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兄松】未定型者 02
※おそカラ、平常的尼特長兄兩人
在那天之後他突然變成了カラ松最佳的排練對手。
他原本以為與カラ松的排練只有那一天他莫名其妙地主動提出那個提議後的那一次，但三天後當カラ松抱著劇本用那雙閃爍著光芒的眼睛望著他並以充滿期待的高亢嗓音問他能不能再陪他練練台詞的時候，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想了幾秒發現自己似乎沒什麼理由好拒絕弟弟的要求於是他點了點頭，將看到一半的漫畫雜誌闔上，站起身接過カラ松手中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第二本一模一樣的劇本。
……看樣子這傢伙是篤定了他一定會答應，居然還特地變出另一本劇本給他好方便他們兩個排練。カラ松這傢伙雖然平時腦袋空空的，但偶爾還是很……聰明？還是該說天然？也只有這時候カラ松才會露出他身為弟弟的那一面，在其他弟弟們面前カラ松絕對不會用那種如大型狗狗般的眼神去求他們任何事吧。這傢伙果然很狡猾。他邊看著劇本邊在內心想著。
有了第二次就有第三次。這似乎是很自然而然的發展。
一周裡大概有兩三次他會陪カラ松排練對戲，大多時候他只是照著劇本上的台詞然後如木頭人般死板的唸出來，カラ松則是聲情並茂地盡力排演。
…他們只不過是在排練罷了，為什麼カラ松那傢伙要如此賣力地演出？練習語調和表情就算了，有必要每一次都配合上肢體動作嗎？那豈不是很累嗎？
當他看著カラ松生動又誇張的排練姿態時他總是會這麼想，有一次他順勢問了出口，只見カラ松笑著回答：『一點都不會累，我反而覺得很愉快。而且難得現在有おそ松願意陪我排練，如果不認真練習的話豈不是太浪費了嗎？』
……浪費？是指浪費他放學後寶貴的懶散時間還是指浪費他願意陪他練習的機會？
這個一閃而逝的疑問在他盯著カラ松微垂著頭瞇著眼睛淡淡微笑著的面容上漸漸消失而散。
カラ松那傢伙……看起來真的很開心的樣子。…為什麼？？
他陪著カラ松練習過好幾次，但他從不覺得這是件多有趣多好玩的事，跟人打架說不定還比這有趣一點。對カラ松來說演戲就那麼有趣嗎？比看電視跟人打架對別人惡作劇還有趣？甚直連無聊的排練時間都覺得很有趣？？——他無法理解，同時卻又感到羨慕不已。
他沒有像カラ松那樣有一個可以讓他如此熱衷的事，儘管カラ松被分配到的角色在整齣戲裡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他仍然會用很認真的態度對待這件事。他知道，如果沒有相當程度的熱愛的話是不可能做到這個份上的。
カラ松找到了他想做的事，並且以最真誠的態度在追求著它。而他呢…？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天カラ松的回答和カラ松微微低笑著的側臉一直留存在他腦海裡的某一個角落，就像是在一棵樹上用力刻下一道深刻的痕跡一樣，它永遠不會被磨滅，即使從那之後過去很多年，只要他一回想起來，那個時刻的カラ松就會以最純粹鮮明的模樣在他的眼前被生動地勾勒出來——帶著連那時候的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複雜情感。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約半年左右，他跟カラ松常常利用放學後社團活動結束之後回到家一直到吃晚餐的這一小段空餘時間做戲劇的排練。表面上一切看起來都很好。他們排練的很順利，カラ松跟他對戲的時候看起來也總是一副很快樂的模樣，其他弟弟們也都各自忙於自己的事。
一切看似都很平順。
只是，隨著與カラ松排練的次數增加，他發覺有某種他無法說明的感情在他心底的某一處孳生。當他看到カラ松臉上掛著由衷的笑容開心地念台詞與他對戲時，那種感情就會不受控制地竄出來並輕輕噬咬著他的心臟。他無法定義那種感情正確來說到底該名為什麼，他只知道那是種類似於焦躁或煩躁一類的情感。
為什麼…？為什麼只要他一看見カラ松在專注地讀劇本或是帶著滿滿的熱情跟他排練的樣子他就會覺得煩躁？
カラ松找到了他的興趣，這絕對是一件好事，身為哥哥的他也替カラ松感到高興——高興…？他真的有感到高興嗎？如果他是真心地為カラ松感到高興的話那又為什麼會覺得煩躁？？
他想不清楚也搞不明白，有一陣子他幾乎整日都被這種抑鬱的情緒給困擾著，不管是在學校上課的時候還是在家裡橫躺在電視機前面看著搞笑節目的時候，他都會想起カラ松排練時的神情，然後一再地反覆確認那種煩躁的情感確實存在於他的心中，而且，那種情感的對象似乎只限於カラ松。
他鬱悶著，他討厭這種狀況，他一向不喜歡對某件事鑽牛角尖或思考得太多，更不喜歡麻煩的事。輕鬆愉快地生活下去是他的人生宗旨，而他有預感，如果他再繼續對カラ松抱有那種令人困擾的情感的話不管是對他還是對カラ松而言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他努力嘗試讓自己忽略掉那種煩躁的感覺，試圖讓自己的心情恢復到以前平靜的狀態。
但只要カラ松站在他的面前捧著劇本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排練的樣子一映入他的眼簾，那種令人討厭的感覺便會悄悄地從他的胸口深處緩緩浮現上來，接著吞噬掉他在那一天所得到的快樂。這使得他越來越不喜歡陪カラ松排練對戲，但他卻找不到一個好理由告訴カラ松他想中止這件事，於是這個表面上看似和平實則讓他不知所措的現況就這麼拖延了下去。
也許是他的心不在焉太過明顯，カラ松曾經問過他好幾次是不是念台詞唸到累了、需不需要休息一下再繼續還是改到明天再繼續排練？
他有好幾次的機會可以藉機向カラ松提出他覺得累了再也不想浪費他寶貴的放學時間陪他排練什麼無聊的戲劇，但一看到カラ松為他擔心的眼神他就什麼也說不出口了。
在那份莫名其妙的煩躁感出現以前，他想他還是挺喜歡在放學後陪カラ松排練。他喜歡カラ松埋頭盯著劇本的模樣，也喜歡カラ松充滿熱情的演戲姿態。他明明喜歡，有時候卻又同時對那樣的カラ松感到極度的煩躁。矛盾的心情一直讓他無以適從。
當季節鄰近冬天，學校即將迎來一年一度的學園祭。
在他陪カラ松排練對戲了約半年以後，他們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在這次的學園祭戲劇表演中，カラ松得到了有史以來戲分最多、台詞量也最多的角色——他即將要詮釋對自己充滿自信又自戀、穿著品味令人不敢恭維、不管是在人前還是自己一人獨處的時候都像個無懈可擊的大明星一般喜歡裝模作樣的第一男配角。
カラ松為此欣喜若狂了好一陣子，他永遠記得在カラ松得知他有得到這個角色的演出機會的那一天，被狂喜的情緒淹沒了整個大腦的カラ松就像隻正處於激動時刻的野生老虎似的風風火火的直衝回家然後把提早回到家正橫躺在一旁看漫畫雜誌的他給一把拉起來順道給他一個緊到差點勒死他的大擁抱。
激動到近乎語無倫次的小老虎邊抱緊著他邊不斷地向他道謝著，『多虧了有おそ松常常陪我練習我才能得到這個角色』『如果沒有おそ松的幫忙的話我的演技不可能會進步得這麼快』『大家說我最近的演技變得越來越好了所以才推選我去演這個角色』『謝謝你，おそ松』——諸如此類的話語カラ松喜悅萬分地重複了兩三次，而他只是微笑著輕拍著他的肩膀說了一兩句『太好了太好了』之類的話安撫那隻興奮的老虎，待他漸漸安靜下來。
他也為カラ松感到高興，但他隱隱覺得在他心底深處的某塊地方並不是真心誠意地為カラ松終於被獲選為重要角色這件事感到開心。
為了不讓自己去想無法率直地為自己的弟弟的成功覺得高興或驕傲的原因是什麼，他拉開緊緊抱著他的カラ松並提醒他說他該開始新一輪的排練了，以免到時他會在台上出糗或是忘詞然後成為全校的笑柄。
聽到他這麼說的カラ松立刻從誰都擋不住的興奮狀態中回神過來，他點了點頭蹲下身抓過一旁的書包迅速地從一堆教科書和雜物裡面翻找出兩本新劇本，接著以一種理所當然的樣子把其中一本劇本塞到他手中。面對那個明亮熱情的笑容，他先是沉默了幾秒，而後放棄似的聳了聳肩，翻開劇本確認這次要跟カラ松演對手戲的角色的台詞。
縱使他常常在放學後半被強迫半自願性地陪カラ松排練，但他很少看到在其他人面前演戲的カラ松的樣子，也極少去看戲劇部的公演。應該說幾乎不。
一方面是他對戲劇沒興趣，另一方面是他不覺得特地花時間去看カラ松生澀的演技和聽那些他不知道已經聽過幾百幾千次的台詞有什麼意義。
原本這次的學園祭公演他也不打算去，結果在公演的幾天前他跟カラ松為了在這之前他一直沒去看戲劇部的公演這件事吵了一番，最後他糊裡糊塗的答應了カラ松他一定會出席。
……啊——啊，本來他還打算學園祭的一整個下午他都要泡在三年級開的女僕咖啡廳裡邊喝飲料邊偷偷欣賞著學姊們的女僕裝然後悠閒地度過一下午直到收尾時間，沒想到那天居然還要特地抽出他寶貴的時間去看カラ松演出的戲——算了，去看看カラ松站在舞台上時究竟會是什麼模樣好像也蠻有趣的。搞不好那傢伙會因為第一次拿到重要角色就緊張到一站到舞台上的瞬間立刻就把背了幾百次的台詞給拋到宇宙去了，也有可能因為太過興奮導致掌控大腦理智的那根螺絲鬆脫而出現什麼脫序的行為也說不定。
當時的他抱著半看好戲的心情準備迎來他們在高中二年級時的學園祭。
在那天之後他突然變成了カラ松最佳的排練對手。
他原本以為與カラ松的排練只有那一天他莫名其妙地主動提出那個提議後的那一次，但三天後當カラ松抱著劇本用那雙閃爍著光芒的眼睛望著他並以充滿期待的高亢嗓音問他能不能再陪他練練台詞的時候，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想了幾秒發現自己似乎沒什麼理由好拒絕弟弟的要求於是他點了點頭，將看到一半的漫畫雜誌闔上，站起身接過カラ松手中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第二本一模一樣的劇本。
……看樣子這傢伙是篤定了他一定會答應，居然還特地變出另一本劇本給他好方便他們兩個排練。カラ松這傢伙雖然平時腦袋空空的，但偶爾還是很……聰明？還是該說天然？也只有這時候カラ松才會露出他身為弟弟的那一面，在其他弟弟們面前カラ松絕對不會用那種如大型狗狗般的眼神去求他們任何事吧。這傢伙果然很狡猾。他邊看著劇本邊在內心想著。
有了第二次就有第三次。這似乎是很自然而然的發展。
一周裡大概有兩三次他會陪カラ松排練對戲，大多時候他只是照著劇本上的台詞然後如木頭人般死板的唸出來，カラ松則是聲情並茂地盡力排演。
…他們只不過是在排練罷了，為什麼カラ松那傢伙要如此賣力地演出？練習語調和表情就算了，有必要每一次都配合上肢體動作嗎？那豈不是很累嗎？
當他看著カラ松生動又誇張的排練姿態時他總是會這麼想，有一次他順勢問了出口，只見カラ松笑著回答：『一點都不會累，我反而覺得很愉快。而且難得現在有おそ松願意陪我排練，如果不認真練習的話豈不是太浪費了嗎？』
……浪費？是指浪費他放學後寶貴的懶散時間還是指浪費他願意陪他練習的機會？
這個一閃而逝的疑問在他盯著カラ松微垂著頭瞇著眼睛淡淡微笑著的面容上漸漸消失而散。
カラ松那傢伙……看起來真的很開心的樣子。…為什麼？？
他陪著カラ松練習過好幾次，但他從不覺得這是件多有趣多好玩的事，跟人打架說不定還比這有趣一點。對カラ松來說演戲就那麼有趣嗎？比看電視跟人打架對別人惡作劇還有趣？甚直連無聊的排練時間都覺得很有趣？？——他無法理解，同時卻又感到羨慕不已。
他沒有像カラ松那樣有一個可以讓他如此熱衷的事，儘管カラ松被分配到的角色在整齣戲裡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他仍然會用很認真的態度對待這件事。他知道，如果沒有相當程度的熱愛的話是不可能做到這個份上的。
カラ松找到了他想做的事，並且以最真誠的態度在追求著它。而他呢…？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天カラ松的回答和カラ松微微低笑著的側臉一直留存在他腦海裡的某一個角落，就像是在一棵樹上用力刻下一道深刻的痕跡一樣，它永遠不會被磨滅，即使從那之後過去很多年，只要他一回想起來，那個時刻的カラ松就會以最純粹鮮明的模樣在他的眼前被生動地勾勒出來——帶著連那時候的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複雜情感。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約半年左右，他跟カラ松常常利用放學後社團活動結束之後回到家一直到吃晚餐的這一小段空餘時間做戲劇的排練。表面上一切看起來都很好。他們排練的很順利，カラ松跟他對戲的時候看起來也總是一副很快樂的模樣，其他弟弟們也都各自忙於自己的事。
一切看似都很平順。
只是，隨著與カラ松排練的次數增加，他發覺有某種他無法說明的感情在他心底的某一處孳生。當他看到カラ松臉上掛著由衷的笑容開心地念台詞與他對戲時，那種感情就會不受控制地竄出來並輕輕噬咬著他的心臟。他無法定義那種感情正確來說到底該名為什麼，他只知道那是種類似於焦躁或煩躁一類的情感。
為什麼…？為什麼只要他一看見カラ松在專注地讀劇本或是帶著滿滿的熱情跟他排練的樣子他就會覺得煩躁？
カラ松找到了他的興趣，這絕對是一件好事，身為哥哥的他也替カラ松感到高興——高興…？他真的有感到高興嗎？如果他是真心地為カラ松感到高興的話那又為什麼會覺得煩躁？？
他想不清楚也搞不明白，有一陣子他幾乎整日都被這種抑鬱的情緒給困擾著，不管是在學校上課的時候還是在家裡橫躺在電視機前面看著搞笑節目的時候，他都會想起カラ松排練時的神情，然後一再地反覆確認那種煩躁的情感確實存在於他的心中，而且，那種情感的對象似乎只限於カラ松。
他鬱悶著，他討厭這種狀況，他一向不喜歡對某件事鑽牛角尖或思考得太多，更不喜歡麻煩的事。輕鬆愉快地生活下去是他的人生宗旨，而他有預感，如果他再繼續對カラ松抱有那種令人困擾的情感的話不管是對他還是對カラ松而言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他努力嘗試讓自己忽略掉那種煩躁的感覺，試圖讓自己的心情恢復到以前平靜的狀態。
但只要カラ松站在他的面前捧著劇本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排練的樣子一映入他的眼簾，那種令人討厭的感覺便會悄悄地從他的胸口深處緩緩浮現上來，接著吞噬掉他在那一天所得到的快樂。這使得他越來越不喜歡陪カラ松排練對戲，但他卻找不到一個好理由告訴カラ松他想中止這件事，於是這個表面上看似和平實則讓他不知所措的現況就這麼拖延了下去。
也許是他的心不在焉太過明顯，カラ松曾經問過他好幾次是不是念台詞唸到累了、需不需要休息一下再繼續還是改到明天再繼續排練？
他有好幾次的機會可以藉機向カラ松提出他覺得累了再也不想浪費他寶貴的放學時間陪他排練什麼無聊的戲劇，但一看到カラ松為他擔心的眼神他就什麼也說不出口了。
在那份莫名其妙的煩躁感出現以前，他想他還是挺喜歡在放學後陪カラ松排練。他喜歡カラ松埋頭盯著劇本的模樣，也喜歡カラ松充滿熱情的演戲姿態。他明明喜歡，有時候卻又同時對那樣的カラ松感到極度的煩躁。矛盾的心情一直讓他無以適從。
當季節鄰近冬天，學校即將迎來一年一度的學園祭。
在他陪カラ松排練對戲了約半年以後，他們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在這次的學園祭戲劇表演中，カラ松得到了有史以來戲分最多、台詞量也最多的角色——他即將要詮釋對自己充滿自信又自戀、穿著品味令人不敢恭維、不管是在人前還是自己一人獨處的時候都像個無懈可擊的大明星一般喜歡裝模作樣的第一男配角。
カラ松為此欣喜若狂了好一陣子，他永遠記得在カラ松得知他有得到這個角色的演出機會的那一天，被狂喜的情緒淹沒了整個大腦的カラ松就像隻正處於激動時刻的野生老虎似的風風火火的直衝回家然後把提早回到家正橫躺在一旁看漫畫雜誌的他給一把拉起來順道給他一個緊到差點勒死他的大擁抱。
激動到近乎語無倫次的小老虎邊抱緊著他邊不斷地向他道謝著，『多虧了有おそ松常常陪我練習我才能得到這個角色』『如果沒有おそ松的幫忙的話我的演技不可能會進步得這麼快』『大家說我最近的演技變得越來越好了所以才推選我去演這個角色』『謝謝你，おそ松』——諸如此類的話語カラ松喜悅萬分地重複了兩三次，而他只是微笑著輕拍著他的肩膀說了一兩句『太好了太好了』之類的話安撫那隻興奮的老虎，待他漸漸安靜下來。
他也為カラ松感到高興，但他隱隱覺得在他心底深處的某塊地方並不是真心誠意地為カラ松終於被獲選為重要角色這件事感到開心。
為了不讓自己去想無法率直地為自己的弟弟的成功覺得高興或驕傲的原因是什麼，他拉開緊緊抱著他的カラ松並提醒他說他該開始新一輪的排練了，以免到時他會在台上出糗或是忘詞然後成為全校的笑柄。
聽到他這麼說的カラ松立刻從誰都擋不住的興奮狀態中回神過來，他點了點頭蹲下身抓過一旁的書包迅速地從一堆教科書和雜物裡面翻找出兩本新劇本，接著以一種理所當然的樣子把其中一本劇本塞到他手中。面對那個明亮熱情的笑容，他先是沉默了幾秒，而後放棄似的聳了聳肩，翻開劇本確認這次要跟カラ松演對手戲的角色的台詞。
縱使他常常在放學後半被強迫半自願性地陪カラ松排練，但他很少看到在其他人面前演戲的カラ松的樣子，也極少去看戲劇部的公演。應該說幾乎不。
一方面是他對戲劇沒興趣，另一方面是他不覺得特地花時間去看カラ松生澀的演技和聽那些他不知道已經聽過幾百幾千次的台詞有什麼意義。
原本這次的學園祭公演他也不打算去，結果在公演的幾天前他跟カラ松為了在這之前他一直沒去看戲劇部的公演這件事吵了一番，最後他糊裡糊塗的答應了カラ松他一定會出席。
……啊——啊，本來他還打算學園祭的一整個下午他都要泡在三年級開的女僕咖啡廳裡邊喝飲料邊偷偷欣賞著學姊們的女僕裝然後悠閒地度過一下午直到收尾時間，沒想到那天居然還要特地抽出他寶貴的時間去看カラ松演出的戲——算了，去看看カラ松站在舞台上時究竟會是什麼模樣好像也蠻有趣的。搞不好那傢伙會因為第一次拿到重要角色就緊張到一站到舞台上的瞬間立刻就把背了幾百次的台詞給拋到宇宙去了，也有可能因為太過興奮導致掌控大腦理智的那根螺絲鬆脫而出現什麼脫序的行為也說不定。
當時的他抱著半看好戲的心情準備迎來他們在高中二年級時的學園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