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新】轉折點 夢醒
※降谷零X工藤新一(安柯),長篇待續
13. 羞恥與沒有餘裕
新一一時沒有回答,他將環抱著降谷的雙臂更加重了些力道,臉埋進那個男人的胸口低聲說道:「現在的我……還沒有資格可以回到零さん的身邊……明明說過我想成為零さん的力量、想幫上你的忙,結果我沒有幫上你的忙反而還給你添麻煩…」
新一停頓了一會兒,而後繼續說:「所以我決定了,在我可以獨當一面之前、在我成為一個令所有人都不得不對我刮目相看的世界聞名大偵探之前、在我變成一個能令零さん感到自豪的戀人兼協助者之前,我都不能回去那個家。雖然零さん不在身邊真的有點寂寞,但只要想著要快點回去、想早點回到零さん身邊,我就能繼續努力下去。」
靜靜聽著新一回答的降谷輕拍著他的背,無奈的微笑仍然掛在他的臉上,「…但我覺得現在的新一已經是個能讓我自豪的最棒的戀人了。當然也是個最棒的大偵探和協助者。如果不用顧慮職業身分的話,我甚至很想對新一身邊的所有人大聲說〝工藤新一是只屬於我的名偵探,你們任何人都不能打他的主意。〞……很幼稚吧?但這是我真實的想法。」降谷輕聲說道。
「真的嗎?你真的這麼想?」新一抬起頭看向他,「即使我做出讓零さん丟臉的事,我還是你最棒的戀人嗎?」
「你當然是。」降谷凝視著新一的眼睛語氣堅定地說,「不管發生什麼事,新一永遠是我最棒的戀人。何況我不覺得新一有做出什麼讓我丟臉的事。」
新一沈默了片刻,將臉埋回他的胸前,好一會兒後一股悶悶的聲音才傳到降谷耳邊,「是嗎……」
從他的角度來看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降谷還是能隱約看到在他懷中的黑髮青年似乎微微勾起了嘴角。或許只要他再加把勁,就能讓他的名偵探願意回到他身邊了。
「嗯。所以趕快回去我們共同的家吧?」降谷來回撫著他的背,低著頭靠在新一耳邊輕聲勸誘道,「沒有新一在身旁的日子真的很孤單,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治療傷口……不論我在哪裡做什麼事,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著〝如果新一現在就在我身邊的話那該有多好〞。在我的生活中,新一是不可或缺的。」
「我也是,我也是這麼想的。」新一馬上接著說,抱著降谷的手臂更加了些力道,「但要不要馬上回去,我再想想……對不起……」他語帶歉意地說。
就算是在新一喝醉以為他只是一個夢的情況下也沒辦法那麼順利地讓新一回家啊……
不得不說他的確是有點失望和落寞,但這種事太過著急也沒用,只能一步一步慢慢來了。
「沒關係,新一慢慢想清楚吧。但希望那不會是太長的時間。」
「嗯…我盡量……」新一的聲音漸漸變得越來越小聲。
「新一睏了?」降谷輕聲問道,「我抱你回房間睡覺吧?」
「不要,我想跟零さん像現在這樣再多待一會兒。」新一立刻回道,像是要驅趕睡意般地不停蹭著他,「難得今天的零さん這麼生動真實,連擁抱的感覺都好像是真的,就這樣放開零さん的話太浪費了。」
降谷失笑,喝醉後的新一真的像個孩子般可愛。雖然平常那個有點倔強的新一也很可愛就是了。
「那麼回房間後我抱著新一睡覺吧?這樣新一也不用放開我了。」降谷邊說邊在新一的臉上親吻著。
「…不要。回房間可以,但我還不想睡覺。」新一仍執拗地說。
「那新一想做什麼?」
「雖然像現在這樣,僅僅只是抱著零さん的感覺也很好…但我想再感覺零さん更多一些……」新一緊緊抓著降谷厚實的後背,一再地把自己的臉埋進那個男人溫暖的胸口裡,即使他這麼做還是無法完全掩蓋他紅通通的臉與帶上些許害羞意味的聲音,「零さん的聲音、溫度、味道、親吻我的方式、擁抱著我的方式、觸碰我的方式,我全都喜歡……」
降谷怔住了。他睜大眼睛看著懷中的青年,當他明白過來那個青年想表達的意思後他有點訝異地朝他問道:「新一…是在邀請我?」
「如果零さん不想要的話,那就算了。」黑髮青年微撇過臉彆扭地咕噥著。
「怎麼可能?我想新一想得不得了,怎麼可能會不想多碰新一一點?」降谷低下頭在懷中人兒的脖頸上輕輕咬了一下,敏感的黑髮青年隨即悶哼了一聲,一股曖昧的氛圍在他們之間緩慢地蔓延開來。
降谷一把攔腰抱起新一站起身,「我們立刻回房間吧。直到新一要求我放開之前,我是絕對不會放開新一的。」他抱著他大步走出客廳往二樓的房間走去。
「嗯。」新一只是簡短的應了聲,他的手臂繞過緊緊抱著他的男人的後頸,頭靠在那個男人的肩上,整個人依畏在降谷的懷中,羞赧的緋紅色從他的頭頂一路渲染到全身上下。
轉天早上,當早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到他的臉上時新一才勉強睜開眼睛,還沒坐起身他就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從頭部傳來,頭暈目眩的不適感讓他不禁抱著頭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
然而他這個舉動讓另一陣痛楚從下半身傳來,他感到腰酸背痛,最後他只得平躺在床上連一根手指也不想動。
他努力用著僅剩的意識回想導致他劇烈頭痛和全身痠痛的原因,他記得昨天傍晚他在路邊看到零さん和一名他不認識的美麗女性一起走進餐廳,動搖的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當他回過神來他已經灌下了兩瓶啤酒。
當冰涼的酒精液體從嘴巴滑過喉嚨最後流進胃部的時候,他覺得那些焦躁不安感似乎也跟著酒精一起被胃消化進而揮發。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從櫃子裡拿出家裡所有的藏酒,將它們全都喝過一輪後一陣睡意猛地襲來,不敵睡意的他就這麼直接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奇怪的是,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從一樓的客廳沙發上跳到二樓房間的床上。難不成他會夢遊??
說到夢遊,昨晚他又夢到了零さん。雖然醒來後他只記得片段,但夢中的他所感受到的幸福感與喜悅感至今仍殘留在他的心裡。昨晚的夢境大概是他這陣子以來所做的最好最幸福的夢了。
他嘗試回想起更多有關昨晚的夢境的片段,但宿醉帶來的頭痛讓他什麼也無法回想,他在床上像隻剛被撈起的魚般掙扎了好一陣子後決定暫時放棄,等宿醉的問題暫緩一些再說吧。
…話說回來,他記起頭痛的原因是來自酒精搞的鬼,那麼腰酸背痛的原因又是什麼?——不行,在大腦像是被人用鐵鎚敲打著的狀態下實在無法思考什麼。
雖然以前他也曾有過宿醉的經驗,但從沒像這次一樣讓他痛得只能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他昨晚實在是喝得太多了。這時他突然有點慶幸,幸好零さん不會知道他一個人在家喝得這麼醉,如果被那個男人知道的話肯定又會讓他擔心了,或許還會生氣地問他為什麼要喝這麼多酒,緊接而來的是無限期的禁酒令。
新一勾起一個充滿複雜意味的苦笑,就算會被責罵也好,被下一輩子的禁酒令也罷,此時此刻的他真希望那個公安警察官能陪在自己身邊。即使零さん什麼也不做,只要待在他身旁讓他能抱一抱那個男人,他一定會感到好受很多。
「零さん……」他忍不住喃喃著他的戀人的名字,奇妙的是當他每喊一次,他身上的痛楚好似就會減輕一些。他抱著棉被蜷縮起身體不斷叫喊著那個人的名字,不知不覺中他又再度沉入睡眠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新一再度從睡眠中醒過來,這次他感覺稍微好一些了,頭痛和莫名奇妙的腰酸背痛都比先前減緩許多。
他一手撐在柔軟的床墊上翻身坐起,邊抓著頭髮邊轉過頭看了眼窗外,外面天色還很亮,看來他沒有睡太久的時間。…幸好這兩天他都沒課,否則在這種宿醉狀態下大概什麼內容都聽不進去吧。
當他準備下床去梳洗一番順便去找些吃的東西的時候,這時他才發現床邊的櫃子上有一張他毫無印象的紙條。
他疑惑地想著自己是什麼時候放了張紙條在這裡邊拿起紙條定睛一看,屬於那個淡金髮男人的漂亮又瀟灑的字體讓他一秒就認出,他一愣,繼而一字一句地細細看著上面的內容。
『我先回去了,新一要好好照顧自己。醒來之後如果覺得不舒服的話我做了可以幫忙緩解宿醉症狀的飲料和一些清淡的料理放在冰箱,另外還有冰咖啡和你喜歡的檸檬派。
P.S 即使不是在外面你也不該喝那麼多酒,如果想喝的話我陪你喝,以後別再自己一個人喝酒了。答應我,好嗎?』
…先回去了是什麼意思?零さん昨晚有來找他嗎?是在他睡著的時候來的?否則他怎麼一點記憶也沒——昨晚的夢境片段突然湧入他的腦海,醒來之後他總覺得那個夢境比起以往的夢境來得異常真實,零さん的體溫和身上那股令人安心的味道、抱著他的感覺都是那麼地鮮明。
難道昨晚的那個夢……其實不是夢?一切都是真的?零さん昨晚真的有來找他??
他頓時萬分後悔昨晚不該喝到那麼醉,醉到連現實還是夢境都分不清楚,零さん主動來找他但他們昨晚說了什麼又做了什麼他只記得一些模糊的片段。
他記得零さん跟他說昨天傍晚他看到的那位女性只是零さん在任務中必須要接觸的對象罷了,私下跟她沒什麼特殊關係。他還記得零さん以非常認真的眼神凝視著他的眼睛說他永遠是零さん最棒的戀人。那位警察官希望他趕快回去他們共同的家,但他說出了讓那個男人失望的話,然後他緊抱著零さん不放,零さん抱著他回到二樓的房間,接著他們—--
新一的臉隨著回憶中的模糊片段一一浮起後在瞬間漲紅,當他想起他是怎麼在床上要求零さん不要放開他、整個晚上都像隻無尾熊似的死命巴著那個男人不放,無邊的羞恥讓他恨不得立刻搭時光機回到前一晚將這一切重新來過。
…該死的,他這輩子從沒做過那麼丟人的事。如果可以的話他真心希望昨晚的事真的只是一場夢。沒想到在酒精發揮強力的作用之下居然能讓他像變了個人似的,他真的不該喝酒。
不過說到底,都是因為昨晚的他在半夢半醒之間把現實和夢境搞混了才會導致他做出一連串羞恥的事,酒精大概只起到了催化作用吧。
所幸也是因為他昨晚喝到爛醉的關係,那些羞死人的過程他只記得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段,沒有將所有的細節與他曾經亂喊過什麼亂七八糟的話都記得清清楚楚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新一捏著紙條看著它許久,大拇指無意識地在那些漂亮的字跡上來回輕撫著,直到他的肚子開始感到餓了他才將那張紙條暫時放回到櫃子上頭準備去梳洗一下再看看零さん事先為他準備好的東西。
當他翻身爬下床的時候下半身傳來的疼痛撕裂感讓他不由得哀號了一聲,新一捂著腰部邊想著這種讓人無法站直身體的不適感恐怕還是他第一次體驗到。以前零さん都會顧慮到他隔天的行程和他的身體絕對不會太勉強他,這次的話——有百分之九十的機率絕對是他自作自受吧。
這麼一想的話不曉得他是不是在無形中讓那個男人平時就在忍耐?
五分鐘後,他拖著痠痛的身體好不容易才走到洗手台前,他抬起頭看到鏡中的自己時像看到了什麼怪物似的瞪大了眼睛,大大小小明顯的吻痕從他的脖頸一路往下蔓延,他臉上剛消退下去的熱度在看到那些令人害羞的痕跡又迅速回升。
他伸手摸了摸位於脖子上屬於那個人的痕跡,總是為他著想的零さん幾乎不會在很顯眼的位置留下痕跡。也就是說昨晚的零さん沒有餘裕顧慮他嗎?……那麼難得一見的零さん他居然不記得,他真想再看一次那樣的零さん。
新一的手在那些痕跡上來回移動撫觸著,雖然要隱藏這些痕跡有點麻煩,但比起麻煩他心裡感到喜悅的成分或許更多。只要想到這些都是那個公安警察官仍然愛著他的證明,高興與害羞的情感交織在一起在他的胸口漸漸膨脹起來。
『你傍晚看到的那個人只是我最近的任務中必須要接觸的對象罷了,跟那個人一起去用餐也是為了想從她口中套出一些情報,私底下跟她沒有什麼特殊關係。況且我已經有新一這麼帥氣可愛的戀人了,怎麼可能還會去喜歡上別人呢?』
『不管發生什麼事,新一永遠是我最棒的戀人。何況我不覺得新一有做出什麼讓我丟臉的事。』
他再度想起昨晚零さん曾經對他說過的話,他為自己曾經懷疑過零さん會移情別戀而感到羞恥。即使他給那個人添了個大麻煩還離家出走這麼長一段時間,零さん對他仍舊是一心一意。
雖然零さん說他是他最棒的戀人,但他覺得零さん才是最棒的戀人、最棒的警察官。能讓那麼好的零さん只看著他,他是這世界上最幸運的人了。
13. 羞恥與沒有餘裕
新一一時沒有回答,他將環抱著降谷的雙臂更加重了些力道,臉埋進那個男人的胸口低聲說道:「現在的我……還沒有資格可以回到零さん的身邊……明明說過我想成為零さん的力量、想幫上你的忙,結果我沒有幫上你的忙反而還給你添麻煩…」
新一停頓了一會兒,而後繼續說:「所以我決定了,在我可以獨當一面之前、在我成為一個令所有人都不得不對我刮目相看的世界聞名大偵探之前、在我變成一個能令零さん感到自豪的戀人兼協助者之前,我都不能回去那個家。雖然零さん不在身邊真的有點寂寞,但只要想著要快點回去、想早點回到零さん身邊,我就能繼續努力下去。」
靜靜聽著新一回答的降谷輕拍著他的背,無奈的微笑仍然掛在他的臉上,「…但我覺得現在的新一已經是個能讓我自豪的最棒的戀人了。當然也是個最棒的大偵探和協助者。如果不用顧慮職業身分的話,我甚至很想對新一身邊的所有人大聲說〝工藤新一是只屬於我的名偵探,你們任何人都不能打他的主意。〞……很幼稚吧?但這是我真實的想法。」降谷輕聲說道。
「真的嗎?你真的這麼想?」新一抬起頭看向他,「即使我做出讓零さん丟臉的事,我還是你最棒的戀人嗎?」
「你當然是。」降谷凝視著新一的眼睛語氣堅定地說,「不管發生什麼事,新一永遠是我最棒的戀人。何況我不覺得新一有做出什麼讓我丟臉的事。」
新一沈默了片刻,將臉埋回他的胸前,好一會兒後一股悶悶的聲音才傳到降谷耳邊,「是嗎……」
從他的角度來看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降谷還是能隱約看到在他懷中的黑髮青年似乎微微勾起了嘴角。或許只要他再加把勁,就能讓他的名偵探願意回到他身邊了。
「嗯。所以趕快回去我們共同的家吧?」降谷來回撫著他的背,低著頭靠在新一耳邊輕聲勸誘道,「沒有新一在身旁的日子真的很孤單,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治療傷口……不論我在哪裡做什麼事,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著〝如果新一現在就在我身邊的話那該有多好〞。在我的生活中,新一是不可或缺的。」
「我也是,我也是這麼想的。」新一馬上接著說,抱著降谷的手臂更加了些力道,「但要不要馬上回去,我再想想……對不起……」他語帶歉意地說。
就算是在新一喝醉以為他只是一個夢的情況下也沒辦法那麼順利地讓新一回家啊……
不得不說他的確是有點失望和落寞,但這種事太過著急也沒用,只能一步一步慢慢來了。
「沒關係,新一慢慢想清楚吧。但希望那不會是太長的時間。」
「嗯…我盡量……」新一的聲音漸漸變得越來越小聲。
「新一睏了?」降谷輕聲問道,「我抱你回房間睡覺吧?」
「不要,我想跟零さん像現在這樣再多待一會兒。」新一立刻回道,像是要驅趕睡意般地不停蹭著他,「難得今天的零さん這麼生動真實,連擁抱的感覺都好像是真的,就這樣放開零さん的話太浪費了。」
降谷失笑,喝醉後的新一真的像個孩子般可愛。雖然平常那個有點倔強的新一也很可愛就是了。
「那麼回房間後我抱著新一睡覺吧?這樣新一也不用放開我了。」降谷邊說邊在新一的臉上親吻著。
「…不要。回房間可以,但我還不想睡覺。」新一仍執拗地說。
「那新一想做什麼?」
「雖然像現在這樣,僅僅只是抱著零さん的感覺也很好…但我想再感覺零さん更多一些……」新一緊緊抓著降谷厚實的後背,一再地把自己的臉埋進那個男人溫暖的胸口裡,即使他這麼做還是無法完全掩蓋他紅通通的臉與帶上些許害羞意味的聲音,「零さん的聲音、溫度、味道、親吻我的方式、擁抱著我的方式、觸碰我的方式,我全都喜歡……」
降谷怔住了。他睜大眼睛看著懷中的青年,當他明白過來那個青年想表達的意思後他有點訝異地朝他問道:「新一…是在邀請我?」
「如果零さん不想要的話,那就算了。」黑髮青年微撇過臉彆扭地咕噥著。
「怎麼可能?我想新一想得不得了,怎麼可能會不想多碰新一一點?」降谷低下頭在懷中人兒的脖頸上輕輕咬了一下,敏感的黑髮青年隨即悶哼了一聲,一股曖昧的氛圍在他們之間緩慢地蔓延開來。
降谷一把攔腰抱起新一站起身,「我們立刻回房間吧。直到新一要求我放開之前,我是絕對不會放開新一的。」他抱著他大步走出客廳往二樓的房間走去。
「嗯。」新一只是簡短的應了聲,他的手臂繞過緊緊抱著他的男人的後頸,頭靠在那個男人的肩上,整個人依畏在降谷的懷中,羞赧的緋紅色從他的頭頂一路渲染到全身上下。
轉天早上,當早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到他的臉上時新一才勉強睜開眼睛,還沒坐起身他就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從頭部傳來,頭暈目眩的不適感讓他不禁抱著頭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
然而他這個舉動讓另一陣痛楚從下半身傳來,他感到腰酸背痛,最後他只得平躺在床上連一根手指也不想動。
他努力用著僅剩的意識回想導致他劇烈頭痛和全身痠痛的原因,他記得昨天傍晚他在路邊看到零さん和一名他不認識的美麗女性一起走進餐廳,動搖的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當他回過神來他已經灌下了兩瓶啤酒。
當冰涼的酒精液體從嘴巴滑過喉嚨最後流進胃部的時候,他覺得那些焦躁不安感似乎也跟著酒精一起被胃消化進而揮發。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從櫃子裡拿出家裡所有的藏酒,將它們全都喝過一輪後一陣睡意猛地襲來,不敵睡意的他就這麼直接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奇怪的是,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從一樓的客廳沙發上跳到二樓房間的床上。難不成他會夢遊??
說到夢遊,昨晚他又夢到了零さん。雖然醒來後他只記得片段,但夢中的他所感受到的幸福感與喜悅感至今仍殘留在他的心裡。昨晚的夢境大概是他這陣子以來所做的最好最幸福的夢了。
他嘗試回想起更多有關昨晚的夢境的片段,但宿醉帶來的頭痛讓他什麼也無法回想,他在床上像隻剛被撈起的魚般掙扎了好一陣子後決定暫時放棄,等宿醉的問題暫緩一些再說吧。
…話說回來,他記起頭痛的原因是來自酒精搞的鬼,那麼腰酸背痛的原因又是什麼?——不行,在大腦像是被人用鐵鎚敲打著的狀態下實在無法思考什麼。
雖然以前他也曾有過宿醉的經驗,但從沒像這次一樣讓他痛得只能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他昨晚實在是喝得太多了。這時他突然有點慶幸,幸好零さん不會知道他一個人在家喝得這麼醉,如果被那個男人知道的話肯定又會讓他擔心了,或許還會生氣地問他為什麼要喝這麼多酒,緊接而來的是無限期的禁酒令。
新一勾起一個充滿複雜意味的苦笑,就算會被責罵也好,被下一輩子的禁酒令也罷,此時此刻的他真希望那個公安警察官能陪在自己身邊。即使零さん什麼也不做,只要待在他身旁讓他能抱一抱那個男人,他一定會感到好受很多。
「零さん……」他忍不住喃喃著他的戀人的名字,奇妙的是當他每喊一次,他身上的痛楚好似就會減輕一些。他抱著棉被蜷縮起身體不斷叫喊著那個人的名字,不知不覺中他又再度沉入睡眠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新一再度從睡眠中醒過來,這次他感覺稍微好一些了,頭痛和莫名奇妙的腰酸背痛都比先前減緩許多。
他一手撐在柔軟的床墊上翻身坐起,邊抓著頭髮邊轉過頭看了眼窗外,外面天色還很亮,看來他沒有睡太久的時間。…幸好這兩天他都沒課,否則在這種宿醉狀態下大概什麼內容都聽不進去吧。
當他準備下床去梳洗一番順便去找些吃的東西的時候,這時他才發現床邊的櫃子上有一張他毫無印象的紙條。
他疑惑地想著自己是什麼時候放了張紙條在這裡邊拿起紙條定睛一看,屬於那個淡金髮男人的漂亮又瀟灑的字體讓他一秒就認出,他一愣,繼而一字一句地細細看著上面的內容。
『我先回去了,新一要好好照顧自己。醒來之後如果覺得不舒服的話我做了可以幫忙緩解宿醉症狀的飲料和一些清淡的料理放在冰箱,另外還有冰咖啡和你喜歡的檸檬派。
P.S 即使不是在外面你也不該喝那麼多酒,如果想喝的話我陪你喝,以後別再自己一個人喝酒了。答應我,好嗎?』
…先回去了是什麼意思?零さん昨晚有來找他嗎?是在他睡著的時候來的?否則他怎麼一點記憶也沒——昨晚的夢境片段突然湧入他的腦海,醒來之後他總覺得那個夢境比起以往的夢境來得異常真實,零さん的體溫和身上那股令人安心的味道、抱著他的感覺都是那麼地鮮明。
難道昨晚的那個夢……其實不是夢?一切都是真的?零さん昨晚真的有來找他??
他頓時萬分後悔昨晚不該喝到那麼醉,醉到連現實還是夢境都分不清楚,零さん主動來找他但他們昨晚說了什麼又做了什麼他只記得一些模糊的片段。
他記得零さん跟他說昨天傍晚他看到的那位女性只是零さん在任務中必須要接觸的對象罷了,私下跟她沒什麼特殊關係。他還記得零さん以非常認真的眼神凝視著他的眼睛說他永遠是零さん最棒的戀人。那位警察官希望他趕快回去他們共同的家,但他說出了讓那個男人失望的話,然後他緊抱著零さん不放,零さん抱著他回到二樓的房間,接著他們—--
新一的臉隨著回憶中的模糊片段一一浮起後在瞬間漲紅,當他想起他是怎麼在床上要求零さん不要放開他、整個晚上都像隻無尾熊似的死命巴著那個男人不放,無邊的羞恥讓他恨不得立刻搭時光機回到前一晚將這一切重新來過。
…該死的,他這輩子從沒做過那麼丟人的事。如果可以的話他真心希望昨晚的事真的只是一場夢。沒想到在酒精發揮強力的作用之下居然能讓他像變了個人似的,他真的不該喝酒。
不過說到底,都是因為昨晚的他在半夢半醒之間把現實和夢境搞混了才會導致他做出一連串羞恥的事,酒精大概只起到了催化作用吧。
所幸也是因為他昨晚喝到爛醉的關係,那些羞死人的過程他只記得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段,沒有將所有的細節與他曾經亂喊過什麼亂七八糟的話都記得清清楚楚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新一捏著紙條看著它許久,大拇指無意識地在那些漂亮的字跡上來回輕撫著,直到他的肚子開始感到餓了他才將那張紙條暫時放回到櫃子上頭準備去梳洗一下再看看零さん事先為他準備好的東西。
當他翻身爬下床的時候下半身傳來的疼痛撕裂感讓他不由得哀號了一聲,新一捂著腰部邊想著這種讓人無法站直身體的不適感恐怕還是他第一次體驗到。以前零さん都會顧慮到他隔天的行程和他的身體絕對不會太勉強他,這次的話——有百分之九十的機率絕對是他自作自受吧。
這麼一想的話不曉得他是不是在無形中讓那個男人平時就在忍耐?
五分鐘後,他拖著痠痛的身體好不容易才走到洗手台前,他抬起頭看到鏡中的自己時像看到了什麼怪物似的瞪大了眼睛,大大小小明顯的吻痕從他的脖頸一路往下蔓延,他臉上剛消退下去的熱度在看到那些令人害羞的痕跡又迅速回升。
他伸手摸了摸位於脖子上屬於那個人的痕跡,總是為他著想的零さん幾乎不會在很顯眼的位置留下痕跡。也就是說昨晚的零さん沒有餘裕顧慮他嗎?……那麼難得一見的零さん他居然不記得,他真想再看一次那樣的零さん。
新一的手在那些痕跡上來回移動撫觸著,雖然要隱藏這些痕跡有點麻煩,但比起麻煩他心裡感到喜悅的成分或許更多。只要想到這些都是那個公安警察官仍然愛著他的證明,高興與害羞的情感交織在一起在他的胸口漸漸膨脹起來。
『你傍晚看到的那個人只是我最近的任務中必須要接觸的對象罷了,跟那個人一起去用餐也是為了想從她口中套出一些情報,私底下跟她沒有什麼特殊關係。況且我已經有新一這麼帥氣可愛的戀人了,怎麼可能還會去喜歡上別人呢?』
『不管發生什麼事,新一永遠是我最棒的戀人。何況我不覺得新一有做出什麼讓我丟臉的事。』
他再度想起昨晚零さん曾經對他說過的話,他為自己曾經懷疑過零さん會移情別戀而感到羞恥。即使他給那個人添了個大麻煩還離家出走這麼長一段時間,零さん對他仍舊是一心一意。
雖然零さん說他是他最棒的戀人,但他覺得零さん才是最棒的戀人、最棒的警察官。能讓那麼好的零さん只看著他,他是這世界上最幸運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