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悠】謎囚 09.
※五条悟×虎杖悠仁，監獄パロ，入獄的囚犯五X剛成為獄警不久的悠
※這篇的五条老師就是個罪犯（各種意義上），請慎入
為什麼他會在這裡做這種事？？
悠仁坐在狹小破舊的單人床上，一手來回輕輕撫順著躺在他懷裡的銀白髮。側躺著的銀白髮主人正緊緊環抱住他的腰，埋在他懷裡的臉看似非常滿足般在唇邊劃起一抹完美的弧度，濃密狹長的眼睫毛在眼瞼下方倒映出影子，他甚至能感覺到那個男人每一次輕微的呼吸。
如此親密的距離，這在以前的他根本無法想像。尤其對方還是一個身高超過190公分、身材比他高大許多年紀也比他年長的男人，不但是個囚犯而且還曾經對他做下不能原諒的事。
但為什麼現在他能容忍那個男人像隻愛撒嬌的貓一樣賴在他的懷裡？——不對，說是北極熊比較恰當？……不，那都不是重點。
或許只是他心裡那股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又在作祟罷了。
在他們剛認識不久的時候從來都只有他被那個白髮男人耍著玩的份，但現在他們的立場居然顛倒過來了。
以前那個人總是會隨便找個機會就跟他有肢體接觸，一高興的時候甚至會突然撲過來抱住他，他雖然不太習慣但也不討厭那種跟某個人毫無隔閡很親密的感覺——在發生那件事之前他的確是這麼想的。
而現在那個向來我行我素的白髮男人竟然會事先經過他的同意才碰觸他或抱住他，假如他說不行的話那個人也不會強行對他做出什麼舉動。一開始他以為那個男人這麼有禮貌的行為肯定撐不了幾天就又會回到以前的狀態，但不可思議的是距離自從那個人第一次問他『悠仁，我能摸摸你的臉嗎？』之後似乎又過了將近一個月的時光，那個男人直到現在還是會在手朝他伸過來之前先問問他：『悠仁，我想摸摸你的頭髮，我能摸你的頭嗎？』
只要當他想到那個曾經像是這世上最捉摸不透的且自我中心愛惡作劇的魔術師現在變得像是隻會乖乖聽從主人的每一句話的北極熊，難以言喻的優越感與一絲絲的喜悅總讓他沒辦法拒絕那個男人的親近。
但真的只有這樣嗎…？
悠仁邊思考著找不到答案的疑問卻沒停下手邊持續撫著那個男人的頭髮的動作，被摸著頭的男人睜開眼看向那位獄警，發現對方微皺著眉一臉若有所思地的模樣，雖然撫摸著他頭髮的手跟著慢了下來卻沒有停止，仿佛摸頭這動作已經成為悠仁下意識的動作之一，即使正在思考別的事情也不會停下。
五条更加加深嘴角的笑意，畢竟他們這般親密互動已經維持了好幾天，悠仁看來也很習慣他抱住他的腰對他撒撒嬌。他花了這麼長的時間終於讓他的獄警不再抗拒他。
但這樣還不夠。
他想要的不是當一隻只會跟主人撒嬌的家貓。這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悠仁，你可以說說話嗎？」
「…嗯？」沉浸在思考裡的悠仁花了幾秒鐘的時間才將思緒拉回來，他垂下眼迎視著抱著他的腰的白髮男人的視線，「說話？你想跟我聊什麼？」
「什麼都可以。我想跟悠仁多說點話。」五条輕聲說，湛藍眼睛凝視著那雙有些發愣的琥珀色大眼，「悠仁最近感興趣的事或工作上碰到了什麼事，什麼都好，有關悠仁的事我全都想知道。」
「呃……」悠仁一時有點語塞。明明他應該早已聽習慣眼前這個男人總是說出一些讓人聽了就不好意思的直接話語，但最近不知道為什麼他越聽越彆扭。想到這個男人是不是因為喜歡他所以才說出『有關悠仁的事我全都想知道。』這樣的話，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如果悠仁想不到要說什麼的話也可以改向我問問題。」五条微笑著改口說，「例如一天裡我花了多少時間在想著悠仁的事，抱著悠仁的時候又在想些什麼。悠仁不好奇嗎？」
這個男人又在捉弄他了。悠仁撇過臉不再跟那個人對視，「…不，我一點也不好奇。」
「诶——真的嗎？」
悠仁微斜著眼悄悄看了那個男人一眼，對方輕笑著，湛藍色的視線仍放在他的身上。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斜射進來照耀著他們，也許是被陽光烘烤過的熱空氣所致，也有可能是因為那個白髮男人一直死死抱住他的腰所致，他開始覺得有點悶熱。
…奇怪的是，他明明覺得悶熱卻沒出聲叫那個男人放開他。他想他可能已經太習慣被這隻很愛黏人的北極熊纏著不放了。
悠仁忽然想不起來他跟這個男人認識了多久，對方的零距離感讓他有種錯覺，好似他們已經在這座監獄待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但實際上他們才認識不過兩三個月的時間。雖然他還是不知道這個男人是犯了什麼罪才會被抓來這種地方，但總有一天他也會出獄，而他也不一定會一直待在同一座監獄服務。
也許一個月後，或是一星期後，也有可能是明天，他們之中的某個人會突然離開這個鋼鐵監獄，在這間牢房裡發生過的一切也將隨著某個人的離去全都化為塵土。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般，全都消失得乾乾淨淨不留一點痕跡。
也許這是一件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但當他這麼想的時候卻忽然感到一絲的窒息。狹小的牢房裡竄流著的熱流扼住他的喉嚨，他的大腦跟著一片空白。
「你出獄之後，」過了良久以後，悠仁才輕聲開口，「有什麼特別想做的事或想去的地方嗎？」他凝視著牢房地板的某一個點問道，聲音聽起來像是從距離這裡很遙遠的某個地方傳來。
「嗯？」五条疑惑地看著那位櫻髮獄警，他沒料到這個年輕人會突然問他這個問題。湛藍色的汪洋大海裡倒映著那位青年撇到另一個方向的側臉，「我不會離開這裡。我沒有特別想做的事，也不想去其他地方，我只想一直待在這裡。」好一會兒之後他才出聲答道。
「哈啊？！你在說什麼傻話？」悠仁轉回頭有點愕然地看向他，「你不想離開監獄嗎？你想一直待在這裡？你很討厭外面的世界嗎？我還是頭一次聽到竟然有人寧願一直待在這種什麼都沒有的地方也不想出去。」
「這不是很正常的嗎？」五条立刻接著回道，他把頭更深地埋進那位獄警的懷裡，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帶著肯定的語氣從他的懷裡飄出，「我喜歡的人在這裡，所以我當然也要留在這裡。我對外面的世界毫無興趣，何況我已經努力的夠久了。把自己的人生全都奉獻在那個腐爛的世界裡最後卻換來被驅逐的下場。雖然曾經怨恨過這世界，但沒有過去的那些經歷我也不會來到這個地方，遇見悠仁、認識悠仁、每天都能跟悠仁說話聊天、抱著悠仁在你的懷裡感受悠仁偏高的體溫，整個宇宙裡再也找不到能讓我這麼舒服這麼安心的地方了。」
悠仁聽得一頭霧水，「被驅逐…？什麼意思？」
「悠仁想離開這裡嗎？」五条話鋒一轉，似乎不想多解釋他剛剛的那段話，「如果悠仁想離開這座監獄去別的地方的話那我也跟你一起去。」
「我怎麼可能離開這裡？」悠仁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我是獄警，這裡是我工作的地方，除非我辭職不幹了才能離開這裡吧，不過我沒有打算辭職。」
五条微抬起頭瞄向他，「悠仁喜歡獄警這份工作嗎？」
「嗯？呃——我沒有想過喜不喜歡這種事。」悠仁望向前方瞇起眼，看似很認真地在思考那個男人丟給他的問題，「這份工作雖然每天都要面對一堆精神異常或有暴力傾向的囚犯，壓力也不小，但薪水很好，跟同事們相處的也不錯，所以還算是喜歡吧。…不過會說喜歡這份工作，大概是因為我已經習慣這個異常的空間，我自己可能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異常了吧。」說完他自嘲性地笑了一聲。
「如果個性這麼開朗又溫柔的悠仁都算是異常的話，那我應該是異常中的異常了？」
「你本來就很異常，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在這座充滿怪異分子的監獄裡算是『特別的異類』嗎？」
「悠仁這句話是在貶我還是在稱讚我？」五条微笑著說，「自己跟其他人不一樣這點我早就有自覺了。」
悠仁垂著頭看著五条挑起嘴角的模樣，他抿了抿唇，「如果有一天你能提早出獄的話你該把握機會趕快出去，跟我待在這座大監牢裡一點好處也沒有。你待了這麼久應該知道，這裡什麼都沒有，沒有讓人舒適安心的房間，沒有美味的飯菜，也沒有親近的人時時刻刻陪伴在你身旁…」
「我有悠仁陪在我身邊。」五条打斷他的話，「對我來說這就夠了。」
悠仁一怔，那個人斬釘截鐵的話語讓他心底的某個地方開始動搖。「我每天只有這麼一小段時間能過來，其餘時間你不無聊嗎？何況我不一定會一直待在同一座監獄裡工作，也許有天我會被調走。」
「那麼我就跟悠仁一起走。」
「哈啊？！」悠仁忍不住怪叫出聲，「別說傻話了，這裡不是幼稚園，怎麼可能讓你吵著想去哪就去哪裡。」
五条很不高興地撇撇嘴，抬起的湛藍眼眸裡充斥著不滿的情緒，「悠仁這麼希望趕快把我趕出去嗎？」他低聲嘟囔著。
「你為什麼會那麼想？我只是希望你趕快回到原本正常的生活去，那樣絕對比較好，跟我一起待在這裡哪有什麼未來可言。」他有些費力地說。
「悠仁真的這麼想嗎？我出獄的話你會很高興？」五条問道，抱著悠仁腰部的雙手跟著緊了緊。
悠仁停頓了一下，而後迅速開口回道：「…當然，有哪個獄警不為囚犯的出獄感到高興的？」
五条皺了皺眉，「我不是在問『其他獄警』的心情，我想知道的是悠仁你個人的心情。還是對悠仁來說，『我』也只是這座監獄裡眾多囚犯當中的其中一個罷了？我在不在這裡其實對你來說沒什麼影響？」
悠仁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那個男人才好，他有些呆愣地望著眼前那雙直視著他的藍眼睛，腦海裡回想著對方剛剛丟給他的問題，但他發現他的大腦似乎處於停擺狀態，那些問題只是一直不斷在原地打轉久久找不到出口。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嘴裡緩緩溢出一句：「如果你哪天能出獄，我當然會替你感到高興。」
五条沉默地看著那位獄警，「…是嗎，我知道了。」他簡短地說，然後把頭再度埋回那位青年有點僵硬的懷裡。
直到悠仁離開他的牢房之前，他們之中沒有人再開口說任何一句話。
※這篇的五条老師就是個罪犯（各種意義上），請慎入
為什麼他會在這裡做這種事？？
悠仁坐在狹小破舊的單人床上，一手來回輕輕撫順著躺在他懷裡的銀白髮。側躺著的銀白髮主人正緊緊環抱住他的腰，埋在他懷裡的臉看似非常滿足般在唇邊劃起一抹完美的弧度，濃密狹長的眼睫毛在眼瞼下方倒映出影子，他甚至能感覺到那個男人每一次輕微的呼吸。
如此親密的距離，這在以前的他根本無法想像。尤其對方還是一個身高超過190公分、身材比他高大許多年紀也比他年長的男人，不但是個囚犯而且還曾經對他做下不能原諒的事。
但為什麼現在他能容忍那個男人像隻愛撒嬌的貓一樣賴在他的懷裡？——不對，說是北極熊比較恰當？……不，那都不是重點。
或許只是他心裡那股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又在作祟罷了。
在他們剛認識不久的時候從來都只有他被那個白髮男人耍著玩的份，但現在他們的立場居然顛倒過來了。
以前那個人總是會隨便找個機會就跟他有肢體接觸，一高興的時候甚至會突然撲過來抱住他，他雖然不太習慣但也不討厭那種跟某個人毫無隔閡很親密的感覺——在發生那件事之前他的確是這麼想的。
而現在那個向來我行我素的白髮男人竟然會事先經過他的同意才碰觸他或抱住他，假如他說不行的話那個人也不會強行對他做出什麼舉動。一開始他以為那個男人這麼有禮貌的行為肯定撐不了幾天就又會回到以前的狀態，但不可思議的是距離自從那個人第一次問他『悠仁，我能摸摸你的臉嗎？』之後似乎又過了將近一個月的時光，那個男人直到現在還是會在手朝他伸過來之前先問問他：『悠仁，我想摸摸你的頭髮，我能摸你的頭嗎？』
只要當他想到那個曾經像是這世上最捉摸不透的且自我中心愛惡作劇的魔術師現在變得像是隻會乖乖聽從主人的每一句話的北極熊，難以言喻的優越感與一絲絲的喜悅總讓他沒辦法拒絕那個男人的親近。
但真的只有這樣嗎…？
悠仁邊思考著找不到答案的疑問卻沒停下手邊持續撫著那個男人的頭髮的動作，被摸著頭的男人睜開眼看向那位獄警，發現對方微皺著眉一臉若有所思地的模樣，雖然撫摸著他頭髮的手跟著慢了下來卻沒有停止，仿佛摸頭這動作已經成為悠仁下意識的動作之一，即使正在思考別的事情也不會停下。
五条更加加深嘴角的笑意，畢竟他們這般親密互動已經維持了好幾天，悠仁看來也很習慣他抱住他的腰對他撒撒嬌。他花了這麼長的時間終於讓他的獄警不再抗拒他。
但這樣還不夠。
他想要的不是當一隻只會跟主人撒嬌的家貓。這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悠仁，你可以說說話嗎？」
「…嗯？」沉浸在思考裡的悠仁花了幾秒鐘的時間才將思緒拉回來，他垂下眼迎視著抱著他的腰的白髮男人的視線，「說話？你想跟我聊什麼？」
「什麼都可以。我想跟悠仁多說點話。」五条輕聲說，湛藍眼睛凝視著那雙有些發愣的琥珀色大眼，「悠仁最近感興趣的事或工作上碰到了什麼事，什麼都好，有關悠仁的事我全都想知道。」
「呃……」悠仁一時有點語塞。明明他應該早已聽習慣眼前這個男人總是說出一些讓人聽了就不好意思的直接話語，但最近不知道為什麼他越聽越彆扭。想到這個男人是不是因為喜歡他所以才說出『有關悠仁的事我全都想知道。』這樣的話，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如果悠仁想不到要說什麼的話也可以改向我問問題。」五条微笑著改口說，「例如一天裡我花了多少時間在想著悠仁的事，抱著悠仁的時候又在想些什麼。悠仁不好奇嗎？」
這個男人又在捉弄他了。悠仁撇過臉不再跟那個人對視，「…不，我一點也不好奇。」
「诶——真的嗎？」
悠仁微斜著眼悄悄看了那個男人一眼，對方輕笑著，湛藍色的視線仍放在他的身上。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斜射進來照耀著他們，也許是被陽光烘烤過的熱空氣所致，也有可能是因為那個白髮男人一直死死抱住他的腰所致，他開始覺得有點悶熱。
…奇怪的是，他明明覺得悶熱卻沒出聲叫那個男人放開他。他想他可能已經太習慣被這隻很愛黏人的北極熊纏著不放了。
悠仁忽然想不起來他跟這個男人認識了多久，對方的零距離感讓他有種錯覺，好似他們已經在這座監獄待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但實際上他們才認識不過兩三個月的時間。雖然他還是不知道這個男人是犯了什麼罪才會被抓來這種地方，但總有一天他也會出獄，而他也不一定會一直待在同一座監獄服務。
也許一個月後，或是一星期後，也有可能是明天，他們之中的某個人會突然離開這個鋼鐵監獄，在這間牢房裡發生過的一切也將隨著某個人的離去全都化為塵土。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般，全都消失得乾乾淨淨不留一點痕跡。
也許這是一件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但當他這麼想的時候卻忽然感到一絲的窒息。狹小的牢房裡竄流著的熱流扼住他的喉嚨，他的大腦跟著一片空白。
「你出獄之後，」過了良久以後，悠仁才輕聲開口，「有什麼特別想做的事或想去的地方嗎？」他凝視著牢房地板的某一個點問道，聲音聽起來像是從距離這裡很遙遠的某個地方傳來。
「嗯？」五条疑惑地看著那位櫻髮獄警，他沒料到這個年輕人會突然問他這個問題。湛藍色的汪洋大海裡倒映著那位青年撇到另一個方向的側臉，「我不會離開這裡。我沒有特別想做的事，也不想去其他地方，我只想一直待在這裡。」好一會兒之後他才出聲答道。
「哈啊？！你在說什麼傻話？」悠仁轉回頭有點愕然地看向他，「你不想離開監獄嗎？你想一直待在這裡？你很討厭外面的世界嗎？我還是頭一次聽到竟然有人寧願一直待在這種什麼都沒有的地方也不想出去。」
「這不是很正常的嗎？」五条立刻接著回道，他把頭更深地埋進那位獄警的懷裡，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帶著肯定的語氣從他的懷裡飄出，「我喜歡的人在這裡，所以我當然也要留在這裡。我對外面的世界毫無興趣，何況我已經努力的夠久了。把自己的人生全都奉獻在那個腐爛的世界裡最後卻換來被驅逐的下場。雖然曾經怨恨過這世界，但沒有過去的那些經歷我也不會來到這個地方，遇見悠仁、認識悠仁、每天都能跟悠仁說話聊天、抱著悠仁在你的懷裡感受悠仁偏高的體溫，整個宇宙裡再也找不到能讓我這麼舒服這麼安心的地方了。」
悠仁聽得一頭霧水，「被驅逐…？什麼意思？」
「悠仁想離開這裡嗎？」五条話鋒一轉，似乎不想多解釋他剛剛的那段話，「如果悠仁想離開這座監獄去別的地方的話那我也跟你一起去。」
「我怎麼可能離開這裡？」悠仁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我是獄警，這裡是我工作的地方，除非我辭職不幹了才能離開這裡吧，不過我沒有打算辭職。」
五条微抬起頭瞄向他，「悠仁喜歡獄警這份工作嗎？」
「嗯？呃——我沒有想過喜不喜歡這種事。」悠仁望向前方瞇起眼，看似很認真地在思考那個男人丟給他的問題，「這份工作雖然每天都要面對一堆精神異常或有暴力傾向的囚犯，壓力也不小，但薪水很好，跟同事們相處的也不錯，所以還算是喜歡吧。…不過會說喜歡這份工作，大概是因為我已經習慣這個異常的空間，我自己可能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異常了吧。」說完他自嘲性地笑了一聲。
「如果個性這麼開朗又溫柔的悠仁都算是異常的話，那我應該是異常中的異常了？」
「你本來就很異常，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在這座充滿怪異分子的監獄裡算是『特別的異類』嗎？」
「悠仁這句話是在貶我還是在稱讚我？」五条微笑著說，「自己跟其他人不一樣這點我早就有自覺了。」
悠仁垂著頭看著五条挑起嘴角的模樣，他抿了抿唇，「如果有一天你能提早出獄的話你該把握機會趕快出去，跟我待在這座大監牢裡一點好處也沒有。你待了這麼久應該知道，這裡什麼都沒有，沒有讓人舒適安心的房間，沒有美味的飯菜，也沒有親近的人時時刻刻陪伴在你身旁…」
「我有悠仁陪在我身邊。」五条打斷他的話，「對我來說這就夠了。」
悠仁一怔，那個人斬釘截鐵的話語讓他心底的某個地方開始動搖。「我每天只有這麼一小段時間能過來，其餘時間你不無聊嗎？何況我不一定會一直待在同一座監獄裡工作，也許有天我會被調走。」
「那麼我就跟悠仁一起走。」
「哈啊？！」悠仁忍不住怪叫出聲，「別說傻話了，這裡不是幼稚園，怎麼可能讓你吵著想去哪就去哪裡。」
五条很不高興地撇撇嘴，抬起的湛藍眼眸裡充斥著不滿的情緒，「悠仁這麼希望趕快把我趕出去嗎？」他低聲嘟囔著。
「你為什麼會那麼想？我只是希望你趕快回到原本正常的生活去，那樣絕對比較好，跟我一起待在這裡哪有什麼未來可言。」他有些費力地說。
「悠仁真的這麼想嗎？我出獄的話你會很高興？」五条問道，抱著悠仁腰部的雙手跟著緊了緊。
悠仁停頓了一下，而後迅速開口回道：「…當然，有哪個獄警不為囚犯的出獄感到高興的？」
五条皺了皺眉，「我不是在問『其他獄警』的心情，我想知道的是悠仁你個人的心情。還是對悠仁來說，『我』也只是這座監獄裡眾多囚犯當中的其中一個罷了？我在不在這裡其實對你來說沒什麼影響？」
悠仁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那個男人才好，他有些呆愣地望著眼前那雙直視著他的藍眼睛，腦海裡回想著對方剛剛丟給他的問題，但他發現他的大腦似乎處於停擺狀態，那些問題只是一直不斷在原地打轉久久找不到出口。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嘴裡緩緩溢出一句：「如果你哪天能出獄，我當然會替你感到高興。」
五条沉默地看著那位獄警，「…是嗎，我知道了。」他簡短地說，然後把頭再度埋回那位青年有點僵硬的懷裡。
直到悠仁離開他的牢房之前，他們之中沒有人再開口說任何一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