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悠】謎囚 06.
※五条悟×虎杖悠仁,監獄パロ,入獄的囚犯五X剛成為獄警不久的悠
※這篇的五条老師就是個罪犯(各種意義上),請慎入
在那之後五天,悠仁以身體不適為由請了假在家休息,閉門在家誰都沒見。他想他需要時間一個人好好冷靜一下。
那天發生的事他沒跟任何人說,身為一個獄警竟然被一個囚犯下藥強暴,他的自尊不能接受他再做出任何會讓自己顏面掃地的事。
老實說那天發生的事他其實只有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段,那段過程中那個男人對他做了什麼事說了什麼話、而他又是怎麼回應那個男人,他通通記不得了。
他不知道那是因為藥物的副作用還是因為這件事對他衝擊太大導致他的大腦自動幫他消除掉那段記憶,他唯一記得的,只有那個男人半垂著眼凝視著他默默流著眼淚的模樣。美麗的湛藍眼睛裡燃著情慾的緋色火焰,但除了人類最原始的慾望之外,還摻雜著些許後悔與悲傷的色彩,另外還有——對他的深情。
他不明白那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那個人喜歡他嗎?如果那個人真的對他有什麼特別的感情的話為什麼那天當他問到『你想跟我交往嗎?你喜歡我??』的時候不直接向他告白,而是對他下藥做出那種不能原諒的事?
他回想起事發隔天,當他從不知道昏睡了多少時間的深沈夢鄉裡醒過來,他一睜開看到的是有著斑駁痕跡的水泥天花板而不是他自己房間的潔白天花板時他愣了好一會兒,混沌的腦子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他一坐起身一股撕裂般的痛楚立刻從他的下半身傳來讓他不由得悶哼了一聲,繼而他聽到一道沙啞的嗓音問他:『…身體狀況如何?還好嗎?』
他循著聲音望過去,看到那個穿著囚服的銀白髮男人坐在床的尾端背對著他,他大腦呆滯地看著那個沈默又孤獨的寬大後背,模糊不清的記憶片段紛紛湧出佔滿他的全部意識,一瞬之間他簡直不敢相信回憶片段中他在這個地方跟眼前的男人發生了什麼事。
他不想相信,這真的太令人難以置信了,他竟然跟一個囚犯發生了性關係,而且對方還是個比他高大的男人——這叫他怎麼接受。但從他的身體各處傳來的倦怠感與下半身的嚴重不適感不斷提醒他那些記憶片段不是他的一個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他低下頭鐵青著臉雙手用力攥緊手中的破舊被褥,肩膀微微顫抖著,憤恨到極點的聲音從他的齒縫中流出,『為什麼要做這種事?用這種方式侮辱我讓你覺得很有趣嗎?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一個很好騙的愚蠢獄警還是一個很方便的性慾發洩工具?』
那個男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給他一個不為所動的後背。
對方拒絕跟他對話的冷淡態度讓他心底的怒火迅速焚燒起來燒毀他的最後底線,他翻開棉被爬下床,咬牙忍著強烈的眩暈感與渾身痠痛一步一步挪著步伐慢慢走到牢房門口,在掏出鑰匙離開這個混帳地方之前,他輕聲喃喃自語了一句話:『是我太天真了,你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罪犯。』
當他關上鐵製門扉,他閉了下眼讓潮濕的眼睛把那些快流出來的眼淚給吞回去,同時他在心裡暗暗發誓他再也不會走進這個男人的牢房也不想再跟那個混蛋有任何牽扯。
悠仁回到工作崗位上後他才驚訝的發現原來他在那個男人的牢房裡昏睡了將近一天,其他的獄警們因為他突然失聯幾乎每一個人都在找他,擔心他是否受到了囚犯的私刑被藏起來還是被捲進什麼事件中。他只好隨口掰說他的無線電不小心忘在房間沒帶在身上,並向監獄長請了五天的長假在家休息。
這五天內他待在家看電視、看之前買來的電影影集、做家事、看著食譜研究新的菜色等等,他不想躺在床上一再回想有關那個男人的事,於是他拼命給自己找來一大堆的事情做。但讓他感到沮喪的是,不論他是在看電視還是在準備三餐,他都沒辦法專心投入其中。
那個男人俯著身用充滿各種複雜情感的藍眼睛看著他流下淚的模樣彷彿是他腦海裡某塊地方的固定背景般揮之不去,明明那天發生的事他幾乎只有一個模糊的印象,但不知為何只有那個人哭泣的臉龐他記得特別清楚。
那個時候那個男人究竟是因為什麼理由而哭?明明是那個人自己對他下藥強行侵犯他,那個人又為什麼要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真正想哭的人是他才對吧??
雖然他不是女生,對一個男人來說也許貞操什麼的並不那麼重要,但重要的第一次經驗他還是希望是跟他的戀人一起體驗這個特別的過程,雖然可能會覺得很害羞但那一定是一段最棒最幸福最快樂的體驗。
結果那個男人無情地掠奪走他的一切。
每當他告訴自己不要再去想那個混蛋的事的時候,那個男人曾在他身上留下的各種痕跡就像是在不斷提醒他那個人曾經對他做了什麼事。他無法忘記,就算逃避了整整五天也沒法忘記。
他不知道是該繼續請假下去還是回去面對那個男人,不論是哪個選項似乎都不好。再這麼請假下去他的工作可能會不保,但目前他還是不想看到那個男人的臉。
他坐在沙發上猶豫著,自從那個男人不顧他的感受對他做了那種事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開始恨他,打從心底恨他怨他,他這輩子都無法原諒那個混帳,但該死的是他發現他仍然在意著那個男人。
雖然從他們認識到現在他一直捉摸不清那個人的想法,但發生那件事後他更加不懂那個人到底在想什麼。究竟為什麼那個男人會對他做出那種事?因為喜歡他?還是單純只是因為性衝動而他剛好在他的身邊所以就對他出手?還是那個男人打從一開始就有想侵犯他的念頭所以從他們見面第一天開始就跟他糾纏不斷??——當他想到那個人溫和的笑容、對他的溫柔與關心是不是全都是別有用意的時候,沉重的苦澀感淹沒至他的喉嚨讓他感到窒息。
他對那股苦澀感倍感不解,難不成直到現在他還是希望那個男人是真心跟他相處的嗎?
五天時間過去,悠仁穿戴好獄警制服回到工作岡位上。
其實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要再面對那個男人,但就算他待在家裡那個男人的身影還是佔據了他整個腦袋,他越是不讓自己去想那個人反而越容易想起那個人英俊秀美的臉龐與深邃的藍眼睛,晶瑩剔透的眼淚順著臉頰緩緩流下的悲傷模樣更是他這幾天的惡夢。他是被那個混蛋詛咒了嗎……
既然逃避無法解決這種窘境,那麼只好回到監獄裡再次面對那個男人說不定能找到某些他想知道的答案。
他踏著略微遲疑的步伐慢慢走近那個男人的牢房,他每踏出一步,牴觸感與厭惡感就隨之擴大,他甚至開始有點反胃。沒想到要再去見一個曾經侵犯過他的男人帶給他的衝擊這麼大,但既然都回來這個地方了臨陣脫逃不是他的作風。
他站在那個白髮男人的牢房前,看到那個人側躺在窄小的床上一手枕在腦後背對著他,雖然他沒聽到呼吸聲但那個人應該是在睡覺。悠仁不知道該說是鬆了口氣還是更提緊了口氣,當他看到那個男人還待在自己的牢房。
他之前常常有種感覺,好像這個白髮男人會隨時從牢房裡消失。他不曉得要怎麼形容那種奇異的感覺,但他就是有這種感覺。明明對方被關在這裡哪裡也不能去,到底為什麼他會有這種錯覺?
悠仁走到欄杆前靜靜看著那個男人睡著的樣子,連他的腳步聲都沒發覺,看來對方睡得很熟。
他的眼角餘光瞥到位於窗戶下的矮桌上擺放著紙跟筆,桌腳邊散落著揉著一團的信紙,他睜大眼微微有些訝異,他記得那個人說過他沒有家人朋友所以沒有人會寄東西給他,也沒有人會來探監。
那麼那些信是寫給誰的…?還是那個人又在說謊騙他?
他瞄了一眼背對著他的白髮男人,再轉過眼看著那些散亂的信紙,遲疑了一會兒後他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打開牢房走進去拿起放在桌上的信紙,當他第一眼看到信紙最上頭寫著他的名字時他愣了一下,他細細讀著那優美的字跡訴說著那個男人的歉意。
〝悠仁,我很抱歉因為我的一時衝動對你做了那種事。我想你一定不想再跟我說話也不想再看到我了吧,但我還是很想悠仁,我想知道悠仁這幾天過得好不好,希望你會好好照顧自己。也許我這個願望太過厚臉皮,你大概也不想再聽取我的任何無理要求了吧,但我還是很希望悠仁休息過後能夠再回到這裡來,就算悠仁不想再理我也沒關係,至少讓我看看你的臉,好嗎?〞
悠仁把那封簡短的信反反覆覆看了好幾次,難以相信幾天前對他做出那種事的男人會寫這種信給他。還是這封信是這個男人設給他的另一個騙局?讓他看到這封信後再次回到他身邊然後再被他侵犯嗎?
他把信紙放回原處再蹲下身撿起地上揉成一團的信紙們一一將它們攤開,發現被那個男人丟掉的信上也寫著差不多的內容。他的手指輕輕來回滑過信紙的邊緣,看著那些雖然寫的有點急又潦草但字體依然優美的字跡,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男人可以寫出這麼美的文字,他記得對方曾跟他說過他是個受到良好教育有禮貌的好孩子,但其實真正受到良好教育的人應該是那個人才對。…即使如此,這也無法改變那個人的骨子裡是個最差勁的混帳這件事。
他放下那些紙團,走到那個背對著他的白髮男人的身後,悠仁這時才發現躺在床上的人似乎瘦了一圈,包裹在囚服下的身形輪廓比起幾天前又瘦了一些,再加上他打開門鎖走進牢房的聲音也沒能吵醒對方的狀況看來,那個男人最近這幾天都沒有吃好睡好嗎?
悠仁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摸摸那個人雜亂的銀白髮,但他的手還沒碰到對方的頭髮卻看到那個人突然動了動,下一刻猛地掀開棉被一手撐著床鋪翻身坐起,他的右手也跟著迅速收回。
他蹲在床邊仰頭望著那個男人,黑眼圈讓那個人臉上的神情看似相當疲倦,精神似乎也不怎麼好,湛藍眼睛很難得的瞪得很大看著他好似不相信他的存在。
當五条伸出手緩緩接近悠仁的臉龐,五天前他在這裡經歷過的一切又浮上他的腦海,他驚慌地站起身想立刻逃離這裡,但他走沒兩三步就聽到後頭傳來那個男人沙啞又慌慌張張地叫喊聲伴隨砰地一聲巨響,「悠仁、等一下、你別走!!」
他停下腳步,躊躇了幾秒後轉過頭去看向那個人,他驚訝地看著那個男人跌坐在床邊垂著頭的模樣,從他們第一次見面以來他從沒看過那個人這麼狼狽的樣子。
悠仁默不作聲地看著跌坐在地上的男人遲遲沒有起身,也沒有抬起頭看向他,只是維持著同一個姿勢坐在那裡。他暗自嘆了口氣,走到五条的身前蹲下身抱著膝蓋看著眼前這隻像是被主人丟棄掉的大型犬般十分可憐的男人,「…你還好嗎?」他平靜地開口問道。
五条抖了一下肩膀,看著眼前骯髒又充滿各式痕跡的地板攥緊拳頭,低著頭向面前比他小上13歲的櫻髮獄警低聲哀求,「求求你別走,如果你討厭跟我有任何肢體接觸的話我不會再碰你了。你討厭的任何事我都不會再對你做了。所以你能再多留下來一會兒嗎?」
※這篇的五条老師就是個罪犯(各種意義上),請慎入
在那之後五天,悠仁以身體不適為由請了假在家休息,閉門在家誰都沒見。他想他需要時間一個人好好冷靜一下。
那天發生的事他沒跟任何人說,身為一個獄警竟然被一個囚犯下藥強暴,他的自尊不能接受他再做出任何會讓自己顏面掃地的事。
老實說那天發生的事他其實只有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段,那段過程中那個男人對他做了什麼事說了什麼話、而他又是怎麼回應那個男人,他通通記不得了。
他不知道那是因為藥物的副作用還是因為這件事對他衝擊太大導致他的大腦自動幫他消除掉那段記憶,他唯一記得的,只有那個男人半垂著眼凝視著他默默流著眼淚的模樣。美麗的湛藍眼睛裡燃著情慾的緋色火焰,但除了人類最原始的慾望之外,還摻雜著些許後悔與悲傷的色彩,另外還有——對他的深情。
他不明白那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那個人喜歡他嗎?如果那個人真的對他有什麼特別的感情的話為什麼那天當他問到『你想跟我交往嗎?你喜歡我??』的時候不直接向他告白,而是對他下藥做出那種不能原諒的事?
他回想起事發隔天,當他從不知道昏睡了多少時間的深沈夢鄉裡醒過來,他一睜開看到的是有著斑駁痕跡的水泥天花板而不是他自己房間的潔白天花板時他愣了好一會兒,混沌的腦子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他一坐起身一股撕裂般的痛楚立刻從他的下半身傳來讓他不由得悶哼了一聲,繼而他聽到一道沙啞的嗓音問他:『…身體狀況如何?還好嗎?』
他循著聲音望過去,看到那個穿著囚服的銀白髮男人坐在床的尾端背對著他,他大腦呆滯地看著那個沈默又孤獨的寬大後背,模糊不清的記憶片段紛紛湧出佔滿他的全部意識,一瞬之間他簡直不敢相信回憶片段中他在這個地方跟眼前的男人發生了什麼事。
他不想相信,這真的太令人難以置信了,他竟然跟一個囚犯發生了性關係,而且對方還是個比他高大的男人——這叫他怎麼接受。但從他的身體各處傳來的倦怠感與下半身的嚴重不適感不斷提醒他那些記憶片段不是他的一個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他低下頭鐵青著臉雙手用力攥緊手中的破舊被褥,肩膀微微顫抖著,憤恨到極點的聲音從他的齒縫中流出,『為什麼要做這種事?用這種方式侮辱我讓你覺得很有趣嗎?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一個很好騙的愚蠢獄警還是一個很方便的性慾發洩工具?』
那個男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給他一個不為所動的後背。
對方拒絕跟他對話的冷淡態度讓他心底的怒火迅速焚燒起來燒毀他的最後底線,他翻開棉被爬下床,咬牙忍著強烈的眩暈感與渾身痠痛一步一步挪著步伐慢慢走到牢房門口,在掏出鑰匙離開這個混帳地方之前,他輕聲喃喃自語了一句話:『是我太天真了,你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罪犯。』
當他關上鐵製門扉,他閉了下眼讓潮濕的眼睛把那些快流出來的眼淚給吞回去,同時他在心裡暗暗發誓他再也不會走進這個男人的牢房也不想再跟那個混蛋有任何牽扯。
悠仁回到工作崗位上後他才驚訝的發現原來他在那個男人的牢房裡昏睡了將近一天,其他的獄警們因為他突然失聯幾乎每一個人都在找他,擔心他是否受到了囚犯的私刑被藏起來還是被捲進什麼事件中。他只好隨口掰說他的無線電不小心忘在房間沒帶在身上,並向監獄長請了五天的長假在家休息。
這五天內他待在家看電視、看之前買來的電影影集、做家事、看著食譜研究新的菜色等等,他不想躺在床上一再回想有關那個男人的事,於是他拼命給自己找來一大堆的事情做。但讓他感到沮喪的是,不論他是在看電視還是在準備三餐,他都沒辦法專心投入其中。
那個男人俯著身用充滿各種複雜情感的藍眼睛看著他流下淚的模樣彷彿是他腦海裡某塊地方的固定背景般揮之不去,明明那天發生的事他幾乎只有一個模糊的印象,但不知為何只有那個人哭泣的臉龐他記得特別清楚。
那個時候那個男人究竟是因為什麼理由而哭?明明是那個人自己對他下藥強行侵犯他,那個人又為什麼要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真正想哭的人是他才對吧??
雖然他不是女生,對一個男人來說也許貞操什麼的並不那麼重要,但重要的第一次經驗他還是希望是跟他的戀人一起體驗這個特別的過程,雖然可能會覺得很害羞但那一定是一段最棒最幸福最快樂的體驗。
結果那個男人無情地掠奪走他的一切。
每當他告訴自己不要再去想那個混蛋的事的時候,那個男人曾在他身上留下的各種痕跡就像是在不斷提醒他那個人曾經對他做了什麼事。他無法忘記,就算逃避了整整五天也沒法忘記。
他不知道是該繼續請假下去還是回去面對那個男人,不論是哪個選項似乎都不好。再這麼請假下去他的工作可能會不保,但目前他還是不想看到那個男人的臉。
他坐在沙發上猶豫著,自從那個男人不顧他的感受對他做了那種事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開始恨他,打從心底恨他怨他,他這輩子都無法原諒那個混帳,但該死的是他發現他仍然在意著那個男人。
雖然從他們認識到現在他一直捉摸不清那個人的想法,但發生那件事後他更加不懂那個人到底在想什麼。究竟為什麼那個男人會對他做出那種事?因為喜歡他?還是單純只是因為性衝動而他剛好在他的身邊所以就對他出手?還是那個男人打從一開始就有想侵犯他的念頭所以從他們見面第一天開始就跟他糾纏不斷??——當他想到那個人溫和的笑容、對他的溫柔與關心是不是全都是別有用意的時候,沉重的苦澀感淹沒至他的喉嚨讓他感到窒息。
他對那股苦澀感倍感不解,難不成直到現在他還是希望那個男人是真心跟他相處的嗎?
五天時間過去,悠仁穿戴好獄警制服回到工作岡位上。
其實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要再面對那個男人,但就算他待在家裡那個男人的身影還是佔據了他整個腦袋,他越是不讓自己去想那個人反而越容易想起那個人英俊秀美的臉龐與深邃的藍眼睛,晶瑩剔透的眼淚順著臉頰緩緩流下的悲傷模樣更是他這幾天的惡夢。他是被那個混蛋詛咒了嗎……
既然逃避無法解決這種窘境,那麼只好回到監獄裡再次面對那個男人說不定能找到某些他想知道的答案。
他踏著略微遲疑的步伐慢慢走近那個男人的牢房,他每踏出一步,牴觸感與厭惡感就隨之擴大,他甚至開始有點反胃。沒想到要再去見一個曾經侵犯過他的男人帶給他的衝擊這麼大,但既然都回來這個地方了臨陣脫逃不是他的作風。
他站在那個白髮男人的牢房前,看到那個人側躺在窄小的床上一手枕在腦後背對著他,雖然他沒聽到呼吸聲但那個人應該是在睡覺。悠仁不知道該說是鬆了口氣還是更提緊了口氣,當他看到那個男人還待在自己的牢房。
他之前常常有種感覺,好像這個白髮男人會隨時從牢房裡消失。他不曉得要怎麼形容那種奇異的感覺,但他就是有這種感覺。明明對方被關在這裡哪裡也不能去,到底為什麼他會有這種錯覺?
悠仁走到欄杆前靜靜看著那個男人睡著的樣子,連他的腳步聲都沒發覺,看來對方睡得很熟。
他的眼角餘光瞥到位於窗戶下的矮桌上擺放著紙跟筆,桌腳邊散落著揉著一團的信紙,他睜大眼微微有些訝異,他記得那個人說過他沒有家人朋友所以沒有人會寄東西給他,也沒有人會來探監。
那麼那些信是寫給誰的…?還是那個人又在說謊騙他?
他瞄了一眼背對著他的白髮男人,再轉過眼看著那些散亂的信紙,遲疑了一會兒後他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打開牢房走進去拿起放在桌上的信紙,當他第一眼看到信紙最上頭寫著他的名字時他愣了一下,他細細讀著那優美的字跡訴說著那個男人的歉意。
〝悠仁,我很抱歉因為我的一時衝動對你做了那種事。我想你一定不想再跟我說話也不想再看到我了吧,但我還是很想悠仁,我想知道悠仁這幾天過得好不好,希望你會好好照顧自己。也許我這個願望太過厚臉皮,你大概也不想再聽取我的任何無理要求了吧,但我還是很希望悠仁休息過後能夠再回到這裡來,就算悠仁不想再理我也沒關係,至少讓我看看你的臉,好嗎?〞
悠仁把那封簡短的信反反覆覆看了好幾次,難以相信幾天前對他做出那種事的男人會寫這種信給他。還是這封信是這個男人設給他的另一個騙局?讓他看到這封信後再次回到他身邊然後再被他侵犯嗎?
他把信紙放回原處再蹲下身撿起地上揉成一團的信紙們一一將它們攤開,發現被那個男人丟掉的信上也寫著差不多的內容。他的手指輕輕來回滑過信紙的邊緣,看著那些雖然寫的有點急又潦草但字體依然優美的字跡,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男人可以寫出這麼美的文字,他記得對方曾跟他說過他是個受到良好教育有禮貌的好孩子,但其實真正受到良好教育的人應該是那個人才對。…即使如此,這也無法改變那個人的骨子裡是個最差勁的混帳這件事。
他放下那些紙團,走到那個背對著他的白髮男人的身後,悠仁這時才發現躺在床上的人似乎瘦了一圈,包裹在囚服下的身形輪廓比起幾天前又瘦了一些,再加上他打開門鎖走進牢房的聲音也沒能吵醒對方的狀況看來,那個男人最近這幾天都沒有吃好睡好嗎?
悠仁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摸摸那個人雜亂的銀白髮,但他的手還沒碰到對方的頭髮卻看到那個人突然動了動,下一刻猛地掀開棉被一手撐著床鋪翻身坐起,他的右手也跟著迅速收回。
他蹲在床邊仰頭望著那個男人,黑眼圈讓那個人臉上的神情看似相當疲倦,精神似乎也不怎麼好,湛藍眼睛很難得的瞪得很大看著他好似不相信他的存在。
當五条伸出手緩緩接近悠仁的臉龐,五天前他在這裡經歷過的一切又浮上他的腦海,他驚慌地站起身想立刻逃離這裡,但他走沒兩三步就聽到後頭傳來那個男人沙啞又慌慌張張地叫喊聲伴隨砰地一聲巨響,「悠仁、等一下、你別走!!」
他停下腳步,躊躇了幾秒後轉過頭去看向那個人,他驚訝地看著那個男人跌坐在床邊垂著頭的模樣,從他們第一次見面以來他從沒看過那個人這麼狼狽的樣子。
悠仁默不作聲地看著跌坐在地上的男人遲遲沒有起身,也沒有抬起頭看向他,只是維持著同一個姿勢坐在那裡。他暗自嘆了口氣,走到五条的身前蹲下身抱著膝蓋看著眼前這隻像是被主人丟棄掉的大型犬般十分可憐的男人,「…你還好嗎?」他平靜地開口問道。
五条抖了一下肩膀,看著眼前骯髒又充滿各式痕跡的地板攥緊拳頭,低著頭向面前比他小上13歲的櫻髮獄警低聲哀求,「求求你別走,如果你討厭跟我有任何肢體接觸的話我不會再碰你了。你討厭的任何事我都不會再對你做了。所以你能再多留下來一會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