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悠】百獸之王獻給你的告白 08. 你的遲鈍
※五条悟×虎杖悠仁,原作向,長篇連載中
※時間點:地下室訓練時期~渋谷事変之前的謎之時間軸(但隨著劇情發展時間會推進)
「我喜歡五条老師,請老師收下我的便當!」
悠仁笑著將雙層便當盒遞到戴著黑色眼罩的白髮男人面前。
他們兩個一起去遊樂園玩的隔天五条老師就去其他縣市出差了,而他這幾天也收到附近縣市的任務通知,在他們兩個都忙於任務的狀況下他跟五条老師好像有五天沒見了。
「謝謝。總覺得好像很久沒吃到悠仁做的便當了。」五条微笑著接過便當,「今天的菜色是什麼?」
悠仁拿著自己的那份便當一如往常地坐到五条的旁邊,「我今天做了炸豬排和肉丸子,另外還有老師喜歡吃的偏甜的煎蛋捲和一些青菜。」他邊打開便當盒邊說。
「誒——悠仁又放了青菜進去嗎?」五条像個孩子似的不滿地撇撇嘴,他打開便當盒蓋子,看到那些他不喜歡吃的綠色青菜時眉頭皺得更深了。
看到身旁男人像個極度討厭青菜的小孩子般在耍脾氣的樣子他有點想笑,「青菜我有特別調味過,就算是討厭蔬菜的老師一定也能接受的。」
「好吧,既然悠仁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我會吃的。」五条拿起筷子準備開動,但他還沒夾起任何一道菜卻又突然把筷子放下,悠仁也跟著停下動作看著對方轉身拿過放在一旁桌上堆在最上層的白色盒子,「對了,這一盒餅乾給悠仁。」
悠仁接過那盒餅乾,看了看,「五条老師這次出差帶回來的土產嗎?」
「嗯,京都的抹茶夾心餅乾,葉子形狀很可愛吧?」五条笑笑地說。
悠仁看著那個人臉上莫名的得意自滿,一副他推薦的土產絕對不會錯的神情讓悠仁忍不住笑出聲,「哈哈,的確看起來可愛又好吃。謝謝老師,等會兒我拿去分給伏黑和釘崎。」
五条頓了一下,「不是,這一盒餅乾是給悠仁的,惠和野薔薇的我另外有準備。」
悠仁一愣,「誒?這盒餅乾只送給我嗎?為什麼?」
「嗯…算是謝謝悠仁平常總是為我做好吃的便當的謝禮?」五条一手捏著下巴微歪著頭說,「這麼符合我的口味且營養滿分還很用心的菜色這世界上大概只有悠仁才做的出來吧。謝謝。」他揉著悠仁的頭髮用飽含笑意的聲音說道。
他為五条老師做便當做了好幾個月,今天第一次收到了老師送給他的回禮。
「如果是便當的回禮的話,那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
五条揉著那頭柔軟的珊瑚紅髮的手停了下來,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個少年雙手拿著他送的餅乾笑得靦腆可愛的模樣,臉頰上深深勾勒出明顯的酒窩,醉人的緋紅色漸漸染上悠仁的雙頰,他不知道那紅暈是因為他的動作還是他的話語所致,也許都有。
這幾個月他常常看到悠仁臉紅的樣子,但唯獨這次不知道為什麼他移不開眼睛。他不自覺地屏息凝視著那張臉,彷彿被深深迷住了般,那種被震懾到靈魂深處的強烈感覺似乎又朝他的心臟襲來。
說老實話,他完全不明白最近的自己是怎麼了。
沒有見到悠仁的這五天內他常常想起他,他總是在想悠仁現在在做什麼?是在任務中還是在學校做自主訓練?會不會又受傷了?在他們沒見面的這幾天內會不會偶爾想起他的事?
當他結束那天的事情回到飯店休息的時候有幾次他想打電話給悠仁,但在撥打出去的前一秒他又會想到明明沒有什麼要緊事找悠仁,他打電話給悠仁到底是想跟悠仁說什麼??——左思右想後最終他還是把手機放下。
在任務結束後的空檔為大家挑土產的時候他也總是想到悠仁,不知道悠仁喜歡吃什麼,這個會不會符合悠仁的口味?
他這時才意識到,雖然悠仁很了解他的喜好,但他卻一點也不知道悠仁平時喜歡吃些什麼。
最後他還是只能依照自己的喜好買了盒悠仁可能會喜歡的餅乾,想想悠仁為他做便當做了這麼久但他從來沒回送給悠仁什麼東西,在遊樂園隨手買來為悠仁戴上的髮箍根本不能算數,為什麼他以前從來沒想到要買點東西回送給悠仁?擔心悠仁會因為他的舉動而會錯意嗎?還是因為把悠仁為他做的所有事都當成是悠仁單方面的行為?
看到悠仁只因為他送了盒餅乾就喜不自禁地笑得那麼可愛的模樣,他突然有點後悔為什麼沒有早點想到要回送給悠仁?
他想看更多悠仁可愛的笑容,他想看到更多悠仁因為他的一言一行而臉紅的可愛樣子。
原本停留在悠仁頭髮上的右手隨著他的想法下滑至悠仁的臉龐,而後在對方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睛有點不解地看著他時,他湊上前在那染了紅暈的臉頰上吻了一下,滿意地看著那柔軟的臉頰變得如成熟的蘋果般通紅。
「诶…诶??」被那個男人突然的親密動作驚呆的悠仁在過了一會兒後才總算拉回一些意識,「五条老師為什麼會突然親我?這也是便當的謝禮嗎?」他滿是疑惑地問道。
「嗯?不是。因為覺得悠仁的表情很可愛所以就想親你。…不行嗎?」五条微偏著頭反問著那個少年,看似非常認真地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诶?我可愛??」悠仁完全搞不清楚眼前的男人是怎麼了,為什麼老師會突然親他還說他可愛?
「這是怎麼回事?五条老師在捉弄我嗎?」雖然搞不明白為什麼今天的五条老師有點反常,但他還是忍不住因為那個人的親吻與聽似稱讚的話語而感到高興。雖然其實比起可愛他更希望在老師的眼裡看來他是帥氣或者很酷,但不論是哪種形容詞,至少能肯定老師是在稱讚他吧?
「不,我很認真。」五条笑望著悠仁的琥珀色眼眸,在那雙寫滿驚訝不解的眼睛裡他能輕易看到漸漸浮出表面的喜悅之情,「悠仁很可愛,現在也很可愛。」他輕聲說,右手仍停留在悠仁的臉頰旁。
從五条老師的語氣和沒有一點躊躇馬上回答他的問題看來那個人不是在開玩笑捉弄他,老師是真的這麼想。
悠仁頓時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為什麼聽到老師一疊聲地說他可愛他會感到這麼地不自在,他身體裡所有的熱度似乎都集中到老師撫摸著他的地方,是因為不習慣聽到有人說他可愛嗎?話說回來一般人會覺得一個15歲體重超過80公斤幾乎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肌肉的高中男生可愛嗎…?
「呃…謝謝?」悠仁頗為遲疑地說,他不想讓老師看到他現在的表情,雖然他自己看不到但他猜測他現在的表情一定非常奇怪。無奈他的臉頰一側被老師的手抓住他無法撇過臉,只能稍微別開視線不要再讓對視加升他臉上的溫度。
五条的大拇指輕輕來回撫著悠仁紅潤的臉頰,微垂著眼看著別處的彆扭模樣真的很可愛。
當悠仁眼角餘光瞥到那個男人又湊上前狀似想親吻他時,原本就已經因為五条一直撫摸他的臉又說他可愛讓他各種手足無措快要負荷不過來了,如果現在再被老師親的話他的大腦絕對會因為負荷不過來而爆炸。
在五条別過臉準備要親上去的前一秒,悠仁倏地站起身大聲喊道:「我突然想起來等等跟伏黑釘崎他們有約,對不起老師我先回去了!謝謝老師的抹茶餅乾!」
五条看著那個滿臉通紅的少年雙手緊緊抱著他送的餅乾轉身飛速衝出去,連放在桌上只吃了幾口的便當都忘了帶走。
「真可愛。」他喃喃低語著,即使不照鏡子他能感覺到自己正在微笑。
珊瑚紅髮的少年將餅乾緊緊抱在胸前飛奔在走廊上,他的腦子還是消化不過來剛剛在教師休息室裡所發生的一切。
五条老師第一次送他便當的回禮,然後老師突然親了他的臉頰一下還一直說他可愛,期間老師的右手一直停留在他的臉龐上,這種從未有過的狀況讓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
不過怎麼想今天的五条老師絕對很奇怪。老師是吃了什麼怪東西還是發生了什麼事?還是說……老師可能有一點點喜歡上他了?
但至今為止也有好幾次他以為老師可能也對他產生了特殊好感,結果全都只是他在自作多情。或許這次也是一樣。
但會因為覺得他可愛就想親吻他這種事——五条老師應該也對他抱有一定程度的好感吧?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他期望的那種戀愛方面的喜歡,但說不定他再加把勁就能讓老師真正喜歡上他了?
對了,找個機會再向老師正式告白一次吧。
剛好再過不久就是聖誕節了,準備個滿含他心意的聖誕禮物然後再想個會讓老師感動的告白……希望老師這次會接受他的告白。
幾天後的某個週末晚上,四位大人聚在一家複合式酒吧裡,他們一同坐在吧台邊喝著酒邊談天。
當他們都正好有空的時候他們會像這樣聚一聚喝一些酒,他們四個平時都很忙,所以能聚在一起喝酒聊聊天的機會也很少。距離上次他們一起來到這家酒精以外的普通飲料選擇也很多的複合式酒吧似乎有快一個月了。
「最近看到悠仁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都會覺得悠仁很可愛。」當硝子和七海在聊著這個酒吧裡有哪些酒特別好喝的時候,坐在最旁邊的五条突然自言自語了一句。
原本聊得正起興的硝子和七海聽到五条的那句話,同時一起閉上嘴轉頭看向五条。
「…五条,你再說一次?」硝子問,五条的發言不可思議到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悠仁很可愛。你們不覺得悠仁很可愛嗎?」
五条轉過頭看向坐在他左手邊的友人和後輩們,發現他們三個人臉上全都是同一個表情——瞪大眼詫異到無話可說,伊地知那傢伙更是打翻了酒杯。
他不解地挑起眉毛,「你們怎麼了?」
「沒什麼。」硝子率先拉回神,「只是在想你那杯哈密瓜蘇打裡是不是被人加了酒精。」她看了一眼五条那杯上面還加了球香草冰淇淋看起來甜得要死的飲料若有所思地說。從五条的態度來看對方不是在開玩笑,那麼問題是出在那杯飲料上嗎?
「怎麼可能。」五条平淡地說,「我剛剛說的話真的有那麼奇怪嗎?」
這傢伙竟然沒有自覺他剛剛的發言有多麼『不普通』。
「雖然你這人常常說一些你是個很為學生著想的Nice Guy之類的莫名其妙發言,但你從來沒說過哪個學生可愛。」硝子指出,「話說身為教師卻只特別偏愛某個學生,這樣沒問題嗎?」
「我可沒有特別偏愛悠仁,我對所有學生的愛都是一樣多的。」五条立刻接著說。
「但是你覺得虎杖很可愛吧?還是你覺得其他學生也很可愛?」硝子問出口後有一瞬間她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跟五条聊這種莫名其妙到極點的話題,也許有一半是出於單純的好奇心。
從以前她就覺得五条似乎特別中意虎杖,會為了虎杖的死而少見的真的發怒到想把上層的人全都殺光,虎杖復活後又把他藏在地下室裡親自教導虎杖並照顧他的生活整整兩個月,然後現在這個覺得虎杖很可愛的發言——五条那傢伙,該不會真的對自己的學生有什麼不尋常的感情吧?
五条一手拿著吸管攪拌著他那杯哈密瓜蘇打,偏著頭想了一會兒後才答道:「不,會讓我覺得可愛的對象只有悠仁。」他頓了一下,接著說:「話說回來這好像是我第一次覺得男生可愛。」
…啊,不行,這傢伙沒救了。不但愛上自己的學生而且還毫無自覺。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解剖這人的腦袋看看裡頭到底是什麼構造。
「但是悠仁真的很可愛。」五条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前陣子我跟悠仁去遊樂園玩的時候悠仁買了桶爆米花代替花束送給我還當眾大聲向我告白,買爆米花的理由是因為我喜歡吃甜食,所以比起真正的花我大概會更喜歡爆米花——很可愛吧?只有悠仁這麼了解我的喜好總是能輕易抓住我的胃。回程的電車上悠仁靠在我的肩上笑嘻嘻地跟我說今天是他來到高專後最快樂的一天,那時候的笑容也很可愛。去遊樂園之前悠仁睡迷糊抱住我向我撒嬌的樣子也很可愛……還有前幾天我只不過是送了盒餅乾給悠仁當作他總是為我做便當的謝禮,但悠仁收到餅乾的時候笑得像收到了什麼寶物似的,開心到連臉頰上的酒窩都很明顯,那時候的表情真的很可愛,大概有這杯冰淇淋哈密瓜蘇打的一百倍可愛吧。…你們有在聽嗎?」
沉默了好一陣子的七海推了推眼鏡,「沒想到五条さん的妄想症這麼嚴重,就算是家入さん恐怕也很難治好吧。」他低聲說道。
「嗯,比起治癒我更想解剖這傢伙的腦袋看看裡頭到底是裝了什麼還是哪根筋搭錯線了。」她說,單手拿起酒杯來回搖晃了幾下後抿了口進去。
「什麼妄想症?我說的可全都是實話。伊地知相信我的話對吧?嗯嗯——?」五条一手托著腮笑得異常燦爛地看向坐在離他最遠的黑髮男人。
「呃、呃…這個…對……」伊地知小聲回道,嘴角不斷抽搐著。
「虎杖くん怎麼可能向五条さん告白?那孩子如果真的喜歡上五条さん的話簡直太糟蹋了。」七海嘆了口氣說。
「啊啊?!糟蹋是什麼意思啊?!」五条不滿地大聲抗議。
「假設五条剛剛說的那一段話都是真的,你跟虎杖單獨去遊樂園玩?你們兩個該不會交往了吧?」硝子問道。
「這倒沒有。」他微別過臉抓了抓頭,「雖然悠仁對我告白很多次,但因為我對悠仁沒有那種特別意義上的喜歡,所以一直沒有接受悠仁的告白。」
硝子頗無言地看著那個白髮男人,「…你那顆〝最強〞的腦袋只是個擺設品嗎?還是糖分沒有幫你加速腦子的運轉反而摧殘了你的大腦??」她冷眼冷語地說。
「啊?!什麼意思?難道是叫我就算對悠仁不是那種意思也要接受他的告白跟悠仁交往嗎?」他皺眉反問著對方,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平白無故地要被人這樣損。
「這大概是我認識你以來第一次這麼認真地想揍你。七海,你也有同樣的感想吧?」她斜睨了一眼坐在她旁邊的金髮男人。
「說的沒錯。虎杖くん喜歡上五条さん真是場災難。」
「啊啊?!你們兩個今天到底是對我有哪裡不滿?!」
坐在最旁邊的伊地知悄悄叫來服務生請對方再幫他上一杯酒,看這個趨勢今晚他們恐怕會在這裡待到很晚了。
※時間點:地下室訓練時期~渋谷事変之前的謎之時間軸(但隨著劇情發展時間會推進)
「我喜歡五条老師,請老師收下我的便當!」
悠仁笑著將雙層便當盒遞到戴著黑色眼罩的白髮男人面前。
他們兩個一起去遊樂園玩的隔天五条老師就去其他縣市出差了,而他這幾天也收到附近縣市的任務通知,在他們兩個都忙於任務的狀況下他跟五条老師好像有五天沒見了。
「謝謝。總覺得好像很久沒吃到悠仁做的便當了。」五条微笑著接過便當,「今天的菜色是什麼?」
悠仁拿著自己的那份便當一如往常地坐到五条的旁邊,「我今天做了炸豬排和肉丸子,另外還有老師喜歡吃的偏甜的煎蛋捲和一些青菜。」他邊打開便當盒邊說。
「誒——悠仁又放了青菜進去嗎?」五条像個孩子似的不滿地撇撇嘴,他打開便當盒蓋子,看到那些他不喜歡吃的綠色青菜時眉頭皺得更深了。
看到身旁男人像個極度討厭青菜的小孩子般在耍脾氣的樣子他有點想笑,「青菜我有特別調味過,就算是討厭蔬菜的老師一定也能接受的。」
「好吧,既然悠仁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我會吃的。」五条拿起筷子準備開動,但他還沒夾起任何一道菜卻又突然把筷子放下,悠仁也跟著停下動作看著對方轉身拿過放在一旁桌上堆在最上層的白色盒子,「對了,這一盒餅乾給悠仁。」
悠仁接過那盒餅乾,看了看,「五条老師這次出差帶回來的土產嗎?」
「嗯,京都的抹茶夾心餅乾,葉子形狀很可愛吧?」五条笑笑地說。
悠仁看著那個人臉上莫名的得意自滿,一副他推薦的土產絕對不會錯的神情讓悠仁忍不住笑出聲,「哈哈,的確看起來可愛又好吃。謝謝老師,等會兒我拿去分給伏黑和釘崎。」
五条頓了一下,「不是,這一盒餅乾是給悠仁的,惠和野薔薇的我另外有準備。」
悠仁一愣,「誒?這盒餅乾只送給我嗎?為什麼?」
「嗯…算是謝謝悠仁平常總是為我做好吃的便當的謝禮?」五条一手捏著下巴微歪著頭說,「這麼符合我的口味且營養滿分還很用心的菜色這世界上大概只有悠仁才做的出來吧。謝謝。」他揉著悠仁的頭髮用飽含笑意的聲音說道。
他為五条老師做便當做了好幾個月,今天第一次收到了老師送給他的回禮。
「如果是便當的回禮的話,那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
五条揉著那頭柔軟的珊瑚紅髮的手停了下來,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個少年雙手拿著他送的餅乾笑得靦腆可愛的模樣,臉頰上深深勾勒出明顯的酒窩,醉人的緋紅色漸漸染上悠仁的雙頰,他不知道那紅暈是因為他的動作還是他的話語所致,也許都有。
這幾個月他常常看到悠仁臉紅的樣子,但唯獨這次不知道為什麼他移不開眼睛。他不自覺地屏息凝視著那張臉,彷彿被深深迷住了般,那種被震懾到靈魂深處的強烈感覺似乎又朝他的心臟襲來。
說老實話,他完全不明白最近的自己是怎麼了。
沒有見到悠仁的這五天內他常常想起他,他總是在想悠仁現在在做什麼?是在任務中還是在學校做自主訓練?會不會又受傷了?在他們沒見面的這幾天內會不會偶爾想起他的事?
當他結束那天的事情回到飯店休息的時候有幾次他想打電話給悠仁,但在撥打出去的前一秒他又會想到明明沒有什麼要緊事找悠仁,他打電話給悠仁到底是想跟悠仁說什麼??——左思右想後最終他還是把手機放下。
在任務結束後的空檔為大家挑土產的時候他也總是想到悠仁,不知道悠仁喜歡吃什麼,這個會不會符合悠仁的口味?
他這時才意識到,雖然悠仁很了解他的喜好,但他卻一點也不知道悠仁平時喜歡吃些什麼。
最後他還是只能依照自己的喜好買了盒悠仁可能會喜歡的餅乾,想想悠仁為他做便當做了這麼久但他從來沒回送給悠仁什麼東西,在遊樂園隨手買來為悠仁戴上的髮箍根本不能算數,為什麼他以前從來沒想到要買點東西回送給悠仁?擔心悠仁會因為他的舉動而會錯意嗎?還是因為把悠仁為他做的所有事都當成是悠仁單方面的行為?
看到悠仁只因為他送了盒餅乾就喜不自禁地笑得那麼可愛的模樣,他突然有點後悔為什麼沒有早點想到要回送給悠仁?
他想看更多悠仁可愛的笑容,他想看到更多悠仁因為他的一言一行而臉紅的可愛樣子。
原本停留在悠仁頭髮上的右手隨著他的想法下滑至悠仁的臉龐,而後在對方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睛有點不解地看著他時,他湊上前在那染了紅暈的臉頰上吻了一下,滿意地看著那柔軟的臉頰變得如成熟的蘋果般通紅。
「诶…诶??」被那個男人突然的親密動作驚呆的悠仁在過了一會兒後才總算拉回一些意識,「五条老師為什麼會突然親我?這也是便當的謝禮嗎?」他滿是疑惑地問道。
「嗯?不是。因為覺得悠仁的表情很可愛所以就想親你。…不行嗎?」五条微偏著頭反問著那個少年,看似非常認真地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诶?我可愛??」悠仁完全搞不清楚眼前的男人是怎麼了,為什麼老師會突然親他還說他可愛?
「這是怎麼回事?五条老師在捉弄我嗎?」雖然搞不明白為什麼今天的五条老師有點反常,但他還是忍不住因為那個人的親吻與聽似稱讚的話語而感到高興。雖然其實比起可愛他更希望在老師的眼裡看來他是帥氣或者很酷,但不論是哪種形容詞,至少能肯定老師是在稱讚他吧?
「不,我很認真。」五条笑望著悠仁的琥珀色眼眸,在那雙寫滿驚訝不解的眼睛裡他能輕易看到漸漸浮出表面的喜悅之情,「悠仁很可愛,現在也很可愛。」他輕聲說,右手仍停留在悠仁的臉頰旁。
從五条老師的語氣和沒有一點躊躇馬上回答他的問題看來那個人不是在開玩笑捉弄他,老師是真的這麼想。
悠仁頓時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為什麼聽到老師一疊聲地說他可愛他會感到這麼地不自在,他身體裡所有的熱度似乎都集中到老師撫摸著他的地方,是因為不習慣聽到有人說他可愛嗎?話說回來一般人會覺得一個15歲體重超過80公斤幾乎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肌肉的高中男生可愛嗎…?
「呃…謝謝?」悠仁頗為遲疑地說,他不想讓老師看到他現在的表情,雖然他自己看不到但他猜測他現在的表情一定非常奇怪。無奈他的臉頰一側被老師的手抓住他無法撇過臉,只能稍微別開視線不要再讓對視加升他臉上的溫度。
五条的大拇指輕輕來回撫著悠仁紅潤的臉頰,微垂著眼看著別處的彆扭模樣真的很可愛。
當悠仁眼角餘光瞥到那個男人又湊上前狀似想親吻他時,原本就已經因為五条一直撫摸他的臉又說他可愛讓他各種手足無措快要負荷不過來了,如果現在再被老師親的話他的大腦絕對會因為負荷不過來而爆炸。
在五条別過臉準備要親上去的前一秒,悠仁倏地站起身大聲喊道:「我突然想起來等等跟伏黑釘崎他們有約,對不起老師我先回去了!謝謝老師的抹茶餅乾!」
五条看著那個滿臉通紅的少年雙手緊緊抱著他送的餅乾轉身飛速衝出去,連放在桌上只吃了幾口的便當都忘了帶走。
「真可愛。」他喃喃低語著,即使不照鏡子他能感覺到自己正在微笑。
珊瑚紅髮的少年將餅乾緊緊抱在胸前飛奔在走廊上,他的腦子還是消化不過來剛剛在教師休息室裡所發生的一切。
五条老師第一次送他便當的回禮,然後老師突然親了他的臉頰一下還一直說他可愛,期間老師的右手一直停留在他的臉龐上,這種從未有過的狀況讓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
不過怎麼想今天的五条老師絕對很奇怪。老師是吃了什麼怪東西還是發生了什麼事?還是說……老師可能有一點點喜歡上他了?
但至今為止也有好幾次他以為老師可能也對他產生了特殊好感,結果全都只是他在自作多情。或許這次也是一樣。
但會因為覺得他可愛就想親吻他這種事——五条老師應該也對他抱有一定程度的好感吧?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他期望的那種戀愛方面的喜歡,但說不定他再加把勁就能讓老師真正喜歡上他了?
對了,找個機會再向老師正式告白一次吧。
剛好再過不久就是聖誕節了,準備個滿含他心意的聖誕禮物然後再想個會讓老師感動的告白……希望老師這次會接受他的告白。
幾天後的某個週末晚上,四位大人聚在一家複合式酒吧裡,他們一同坐在吧台邊喝著酒邊談天。
當他們都正好有空的時候他們會像這樣聚一聚喝一些酒,他們四個平時都很忙,所以能聚在一起喝酒聊聊天的機會也很少。距離上次他們一起來到這家酒精以外的普通飲料選擇也很多的複合式酒吧似乎有快一個月了。
「最近看到悠仁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都會覺得悠仁很可愛。」當硝子和七海在聊著這個酒吧裡有哪些酒特別好喝的時候,坐在最旁邊的五条突然自言自語了一句。
原本聊得正起興的硝子和七海聽到五条的那句話,同時一起閉上嘴轉頭看向五条。
「…五条,你再說一次?」硝子問,五条的發言不可思議到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悠仁很可愛。你們不覺得悠仁很可愛嗎?」
五条轉過頭看向坐在他左手邊的友人和後輩們,發現他們三個人臉上全都是同一個表情——瞪大眼詫異到無話可說,伊地知那傢伙更是打翻了酒杯。
他不解地挑起眉毛,「你們怎麼了?」
「沒什麼。」硝子率先拉回神,「只是在想你那杯哈密瓜蘇打裡是不是被人加了酒精。」她看了一眼五条那杯上面還加了球香草冰淇淋看起來甜得要死的飲料若有所思地說。從五条的態度來看對方不是在開玩笑,那麼問題是出在那杯飲料上嗎?
「怎麼可能。」五条平淡地說,「我剛剛說的話真的有那麼奇怪嗎?」
這傢伙竟然沒有自覺他剛剛的發言有多麼『不普通』。
「雖然你這人常常說一些你是個很為學生著想的Nice Guy之類的莫名其妙發言,但你從來沒說過哪個學生可愛。」硝子指出,「話說身為教師卻只特別偏愛某個學生,這樣沒問題嗎?」
「我可沒有特別偏愛悠仁,我對所有學生的愛都是一樣多的。」五条立刻接著說。
「但是你覺得虎杖很可愛吧?還是你覺得其他學生也很可愛?」硝子問出口後有一瞬間她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跟五条聊這種莫名其妙到極點的話題,也許有一半是出於單純的好奇心。
從以前她就覺得五条似乎特別中意虎杖,會為了虎杖的死而少見的真的發怒到想把上層的人全都殺光,虎杖復活後又把他藏在地下室裡親自教導虎杖並照顧他的生活整整兩個月,然後現在這個覺得虎杖很可愛的發言——五条那傢伙,該不會真的對自己的學生有什麼不尋常的感情吧?
五条一手拿著吸管攪拌著他那杯哈密瓜蘇打,偏著頭想了一會兒後才答道:「不,會讓我覺得可愛的對象只有悠仁。」他頓了一下,接著說:「話說回來這好像是我第一次覺得男生可愛。」
…啊,不行,這傢伙沒救了。不但愛上自己的學生而且還毫無自覺。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解剖這人的腦袋看看裡頭到底是什麼構造。
「但是悠仁真的很可愛。」五条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前陣子我跟悠仁去遊樂園玩的時候悠仁買了桶爆米花代替花束送給我還當眾大聲向我告白,買爆米花的理由是因為我喜歡吃甜食,所以比起真正的花我大概會更喜歡爆米花——很可愛吧?只有悠仁這麼了解我的喜好總是能輕易抓住我的胃。回程的電車上悠仁靠在我的肩上笑嘻嘻地跟我說今天是他來到高專後最快樂的一天,那時候的笑容也很可愛。去遊樂園之前悠仁睡迷糊抱住我向我撒嬌的樣子也很可愛……還有前幾天我只不過是送了盒餅乾給悠仁當作他總是為我做便當的謝禮,但悠仁收到餅乾的時候笑得像收到了什麼寶物似的,開心到連臉頰上的酒窩都很明顯,那時候的表情真的很可愛,大概有這杯冰淇淋哈密瓜蘇打的一百倍可愛吧。…你們有在聽嗎?」
沉默了好一陣子的七海推了推眼鏡,「沒想到五条さん的妄想症這麼嚴重,就算是家入さん恐怕也很難治好吧。」他低聲說道。
「嗯,比起治癒我更想解剖這傢伙的腦袋看看裡頭到底是裝了什麼還是哪根筋搭錯線了。」她說,單手拿起酒杯來回搖晃了幾下後抿了口進去。
「什麼妄想症?我說的可全都是實話。伊地知相信我的話對吧?嗯嗯——?」五条一手托著腮笑得異常燦爛地看向坐在離他最遠的黑髮男人。
「呃、呃…這個…對……」伊地知小聲回道,嘴角不斷抽搐著。
「虎杖くん怎麼可能向五条さん告白?那孩子如果真的喜歡上五条さん的話簡直太糟蹋了。」七海嘆了口氣說。
「啊啊?!糟蹋是什麼意思啊?!」五条不滿地大聲抗議。
「假設五条剛剛說的那一段話都是真的,你跟虎杖單獨去遊樂園玩?你們兩個該不會交往了吧?」硝子問道。
「這倒沒有。」他微別過臉抓了抓頭,「雖然悠仁對我告白很多次,但因為我對悠仁沒有那種特別意義上的喜歡,所以一直沒有接受悠仁的告白。」
硝子頗無言地看著那個白髮男人,「…你那顆〝最強〞的腦袋只是個擺設品嗎?還是糖分沒有幫你加速腦子的運轉反而摧殘了你的大腦??」她冷眼冷語地說。
「啊?!什麼意思?難道是叫我就算對悠仁不是那種意思也要接受他的告白跟悠仁交往嗎?」他皺眉反問著對方,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平白無故地要被人這樣損。
「這大概是我認識你以來第一次這麼認真地想揍你。七海,你也有同樣的感想吧?」她斜睨了一眼坐在她旁邊的金髮男人。
「說的沒錯。虎杖くん喜歡上五条さん真是場災難。」
「啊啊?!你們兩個今天到底是對我有哪裡不滿?!」
坐在最旁邊的伊地知悄悄叫來服務生請對方再幫他上一杯酒,看這個趨勢今晚他們恐怕會在這裡待到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