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悠】百獸之王獻給你的告白 07. 你的吻
※五条悟×虎杖悠仁，原作向，長篇連載中
※時間點：地下室訓練時期～渋谷事変之前的謎之時間軸（但隨著劇情發展時間會推進）
五条驚訝地瞪大眼，呆愣地看著面前幾乎是90度彎下腰低著頭伸直手臂把一整桶爆米花遞到他眼前的少年。
他聽過悠仁數也數不清的告白，悠仁的告白場面都快變成他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了。照理說他應該已經聽習慣那個少年的告白，但無論如何他都料想不到悠仁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直接地大聲向他告白，而且還是用爆米花代替真正的花。
周圍的遊客們也全都停下腳步好奇地看向他們，原本該是無時無刻都是歡笑與交談聲摻雜喧鬧不已的遊樂園，在那一瞬間卻像是被什麼人靜止了時間般，寧靜的沉默以他們兩個為中心迅速向四周擴散開來，沒有人說話或動一動，甚至連正在將帽子遞給客人的推車販售員都停下動作看著他們。
世界陷入一片寂靜。
事後五条回想起來，那瞬間肯定是遊樂園從未有過的寧靜時刻吧。
「噗、哈哈哈哈哈！」
當五条終於從呆滯狀態回神過來，他忍不住捧著肚子大笑出聲，周圍的人也跟著一起傳出轟天震地的大笑聲。
這回換成悠仁有點怔住，他抬起上半身直立立地站在那裡，身體僵硬腦袋空白聽著整齊劃一音量響亮到足以傳到天空上的大笑聲。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他剛剛在一個衝動之下做了什麼好事，他的臉迅速刷紅像隻被煮熟的蝦子一般，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製造出來的窘境，只能像是被定住似的維持呆站在原地雙手捧著爆米花桶低著頭的姿勢。
「對、對不起，悠仁這麼認真地向我告白我不應該笑，但是我從來沒見過有人用爆米花向人告白。」五条捂著嘴說，嘴角因為努力憋笑而嚴重抽搐著，「為什麼是爆米花？」
悠仁抬起頭，看著面前滿含笑意似乎絲毫不在意他們兩個現在正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的男人，他有點愣愣地回答：「五条老師喜歡吃甜食，所以比起真正的花，老師大概會更喜歡爆米花吧…」
當他這麼說之後，悠仁聽到周圍的遊客壓低聲量互相咬耳朵的聲音。
「呵呵，你聽到了嗎？那個男生的舉動和告白都好可愛。」
「話說那個男生稱呼那個身材高挑戴著墨鏡的帥哥為老師…？誒？那個帥哥是學校老師嗎？不會吧？！這麼帥的人當老師太浪費了吧？！感覺那個人更適合去當藝人，絕對會超級受歡迎的…！」
「告白的那個男生看起來應該是高中生，如果那個帥哥是學校老師的話不就是師生戀嗎？而且雙方都是男人…天啊禁忌之戀什麼的太刺激了吧！！」
「那是哪所學校的學生跟教師？一個男生竟然在有這麼多小孩的地方不知羞恥地大聲向男教師告白，學校跟老師是怎麼教的？要是知道是哪所學校的話我一定告到PTA去。」
「媽媽，我也想吃那個人手上拿著的爆米花。」
「快點走了，別看，去其他地方玩吧。」
悠仁臉上的神情頓時一陣青一陣白，該怎麼辦才好，因為他的關係害得五条老師也被譴責。老師明明什麼錯也沒有，全都是因為他衝動行事。
當他想大聲反駁那些批評五条的人，才剛張開口他就看到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上前一步伸手接過他捧著的爆米花桶，當他像個傻瓜似的張大嘴說不出一個字時，五条在唇邊綻放一抹開心的笑容，那抹笑容燦爛到他幾乎分不出到底是太陽還是五条老師的笑容哪個更加燦爛。
「謝謝，這是我收過最棒的禮物了。」
在他還恍神於那抹笑容時，面前的男人傾身在他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隨著那個人大膽的舉動周圍響起一片女孩們壓抑的尖叫聲。他的眼睛瞪的像棒球一樣大，不可置信地看著仍朝他燦爛地朝他笑著的男人，右手下意識地抬起摸了摸他剛剛被親吻的地方，額頭上似乎還殘留著五条老師嘴唇的溫度——當這個想法浮現在他的腦海，紅潮再度襲上他的臉，他覺得他臉上的熱度已經快要蒸騰出熱氣了。
這是五条老師第一次吻他。
難不成五条老師終於被他的告白打動了？老師也喜歡上他了嗎？
悠仁的琥珀色眼眸閃爍出期待喜悅的光芒，他還沒來得及問什麼，那個人又傾身靠在他的耳畔低語，「給悠仁的回禮。」
悠仁一愣，他看著五条笑嘻嘻的樣子，想起昨天晚上他睡迷糊的時候因為聽到五条老師說在所有學生裡面他是老師心目中的第一名，高興到不行的他親了一下五条老師的臉頰。
『給五条老師的回禮。』他還清楚記得自己笑著對那個人這麼說。
所以老師剛剛親吻他額頭的行為只也是學他當時的舉動，並沒有什麼特殊意思吧…
悠仁的臉上浮現掩藏不住的失落，但隨即換上笑容面對眼前的男人，「嗯，謝謝老師。」
而後周圍的人群裡不知道是誰拍起了手，那一道掌聲帶動了附近大部分的遊客跟著拍手，祝福的掌聲與人們的笑容包圍著他們。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覺得他的眼淚好像快湧出來了。
他從來沒想過這段感情會有被人支持祝福的一天。
他曾經以為他對五条老師的感情只會給對方帶來困擾麻煩，老師不需要他的感情，他的心意和努力完全是多餘的。
但昨晚老師親口告訴他他很高興能被學生這麼坦率直接地喜歡，剛剛則是在眾人的眼前毫不避諱地笑著接下他送的爆米花，現在又像是作夢般地站在遊樂園裡接受這麼多人的祝福。
這一切真的太多、太不真實了。
可能五条老師永遠都不會對他抱有同樣的情感，即使如此他還是會繼續喜歡五条老師。
從他喜歡上五条老師後這段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日子裡，他體會到了各種以前沒有產生過的心情，看到喜歡的人開開心心吃著他做的東西的喜悅感，以為老師跟別的女生在約會的痛苦悲傷感，有時候在半夜想起那個人的事胸口會產生莫名的苦悶感，能跟喜歡的人單獨來遊樂園玩的興奮期待感，還有僅僅只是待在喜歡的人身邊就會讓人不自覺想微笑的幸福感。
沒有喜歡上五条老師的話可能他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體會到這些美妙的感情。
就算之後會再度因為太多太深的『喜歡』而難過到想哭，他想他仍然會覺得喜歡上五条老師真是太好了。
在一片齊聲的掌聲之中，站在他身旁的老師微笑著牽起他的手，「太好了，悠仁，我們受到了大家的祝福呢。」
悠仁緊緊回握住五条的手，也回給他一個靦腆的微笑，「嗯，太好了。」幸好在這片震耳的掌聲之中老師應該聽不出來他話語裡的哽咽聲才對。
常有人說遊樂園是夢幻的國度。
但他認為，因為有五条老師陪在他身邊牽著他的手，這個地方才成為一個真正的夢幻國度。
璀璨的煙火不斷接連綻放於夜色已深的高空中，當最後一發煙火消失於漆黑的夜幕裡，遊客們也跟著從遊樂園的園區內逐步往車站的方向移動，強而有力的海風不斷迎面拂過每個人的臉龐，冷颼颼的海風似是在提醒捨不得離開此地的人們已經到了夢醒時分。
他們肩靠著肩坐在回程的電車上，車廂裡擠滿了剛從遊樂園出來的遊客們，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遊玩過後的興奮之情仍停留在臉上。周圍的談笑聲包圍著他們，但他們兩人只是安靜地坐著不發一語。
五条有些不解地瞄了下身旁的少年，剛剛在遊樂園的時候悠仁從頭到尾都像隻第一次出遠門的小老虎般到處橫衝直撞，路上一直拉著他的手玩過一個接一個的遊樂設施，那情緒激動笑得開懷的模樣好似一整天不休息也不會感到疲累。
他敢說，要是一路上他沒有牽住悠仁的手的話，悠仁說不定會因為玩得太快樂而不小心衝過頭拆了這裡的某個設施或商店。以悠仁的那個異於常人的跑步速度與可以徒手打破厚實牆壁的怪力來說，這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但悠仁從遊樂園離開搭上電車後就突然整個人安靜下來，果然是累了吧？
「悠仁？」五条彎下身看看一直低垂著頭沉默的少年，目光觸及到那張昏昏欲睡帶有點稚氣的臉龐時他不禁微微一笑，果然就算是再怎麼精力充沛的老虎也是會因為玩到累想休息一下了吧。
「悠仁想睡覺的話可以靠在我身上休息一會兒。」五条伸過手將悠仁的頭輕輕攬過按在自己的肩上，「昨晚我們聊到很晚今天早上又那麼早起玩樂一整天，悠仁一定累了吧？」
「還好…但是我還想跟老師多聊一些話。」悠仁用滿是睏倦的聲音說，事實上他的眼睛已經重到快要閉起來了，但他想好好把握可以獨佔五条老師的寶貴時間跟老師多說一些話。
五条笑了笑，「悠仁想跟我聊什麼？」
他靠在那個男人的肩上，眨了眨沈重的眼皮，躊躇了一陣子後小聲問道：「老師今天跟我出來玩快樂嗎？」
「當然。」五条立刻說，「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快樂一百倍。有跟悠仁一起來遊樂園玩真是太好了。」
「我也這麼想，今天是我來到高專以後最快樂的一天了。」他抬起頭朝五条笑嘻嘻地說。
五条微瞪大眼看著悠仁仰著頭朝他開心地咧嘴笑開、有點孩子氣的樣子，他的大腦在一瞬間呆滯，說實話他完全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出現這種反應。
昨晚當他坐在悠仁的身旁，那個少年在看著他發呆許久以後突然輕輕說了句『…我喜歡五条老師。』，那時候他也出現了同樣的感覺，某種他無法形容的強烈感覺。
悠仁笑彎的眼睛、朝他綻放著的燦爛笑容、傳到他耳邊的坦率話語、在太陽底下玩樂一整天而染上陽光味道的氣息，悠仁的一切奪去他的思考能力與他的所有意識。心臟強烈跳動的聲音如此清晰，那種強烈的感覺甚至撼動到了他的靈魂深處，那種奇妙的感覺無法言說，但他確確實實感受到了靈魂顫了一下的神祕感覺。
他掌握不住那種感覺的實體，他只能肯定，他一點也不討厭那強烈又神奇的感覺。
「是嗎。」好半响以後五条才輕輕回應了聲。
等了好陣子都沒再聽到那個少年的聲音，當他開始有點疑惑時，一道模糊不清的囈語從悠仁的口中溢出，原來在他剛剛有點走神的時候悠仁終於鬥不過倦意就這麼睡過去了。
他不自覺勾起嘴角，頭靠在那頭柔韌的珊瑚紅頭髮上，周圍人們歡樂的喧鬧聲他全然聽不到，他只想好好感受這一刻為他帶來的安心放鬆感，他猜想這種令人安心的感覺一定是來自他身旁的少年的獨特氣息，令人嚮往的陽光氣息、海洋的淡雅氣息、花草樹木的青澀芬芳，悠仁的身上總是充斥著這些屬於大自然的原始氣息。
他垂下眼看著手中悠仁今天送給他的爆米花桶，裡面的爆米花早已吃完了，但桶子他留了下來，悠仁的心意怎麼能就那樣輕易丟掉。
他閉上眼回想起今天下午悠仁在晴空之下低著頭伸直了雙手拿著爆米花桶遞到他的眼前，大聲而熾烈的向他告白：「我喜歡五条老師！！請老師收下我送的花！！！」
即使悠仁低著頭他還是一眼就看到那雙紅通通的耳朵，想必當時悠仁的臉一定也跟耳朵一樣那麼紅吧。
他低笑了一聲，喃喃自語著，「真可愛。」
※時間點：地下室訓練時期～渋谷事変之前的謎之時間軸（但隨著劇情發展時間會推進）
五条驚訝地瞪大眼，呆愣地看著面前幾乎是90度彎下腰低著頭伸直手臂把一整桶爆米花遞到他眼前的少年。
他聽過悠仁數也數不清的告白，悠仁的告白場面都快變成他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了。照理說他應該已經聽習慣那個少年的告白，但無論如何他都料想不到悠仁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直接地大聲向他告白，而且還是用爆米花代替真正的花。
周圍的遊客們也全都停下腳步好奇地看向他們，原本該是無時無刻都是歡笑與交談聲摻雜喧鬧不已的遊樂園，在那一瞬間卻像是被什麼人靜止了時間般，寧靜的沉默以他們兩個為中心迅速向四周擴散開來，沒有人說話或動一動，甚至連正在將帽子遞給客人的推車販售員都停下動作看著他們。
世界陷入一片寂靜。
事後五条回想起來，那瞬間肯定是遊樂園從未有過的寧靜時刻吧。
「噗、哈哈哈哈哈！」
當五条終於從呆滯狀態回神過來，他忍不住捧著肚子大笑出聲，周圍的人也跟著一起傳出轟天震地的大笑聲。
這回換成悠仁有點怔住，他抬起上半身直立立地站在那裡，身體僵硬腦袋空白聽著整齊劃一音量響亮到足以傳到天空上的大笑聲。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他剛剛在一個衝動之下做了什麼好事，他的臉迅速刷紅像隻被煮熟的蝦子一般，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製造出來的窘境，只能像是被定住似的維持呆站在原地雙手捧著爆米花桶低著頭的姿勢。
「對、對不起，悠仁這麼認真地向我告白我不應該笑，但是我從來沒見過有人用爆米花向人告白。」五条捂著嘴說，嘴角因為努力憋笑而嚴重抽搐著，「為什麼是爆米花？」
悠仁抬起頭，看著面前滿含笑意似乎絲毫不在意他們兩個現在正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的男人，他有點愣愣地回答：「五条老師喜歡吃甜食，所以比起真正的花，老師大概會更喜歡爆米花吧…」
當他這麼說之後，悠仁聽到周圍的遊客壓低聲量互相咬耳朵的聲音。
「呵呵，你聽到了嗎？那個男生的舉動和告白都好可愛。」
「話說那個男生稱呼那個身材高挑戴著墨鏡的帥哥為老師…？誒？那個帥哥是學校老師嗎？不會吧？！這麼帥的人當老師太浪費了吧？！感覺那個人更適合去當藝人，絕對會超級受歡迎的…！」
「告白的那個男生看起來應該是高中生，如果那個帥哥是學校老師的話不就是師生戀嗎？而且雙方都是男人…天啊禁忌之戀什麼的太刺激了吧！！」
「那是哪所學校的學生跟教師？一個男生竟然在有這麼多小孩的地方不知羞恥地大聲向男教師告白，學校跟老師是怎麼教的？要是知道是哪所學校的話我一定告到PTA去。」
「媽媽，我也想吃那個人手上拿著的爆米花。」
「快點走了，別看，去其他地方玩吧。」
悠仁臉上的神情頓時一陣青一陣白，該怎麼辦才好，因為他的關係害得五条老師也被譴責。老師明明什麼錯也沒有，全都是因為他衝動行事。
當他想大聲反駁那些批評五条的人，才剛張開口他就看到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上前一步伸手接過他捧著的爆米花桶，當他像個傻瓜似的張大嘴說不出一個字時，五条在唇邊綻放一抹開心的笑容，那抹笑容燦爛到他幾乎分不出到底是太陽還是五条老師的笑容哪個更加燦爛。
「謝謝，這是我收過最棒的禮物了。」
在他還恍神於那抹笑容時，面前的男人傾身在他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隨著那個人大膽的舉動周圍響起一片女孩們壓抑的尖叫聲。他的眼睛瞪的像棒球一樣大，不可置信地看著仍朝他燦爛地朝他笑著的男人，右手下意識地抬起摸了摸他剛剛被親吻的地方，額頭上似乎還殘留著五条老師嘴唇的溫度——當這個想法浮現在他的腦海，紅潮再度襲上他的臉，他覺得他臉上的熱度已經快要蒸騰出熱氣了。
這是五条老師第一次吻他。
難不成五条老師終於被他的告白打動了？老師也喜歡上他了嗎？
悠仁的琥珀色眼眸閃爍出期待喜悅的光芒，他還沒來得及問什麼，那個人又傾身靠在他的耳畔低語，「給悠仁的回禮。」
悠仁一愣，他看著五条笑嘻嘻的樣子，想起昨天晚上他睡迷糊的時候因為聽到五条老師說在所有學生裡面他是老師心目中的第一名，高興到不行的他親了一下五条老師的臉頰。
『給五条老師的回禮。』他還清楚記得自己笑著對那個人這麼說。
所以老師剛剛親吻他額頭的行為只也是學他當時的舉動，並沒有什麼特殊意思吧…
悠仁的臉上浮現掩藏不住的失落，但隨即換上笑容面對眼前的男人，「嗯，謝謝老師。」
而後周圍的人群裡不知道是誰拍起了手，那一道掌聲帶動了附近大部分的遊客跟著拍手，祝福的掌聲與人們的笑容包圍著他們。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覺得他的眼淚好像快湧出來了。
他從來沒想過這段感情會有被人支持祝福的一天。
他曾經以為他對五条老師的感情只會給對方帶來困擾麻煩，老師不需要他的感情，他的心意和努力完全是多餘的。
但昨晚老師親口告訴他他很高興能被學生這麼坦率直接地喜歡，剛剛則是在眾人的眼前毫不避諱地笑著接下他送的爆米花，現在又像是作夢般地站在遊樂園裡接受這麼多人的祝福。
這一切真的太多、太不真實了。
可能五条老師永遠都不會對他抱有同樣的情感，即使如此他還是會繼續喜歡五条老師。
從他喜歡上五条老師後這段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日子裡，他體會到了各種以前沒有產生過的心情，看到喜歡的人開開心心吃著他做的東西的喜悅感，以為老師跟別的女生在約會的痛苦悲傷感，有時候在半夜想起那個人的事胸口會產生莫名的苦悶感，能跟喜歡的人單獨來遊樂園玩的興奮期待感，還有僅僅只是待在喜歡的人身邊就會讓人不自覺想微笑的幸福感。
沒有喜歡上五条老師的話可能他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體會到這些美妙的感情。
就算之後會再度因為太多太深的『喜歡』而難過到想哭，他想他仍然會覺得喜歡上五条老師真是太好了。
在一片齊聲的掌聲之中，站在他身旁的老師微笑著牽起他的手，「太好了，悠仁，我們受到了大家的祝福呢。」
悠仁緊緊回握住五条的手，也回給他一個靦腆的微笑，「嗯，太好了。」幸好在這片震耳的掌聲之中老師應該聽不出來他話語裡的哽咽聲才對。
常有人說遊樂園是夢幻的國度。
但他認為，因為有五条老師陪在他身邊牽著他的手，這個地方才成為一個真正的夢幻國度。
璀璨的煙火不斷接連綻放於夜色已深的高空中，當最後一發煙火消失於漆黑的夜幕裡，遊客們也跟著從遊樂園的園區內逐步往車站的方向移動，強而有力的海風不斷迎面拂過每個人的臉龐，冷颼颼的海風似是在提醒捨不得離開此地的人們已經到了夢醒時分。
他們肩靠著肩坐在回程的電車上，車廂裡擠滿了剛從遊樂園出來的遊客們，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遊玩過後的興奮之情仍停留在臉上。周圍的談笑聲包圍著他們，但他們兩人只是安靜地坐著不發一語。
五条有些不解地瞄了下身旁的少年，剛剛在遊樂園的時候悠仁從頭到尾都像隻第一次出遠門的小老虎般到處橫衝直撞，路上一直拉著他的手玩過一個接一個的遊樂設施，那情緒激動笑得開懷的模樣好似一整天不休息也不會感到疲累。
他敢說，要是一路上他沒有牽住悠仁的手的話，悠仁說不定會因為玩得太快樂而不小心衝過頭拆了這裡的某個設施或商店。以悠仁的那個異於常人的跑步速度與可以徒手打破厚實牆壁的怪力來說，這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但悠仁從遊樂園離開搭上電車後就突然整個人安靜下來，果然是累了吧？
「悠仁？」五条彎下身看看一直低垂著頭沉默的少年，目光觸及到那張昏昏欲睡帶有點稚氣的臉龐時他不禁微微一笑，果然就算是再怎麼精力充沛的老虎也是會因為玩到累想休息一下了吧。
「悠仁想睡覺的話可以靠在我身上休息一會兒。」五条伸過手將悠仁的頭輕輕攬過按在自己的肩上，「昨晚我們聊到很晚今天早上又那麼早起玩樂一整天，悠仁一定累了吧？」
「還好…但是我還想跟老師多聊一些話。」悠仁用滿是睏倦的聲音說，事實上他的眼睛已經重到快要閉起來了，但他想好好把握可以獨佔五条老師的寶貴時間跟老師多說一些話。
五条笑了笑，「悠仁想跟我聊什麼？」
他靠在那個男人的肩上，眨了眨沈重的眼皮，躊躇了一陣子後小聲問道：「老師今天跟我出來玩快樂嗎？」
「當然。」五条立刻說，「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快樂一百倍。有跟悠仁一起來遊樂園玩真是太好了。」
「我也這麼想，今天是我來到高專以後最快樂的一天了。」他抬起頭朝五条笑嘻嘻地說。
五条微瞪大眼看著悠仁仰著頭朝他開心地咧嘴笑開、有點孩子氣的樣子，他的大腦在一瞬間呆滯，說實話他完全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出現這種反應。
昨晚當他坐在悠仁的身旁，那個少年在看著他發呆許久以後突然輕輕說了句『…我喜歡五条老師。』，那時候他也出現了同樣的感覺，某種他無法形容的強烈感覺。
悠仁笑彎的眼睛、朝他綻放著的燦爛笑容、傳到他耳邊的坦率話語、在太陽底下玩樂一整天而染上陽光味道的氣息，悠仁的一切奪去他的思考能力與他的所有意識。心臟強烈跳動的聲音如此清晰，那種強烈的感覺甚至撼動到了他的靈魂深處，那種奇妙的感覺無法言說，但他確確實實感受到了靈魂顫了一下的神祕感覺。
他掌握不住那種感覺的實體，他只能肯定，他一點也不討厭那強烈又神奇的感覺。
「是嗎。」好半响以後五条才輕輕回應了聲。
等了好陣子都沒再聽到那個少年的聲音，當他開始有點疑惑時，一道模糊不清的囈語從悠仁的口中溢出，原來在他剛剛有點走神的時候悠仁終於鬥不過倦意就這麼睡過去了。
他不自覺勾起嘴角，頭靠在那頭柔韌的珊瑚紅頭髮上，周圍人們歡樂的喧鬧聲他全然聽不到，他只想好好感受這一刻為他帶來的安心放鬆感，他猜想這種令人安心的感覺一定是來自他身旁的少年的獨特氣息，令人嚮往的陽光氣息、海洋的淡雅氣息、花草樹木的青澀芬芳，悠仁的身上總是充斥著這些屬於大自然的原始氣息。
他垂下眼看著手中悠仁今天送給他的爆米花桶，裡面的爆米花早已吃完了，但桶子他留了下來，悠仁的心意怎麼能就那樣輕易丟掉。
他閉上眼回想起今天下午悠仁在晴空之下低著頭伸直了雙手拿著爆米花桶遞到他的眼前，大聲而熾烈的向他告白：「我喜歡五条老師！！請老師收下我送的花！！！」
即使悠仁低著頭他還是一眼就看到那雙紅通通的耳朵，想必當時悠仁的臉一定也跟耳朵一樣那麼紅吧。
他低笑了一聲，喃喃自語著，「真可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