笑起來的時候都很可愛。像個小孩子般有點調皮又有大人般充滿餘裕的感覺。
悠仁的眼睛一直盯著五条那完美的唇形,他忍不住湊近對方,在五条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親了一下那彎著的唇瓣。
等他稍微退開以後他看到五条老師睜大眼有點驚訝的表情,下一秒他的後腦勺被那個人的大手抓住,五条一個使力讓他們的唇瓣再度貼合在一起,但是這次五条張開嘴伸出舌頭輕緩地描繪著悠仁的唇形,當那個少年稍微張開口時他立刻把握機會伸到對方的嘴裡與悠仁的舌頭互相舔弄著,從悠仁的嘴裡不斷傳出細微的呻吟聲使得他更加無法停止這個深吻。
他時而掃蕩過悠仁可愛的牙齒時而舔過悠仁的上顎,他渴切汲取悠仁嘴裡所有的甜蜜,一絲一毫都不想放過。
當五条察覺到悠仁似乎快喘不過氣他只好不捨地放開他,他看著那個少年滿臉通紅微微喘氣的模樣只覺得可愛到不行,他情不自禁地再度吻上悠仁的臉頰,卻意外聽到悠仁的輕笑聲。
「悠仁喜歡我的吻嗎?」他問道,接著將一個個輕吻落在悠仁的額頭上。
「嗯,五条老師的全部我都喜歡。」
END。
※時間點:地下室訓練時期~渋谷事変之前的謎之時間軸(但隨著劇情發展時間會推進)
「五条老師,我喜歡你,請收下我做的巧克力!……嗯…感覺跟平常一樣沒什麼特別的感覺,這樣老師不會感動吧。」
「這世界上我最喜歡的人就是五条老師!請老師收下這盒巧克力!老師喜歡吃很甜的東西所以我把巧克力做得很甜,希望老師會喜歡……嗯……感覺太普通了?要能打動五条老師的告白應該要再有衝擊力一點吧?」
穿著黑西裝手上拿著包裝好的兩個玩偶與一個小巧精緻的聖誕節蛋糕的五条站在悠仁的房門前,他聽著房間主人在裡頭大聲說著對他的告白,不由得開心低笑了一聲。
悠仁是在練習對他的告白?聽起來那個少年是打算將巧克力遞給他的時候再說一段能打動他的心的感人告白。悠仁大概是練習的太專心了,沒察覺到他的呪力,殊不知他提前回到東京而且站在悠仁的房門外將他的練習內容全都聽得一清二楚。
在他叩響門扉之前,五条低頭掃視了一番自己的著裝有沒有什麼異樣,確認沒有異常後他才抬起手叩響門。
房間裡頭立刻傳來一陣充滿活力的腳步聲,他站在那裡等著那個少年來幫他開門。但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開始有點緊張,單手提著裝有兩隻玩偶的袋子的右手不自覺地加重了些力道,心臟加速搗鼓著他的胸口。
他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個即將要接下這世界上最重要的任務的騎士,或是準備要向公主求婚的王子。…不對,他既不是騎士也不是王子,他該冷靜點。
他有點不安,不知道悠仁是不是會喜歡他準備的禮物,他更不安自己在悠仁面前能不能好好地把他所想的告白詞一字不漏地完美說出來?萬一他把所有台詞都忘光光或是咬到舌頭的話該怎麼辦??天啊,他可不想在悠仁的面前出糗。在悠仁的面前他一定要像平常一樣表現出大人式的游刃有餘的模樣,而不是像個情竇初開的中學生。
想到悠仁自從喜歡上他之後是不是常常都是抱持著這般惴惴不安的心情,他恨自己沒有早點察覺到對悠仁的心意,他讓悠仁這麼長一段時間都處在緊張不安的狀態下,卻一點也沒發覺到。
他的緊張情緒還未退去,就看到眼前的門扉被少年拉開,而後琥珀色的眼眸睜得大大的看著他,「五条老師?!你提早回來了嗎?!」
啊,悠仁連驚訝的表情都好可愛。
不對現在不是沉浸在悠仁的可愛浪潮裡頭的時候,他得開口說話。
「嗯,任務比想像中還要早結束,所以我就趕快回來東京想跟悠仁一起過聖誕節。」五条微笑著說,他有點不確定自己剛剛說話的語氣是否正常,希望悠仁不會覺得他很奇怪。
「诶?明明之前說了老師不用為了陪我過聖誕節而太勉強自己……」悠仁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什麼事般臉色突然變得有點緊張,「那個…五条老師剛剛有聽到我在房間內說了什麼嗎?」
「嗯?悠仁是指什麼?你剛剛在房間內跟誰講電話嗎?我才剛到宿舍來什麼都沒聽到。」五条隨口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他不想拆穿那個少年剛剛那麼認真練習準備的告白,雖然他心底其實很想看到悠仁被拆穿以後慌亂臉紅的樣子,但他還是不忍就這樣破壞悠仁的一番心意。
不過恐怕還是要讓悠仁失望了,因為今天換他對悠仁告白。
「是嗎?那就好。」悠仁稍微鬆了口氣。他看著眼前的銀白髮男人,這時他才發現對方的打扮似乎跟平常不太一樣。
五条老師穿著一整身的黑色西裝,深藍色的直條紋襯衫微開著領口,成熟男人的魅力展露無遺,讓他不禁有點微紅了臉。以往見到老師的時候那個人總是會戴著黑色眼罩或墨鏡,但今天老師非常稀奇地居然什麼都沒戴,他能直接看到五条老師那雙特殊的湛藍眼睛,猶如清澈的藍綠色湖水般美麗的眼眸此刻映著他的身影,如果可以的話他真希望他的身影能一直像現在這樣停留在五条老師的眼睛裡,老師的眼裡永遠有他的存在。
他很喜歡跟平時不太一樣的五条老師,但同時也有點擔憂。老師穿著西裝似乎連頭髮都有好好梳理過,打扮的這麼慎重是在來這裡之前見過什麼人嗎?還是待會兒才要去見對方?是工作關係的人嗎?還是——…
「悠仁?怎麼了嗎?」五条不解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對著他直發呆的樣子,悠仁是不是覺得他這身打扮很奇怪所以才一直盯著他看卻沒開口說話?平常的裝扮反而比較好嗎??
「沒什麼。」悠仁連忙拉回思緒,撇過臉低聲說,「對了,五条老師趕快進來吧,一直站在門口說話很冷吧?」
「嗯,謝謝。」
五条跟在少年的身後走進開著暖氣的溫暖房間,剛剛那股莫名奇妙的緊張感隨著他踏出的每一步似乎又逐漸竄升上來,他強迫自己一定要鎮定下來。
當悠仁要他先坐在床鋪上好好休息他去準備熱可可暖暖身子的時候,他的手猛地抓住悠仁的手腕,他看到悠仁因為他突然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轉過頭來不解地看著他,但其實他自己也被自己的舉動嚇了一跳,他為什麼會突然抓住悠仁?他根本還沒調整好心情要向悠仁告白。
他們站在那裡像是要用眼神對峙一般互相靜默地看著彼此好一陣子,悠仁先是耐不住沉默開口問他老師怎麼了,他一個下意識地遞出手裡拿著的聖誕蛋糕與玩偶,「這個……送給悠仁。」
五条才剛說完就想立刻收回他剛剛說的話。為什麼他不能說的更好一點?!悠仁一定會覺得他很反常吧?
「誒?老師要送給我的?」悠仁愣愣地伸手接過那個紅色盒子與一個超大的禮物袋。
「嗯,那個小盒子是聖誕節蛋糕,另一個大袋子是給悠仁的聖誕節禮物。」五条說,他的心臟好像又開始加快了,彷彿要從他的喉嚨裡跳出來般。
「五条老師特地準備了聖誕禮物送給我嗎?!」悠仁驚訝地大聲問道,他看了看五条老師微微笑著的表情,再低頭看了看他手中提著的大型禮物袋,他完全沒想到會收到老師送給他的聖誕禮物,說到底他原本也對五条老師能在聖誕節回來這件事不抱有什麼期待。能在平安夜這天看到老師他已經夠滿足了,沒想到老師還特地準備了禮物送給他。
「我可以先問問這禮物是什麼嗎?」悠仁滿臉發著光問向他的老師。他還是頭一次收到這麼大的禮物,這個精美的大袋子長度幾乎快跟他的腳一樣長,袋子上還綁著好看的紅緞帶。
「裡面是兩隻玩偶。我不知道悠仁喜歡什麼東西,在北海道的購物中心裡看到玩偶店想說悠仁既然不討厭校長做的呪骸那麼應該也不討厭普通的玩偶吧。」五条頓了頓,接著有點緊張地小聲問道:「你喜歡嗎?」
「嗯!」悠仁用力點了點頭,朝五条露出一抹喜悅的陽光笑容,「謝謝老師,我會好好珍惜它們的。」
五条暗自鬆了口氣,太好了,悠仁看起來很高興。太好了。
接下來他得向悠仁告白——嗯?他原先想好的告白詞是什麼來著??
他絕望地發現他那一向靈活運轉著的大腦此刻一片空白,他花了一整天預先想好的告白詞全都忘得一乾二凈。或許跟他從還沒進來悠仁的房間前就開始緊張有關,對他而言非常少有的緊張情緒佔住他的大腦與心臟,害得重要的告白詞拋到九霄雲外去。
當他愣在那裡不知道要怎麼開口的時候,他看到悠仁轉身把手中的聖誕蛋糕和玩偶放在床上,而後拉開抽屜拿出一盒藍色包裝的東西遞到他的面前,琥珀色的眼眸堅定不移地直直望向他朝他大聲說道:
「我喜歡五条老師!很喜歡很喜歡五条老師!我喜歡老師平時很孩子氣但在教我的時候非常像個老師教會我很多事,也很喜歡老師沒有什麼老師的架子總是跟我們一起玩鬧、也很會為學生們著想,還有我很喜歡老師看起來大咧咧的但其實很會觀察人也很溫柔、自從知道我對老師的心意後老師常常在顧慮我的心情、雖然對我沒有那種特別的意思但也不想傷我的心所以從來沒有拒絕我的告白、還會帶我去遊樂園玩送我便當的回禮。」悠仁停頓下來,當他把這些話說出口他才發現自己似乎說得太冗長,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他想將心裡的想法全都傳達給他最喜歡的老師知道。
「跟老師一起去遊樂園的那天真的很開心,能跟老師當一天的戀人跟老師一直牽著手還一起拍照我真的覺得很幸福……老師親我的時候雖然我都會有點不好意思又很緊張,但我很高興老師對我做出那些親密舉動。今天也是,特地在平安夜這天趕回來跟我一起過聖誕節,還準備了聖誕蛋糕跟禮物給我,我真的高興到覺得好像快要昏過去了。」
他不想讓老師看到他的臉越來越紅的模樣,他低下頭,拿著巧克力的雙手也有點微微顫抖,但他仍然想把心裡的話說完,「雖然現在我還是一個不成熟的呪術師,但我會比現在更努力,會盡快成長為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呪術師,然後總有一天我會成長到即使站在『最強』的五条老師身旁也不會遜色的呪術師。我想並肩站在老師的身邊跟老師一起戰鬥,我想幫老師分擔一些責任與重擔好讓老師能比現在更加輕鬆一點……也許老師會覺得很不切實際,但我真的這麼想,所以希望今後老師也能讓我待在你的身邊學習怎麼成為一個更好的呪術師,我會努力不讓老師失望。」
「所以請老師收下我做的巧克力!雖然味道可能沒有外面專門店的那樣好,但我把巧克力做的很甜我想老師應該會喜歡,希望老師收下這盒巧克力和我的告白!這世界上我最喜歡的人就是五条老師了!請五条老師跟我交往當我這一生唯一的戀人!」
他一股作氣說完後維持著伸長手臂遞出巧克力的姿勢低著頭等待對方的回應,雖然他向老師告白過無數次,但似乎沒有一次像現在這麼緊張,他緊張得連自己有沒有在呼吸都搞不清楚。他覺得此時的自己就像是站在上帝的面前等著被上帝宣判自己接下來的命運,老師的一句話就能決定他能上天堂還是下地獄。
但他等了半响都沒等到那個男人的回應。
悠仁膽戰心驚地緩緩抬起頭看向五条,當他看到那個人臉上一道道順著臉頰滑落而下的透明水滴時,他的思考能力仿若被那些眼淚完全奪去,他只能瞪大眼屏息看著他從未見過的五条老師的另一面。
清澈卻帶著濃濃水氣的藍綠色眼睛微垂著看著他,晶瑩剔透的水滴從眼眶中湧落出來並飛快沿著臉頰的弧度滑下最後滴落到地板上。
在悠仁尚未對五条的眼淚反應過來之時他就突然被對方狠命抱住,接著一道嘶啞的嗓音以超近距離傳進他的耳中,「我也喜歡悠仁,應該是我對悠仁說請做我這一生唯一的戀人。多虧悠仁我才能知道喜歡上別人是什麼樣的感覺,我無法想像悠仁喜歡上別人離開我的樣子,我需要悠仁的愛也需要悠仁永遠陪在我身邊。謝謝你一直很努力地將你的愛傳達給我知道,能夠擁有悠仁這麼純粹溫暖的愛我真的是太幸運了。我愛你,這世界上我只愛悠仁一個人。」
直到聽到悠仁的告白之前他還在為了忘記告白詞而煩惱,但現在他卻很自然地將他對悠仁的心意說出來。
原來告白這種事,不需要準備一整天事先想好那些裝模作樣的告白詞,而是以最直接單純的話語將他的想法說出來就好。
「…不,我不相信,老師你在騙我對吧?」五条聽到他的懷裡傳出明顯的哭腔,少年的手臂環抱住他的後背讓他忍不住笑了開來。
「是真的,我沒有騙你,我好喜歡悠仁,很喜歡很喜歡悠仁,全宇宙裡我最喜歡的人就是悠仁。」五条抱著他靠在悠仁的耳邊輕聲笑說。
但聽到他的再次告白的少年反而哭得更厲害了。
「不,不可能,我沒辦法相信…」悠仁嚴重哽咽著,他聲音發抖地小聲說:「老師只是在哄我對吧?我向老師告白了那麼多次,老師一次也沒有正面回應我的告白不是嗎…?」
「嗯,對不起,我太後知後覺了。如果我能早點察覺到對悠仁的心意的話就不會讓悠仁等那麼久了。」五条輕輕拍著悠仁有點顫抖的背部,「我真的很喜歡悠仁,在悠仁相信我之前我都會一直說給悠仁聽。我最喜歡悠仁了。」
「真的嗎??」悠仁的嗓音仍然在發著抖,「我不是女生,沒有胸部也沒有可愛的臉,只有一身的肌肉而且還是宿儺的容器……我還是五条老師的學生,跟老師相差了13歲。老師真的要跟我成為戀人嗎…?」
「嗯,我喜歡的就是現在這個虎杖悠仁,不管你是男生女生,我們之間相差了幾歲,是不是師生關係我都不介意。況且我覺得現在的悠仁也很可愛,比任何一個女生都還要可愛。大聲向我告白的時候很可愛,跟我撒嬌的樣子也很可愛,為了我努力做我愛吃的東西的模樣也很可愛,笑起來的樣子就跟天使一樣可愛。我好喜歡這麼可愛的悠仁,想獨佔這麼可愛的悠仁,所以成為我的戀人好嗎?」
他一直想聽到他的老師對他說這句話。
他向五条老師告白了幾十次、幾百次、幾千次,老師從來沒有回過他『我也喜歡你』這句話。
他記得他曾經對五条老師說過『就算老師直到我被處刑的前一刻都沒喜歡上我,雖然可能會覺得很難過,但我一定不會有什麼後悔。』
當時他說的那段話聽起來非常瀟灑,但其實他還是非常渴望老師能用同樣的感情回應他的告白,他渴望老師的愛,他自私地希望老師的心裡只會有他、只會看著他一個人。
因為他是這麼地喜歡五条老師,他有自信全宇宙裡沒有人能比他更喜歡五条老師。
五条在他們之間拉開了些距離,微彎下腰額頭抵著悠仁的額頭,他們的眼睛互相看進對方的眼底,以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呼吸的極近距離輕聲問道:「悠仁願意相信我了嗎?」
「嗯,我相信老師。」悠仁重重吸著鼻子說道。
「那悠仁願意成為我這一輩子唯一的戀人嗎?」
「嗯,我想成為五条老師的戀人。」
五条看似終於放下心地咧嘴笑了開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終於停下眼淚的悠仁用含著水氣的眼睛凝視著對方發自內心的喜悅笑容,五条老師的笑容真的很可愛,老師明明是28歲的大人了但他還是覺得老師笑起來的時候都很可愛。像個小孩子般有點調皮又有大人般充滿餘裕的感覺。
悠仁的眼睛一直盯著五条那完美的唇形,他忍不住湊近對方,在五条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親了一下那彎著的唇瓣。
等他稍微退開以後他看到五条老師睜大眼有點驚訝的表情,下一秒他的後腦勺被那個人的大手抓住,五条一個使力讓他們的唇瓣再度貼合在一起,但是這次五条張開嘴伸出舌頭輕緩地描繪著悠仁的唇形,當那個少年稍微張開口時他立刻把握機會伸到對方的嘴裡與悠仁的舌頭互相舔弄著,從悠仁的嘴裡不斷傳出細微的呻吟聲使得他更加無法停止這個深吻。
他時而掃蕩過悠仁可愛的牙齒時而舔過悠仁的上顎,他渴切汲取悠仁嘴裡所有的甜蜜,一絲一毫都不想放過。
當五条察覺到悠仁似乎快喘不過氣他只好不捨地放開他,他看著那個少年滿臉通紅微微喘氣的模樣只覺得可愛到不行,他情不自禁地再度吻上悠仁的臉頰,卻意外聽到悠仁的輕笑聲。
「悠仁喜歡我的吻嗎?」他問道,接著將一個個輕吻落在悠仁的額頭上。
「嗯,五条老師的全部我都喜歡。」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