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兄松】One more time 04(完)
※おそカラ、レスヒラ衍生(消防特別救助隊員x普通上班族)
「這三年多來我一直在想著如果可以再見到你的話我該說什麼話才能讓你原諒我、回到我的身邊來,但是實際看到你之後我就會忘了我究竟想對你說什麼。在跟你重逢之前我曾下定決心,如果有機會再次見到你的話我一定要變得比以前更加坦率,把我內心真正的想法全部都告訴你——結果我還是沒怎麼能做到。」おそ松還是不知道此時此刻該說什麼話才能挽回他一生中最重要的這個人,過去他絞盡腦汁想出的那些台詞全都忘得一乾二淨。既然如此,只能鼓起勇氣把他剛剛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說出來了吧。
「明明對其他人我可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唯獨面對喜歡的人的時候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的心意讓你明白……有一個這麼彆扭的哥哥一定讓你覺得很困擾吧?」他揉了揉鼻子邊苦笑著。
カラ松呆滯地看著他,剛剛おそ松說的話讓他的大腦一片混亂,腦袋裡的思考迴路一時轉不過來,「什、什麼意思…?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おそ松看著カラ松睜著一雙困惑又茫然的眼睛望著他,他無奈地勾起一抹微笑,看來他這個腦袋空空的笨蛋弟弟即使出了社會還是跟以前一樣,不說得明白一點的話他是不會懂的。
他的手指落在那個人的前額髮絲上輕柔地撫摸著,碰觸到纏在瀏海下的白色繃帶時他只覺得心疼得要命,兩個星期前的那場公寓火災的片段在瞬間紛亂湧出席捲他的腦海佔據他的全部意識,那天他所體會到的前所未有的絕望與恐懼感至今仍像無數根的針同時插在他的胸口上,那種深刻的疼痛感他想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火災的那一天……當我破壞門衝進去看房間內有沒有人的時候,在一片黑暗之中我發現倒臥在地上的人是你的時候……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當時的感受,理智什麼的在看到你的那一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回過神來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正抱著你癱坐在快要被燒毀的公寓外不斷流著淚,連自己還有救災的任務在身這件事都忘了。」カラ松坐在病床上看著眼前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說起火災那天的事,那個人明明就坐在他的面前,但他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似的。那雙眼睛雖然半垂著眼看著自己,他卻覺得おそ松的目光透過他望著遙遠的某一點,映照在おそ松的視線裡的是兩個星期前倒在房間內失去意識的他嗎…?
視線裡的カラ松的臉龐跟兩個星期前他所看到的那張沾染上了黑煙陷入昏迷的臉孔重疊在一起,關於那天的片段在他的大腦中自動串聯起來仿佛又在他的眼前重現了一次。
被濃煙整個覆蓋住的房間、散落一地的花瓶碎片和被爆炸震碎的窗戶玻璃、房子的梁柱喀嘰作響的聲音、如站在火山口附近般的熱度、還有——睽違三年多他所愛的人倒臥在地上的姿態。
『真是…饒了我吧,為什麼休假日還要被叫來支援啊?偏偏還是這種很麻煩的舊型公寓大火災……啊——好想趕快回家去喝瓶冰涼涼的啤酒。』
おそ松還記得在他拿著斧頭破壞門把的時候他還忍不住邊在心裡碎碎念著一些廢話,順利破壞門把後他便把斧頭隨手放在一旁,用力踹開門大方進入別人的家中。
雖然瓦斯爆炸的發生地位於樓下一樓最角落的套房,離現在這間房間有段距離應該是不會有什麼立即的危險性,但這棟公寓實在太過老舊禁不起這種規模的爆炸,天花板崩落的聲音與木材收縮的刺耳聲音不斷傳來,在這裡久待的話他恐怕也會陷入危險之中。他邊踢掉散落在腳邊的東西邊快速地大步往前進,濃重的黑煙透過管線接連不斷地傳到這間屋子成為他的搜救任務的最大阻礙,他只能依靠著手中的手電筒勉強辨識前方的狀態。
他拉開搖搖欲墜的破舊紙門,用手電筒迅速掃視了一圈被黑暗所籠罩的客廳,垃圾桶倒落在一旁,裡頭的垃圾跟著散落一地,幾本雜誌掉落在書架附近,貌似是花瓶之類的東西的碎片在桌腳下延展開來,然後還有……有個成年男子的身影背對著他倒臥在地上,他立刻衝上前一手抱起那個人的肩膀,當他扳過那個人的臉孔察看他的狀態時,過大的驚訝讓他完完全全愣在那裡整個人陷入僵化的狀態——是カラ松。是他朝思暮想了整整三年多的弟弟兼前任戀人。
他不知道自己蹲在那愣了多久,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帶著那個人從混亂不堪的房間中逃脫出來。當他回過神來時他已經抱著カラ松癱坐在停在公寓外的消防車旁哭喊著カラ松的名字,原本戴在頭上的氧氣罩和防火手套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他摘掉隨手丟在一旁,仍在忙著救災的同事們不斷對他叫喊著快把那個人送上救護車不要耽誤救援時間,但是他死死不肯鬆手只是一昧地用力摟緊那個人邊胡言亂語著一些話,淚水早已濡濕了他們兩人的臉龐和衣衫。
幾個跟他比較要好的同事見狀便無奈地請來救護人員到他們的身旁為カラ松頭上和腳上還在不斷流出血液的傷口處做緊急處置以及基本診斷,在救護人員不曉得第幾次朝他怒吼叫他快放開傷者不要妨礙他們替傷患進行包紮時他才終於鬆手把失去意識的カラ松交給他們,在他鬆手的同時失控的理智也一絲絲的慢慢回到他的腦中。
他曾經設想過無數個他們再次見面時可能會發生的場景,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擦肩而過、在只有野貓會經過的陰暗巷子裡他像英雄救美似的把カラ松從壞人手中拯救出來、在對面的月台上偶然發現那個人的身影、經過服裝店時不經意地看到カラ松正在愉快地挑選符合他品味的最新服飾——他想過上百個上千個情景,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他們的再次重逢竟然是在他執行任務的時候,而且カラ松不但受了傷還陷入了昏迷狀態……就算上帝想開他們的玩笑也用不著安排一個最糟糕的情況吧。
他的腦子裡前所未有地亂成一團,他幾乎不太記得只能呆坐在一旁愣愣的看著救護人員幫カラ松包紮的時候他在想什麼,也可能根本什麼也沒想,他只是努力睜著被淚水模糊視線的眼睛凝視著那個許久不見的男人,不管是那個人身上的傷口還是過於消瘦的身軀都讓他的心感到疼痛不已。
當救護人員迅速將傷口處理完畢把カラ松抬上擔架準備把人送往醫院時,他不假思索地跟著救護人員跳上救護車,幾秒過後他才想起了些什麼轉過頭向附近的同事交代了一聲便偕同幾位救護人員一起前往醫院。
事後他難逃被上司臭罵一頓的命運,不過同樣的情況如果再發生一次他想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丟下任務待在カラ松的身邊。即使他拯救過無數個陌生人的性命,可是卻救不了他這一生最重要的那個人的性命的話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嗎…??
「…在救護車上的時候我只能無助的坐在你旁邊握著你的手,我還記得那時候你的手很冰冷,脈搏也很微弱,我用兩手握緊你無力垂下來的手拼命地想要溫暖你,只要想到你會不會就這樣一睡不醒、我可能再也無法跟你說話看到你那傻呼呼的笑容我就很害怕,我從來沒有如此恐懼過,整個人控制不住地一直顫抖……坐在我旁邊的救護人員不斷地安慰我叫我冷靜下來、醫院就快到了你一定會沒事的之類的廢話,而我只是有點惱怒地想著這時候叫我怎麼冷靜?有誰能在這種情況下冷靜面對這一切?我可能都快要失去你了我還要冷靜做什麼??——現在想想那時候的我可能已經快到達崩潰邊緣了吧,理智和冷靜什麼的早在看到你的那瞬間就被我拋到宇宙去了。」他看著他,對方呆愣著的可愛表情讓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弧度。
「直到救護車抵達醫院,在治療之下你的生命跡象漸漸平穩我才稍微安心下來,後來我還去拜託你的主治醫師讓我能待在你身邊直到你醒來為止。沒有看到你醒過來我實在無法放心,在你睜開眼睛之前我沒有心情做任何事,工作也是一樣。不管我救過多少人的性命,如果你無法健健康康的站在我眼前的話我不知道我繼續做這份工作還有什麼意義。」おそ松原本緊抓住カラ松手臂的雙手改握住那個人有點冰冷的手,他低垂著頭結結巴巴地再次開口,「所以…那個……我希望你可以像以前那樣每天陪在我身邊,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以戀人兼哥哥的身分待在你身旁照顧你,好嗎?」
おそ松能聽到他胸口處的那顆心臟正緊張地猛烈跳動著,全身上下的血液也跟著快速流動翻湧著,引起他喉嚨一陣灼燒難以呼吸。現在的他就像是個站在台下等著法官大人宣判結果的受刑人,只要カラ松的一句話就能瞬間把他推入天堂或地獄。
他緊張地吞嚥了一下,不管怎麼樣他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就算カラ松還是不肯收下他的心意他也不會就此放棄的。在等待カラ松清醒過來守在他床邊的那段時間裡,他就已經暗自下定決心這次不論如何都不會再讓カラ松從他的眼前離開了。他不能接受カラ松獨自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傷倒下而他卻什麼也不知道,更不能接受他差一點點就要永遠地失去カラ松這件事。他不能失去他,他可以失去一切唯獨不能失去他。
一滴水突然掉到他的手背上。
他不明所以地抬起頭,才發現カラ松正淚流滿面地凝視著他,大顆大顆的淚珠不停地從眼眶中滾落出來順著臉頰飛快滑下再滴落到他緊握著那個人的雙手上,沒什麼血色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在強忍著不讓哽咽的聲音流瀉出來。
おそ松無奈地一笑,抬起手輕輕抹去那一道道明顯的淚痕。上次看到這張佈滿淚水的臉龐是在三年多前他們最後一次吵架的時候,每當他想起カラ松那時候被眼淚和憤怒所覆蓋的臉孔時他的胸口就會疼痛不已,而後徒勞地想著如果那時候他能拉住カラ松的手、替他抹去那些眼淚再向他道歉的話或許カラ松就不會離家出走了。雖然那時候的他沒能做到,但經過了三年多後他終於有機會親手替カラ松拭去這如斷線般的淚水了。
「你這愛哭的個性還是沒變呢。」おそ松微笑著說。
「因為……」他哽咽著,おそ松為他抹去眼淚的這個體貼的舉動讓他的淚腺越加不受控制,他想停下來卻只是讓更多的眼淚湧出來。
「愛哭鬼,你的回答還沒給我。」他的手指輕蹭著カラ松已經濕透的臉頰,輕聲催促著,「怎麼樣,想好了嗎?你知道哥哥我一向是個急性子,沒辦法等太久。」
「我……我也想一直待在おそ松身邊……」他的喉嚨狠狠梗塞著,邊吸著鼻子邊低聲說道,「雖然我沒有像媽咪一樣那麼會做家事……おそ松愛吃的料理也不如媽咪做得那麼合你的口味……但我是個Perfect的Guilty Guy,我會努力學習,讓おそ松可以輕鬆一點……」
許久沒聽到那總是能讓他痛到肋骨斷掉的話語,おそ松忍不住笑了出來,聽到カラ松的應允後一直提著的心才終於沉沉落了下去,「你想太多了,笨蛋。明明平常腦袋都空空的,怎麼這時候會特別想的這麼多?而且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陪在我身邊專心把身體恢復到以前健康的模樣就好。家事和三餐交給我就行了。」
「那怎麼可以?!我…不想成為おそ松的負擔。」カラ松啞著嗓子說。
おそ松略為無奈地輕嘆了口氣,「你真的是個大笨蛋。不論如何你都不會成為我的負擔,」他的聲音漸漸轉小,最後變得細不可聞。「…你只要開心的笑著待在我身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了。」
「…诶?」カラ松一呆,他看著對方轉過臉躲開他的目光似乎想裝作他剛剛什麼也沒說的樣子,只可惜那個人開始發紅的耳朵讓他確定他剛剛絕對沒有聽錯。他眨了下眼睛,他明明是想要微笑卻因為太過感動而不小心讓才剛停下的眼淚又湧了出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おそ松說這種話。
他過去一直以為在他們的戀愛關係之間他絕對是比較愛對方的那一方,現在看來或許不盡然是那樣,為了讓他知道他對他的愛並不亞於他,おそ松正努力改變過去那個不夠坦率的自己。為了他,おそ松付出的心力已經很多了。
「出院以後我會照おそ松說的把工作辭掉,暫時休息一陣子,但是等身上的傷口都好了之後我還是想出去找份工作。」他重重吸著鼻子,抬起手蹭了蹭開始漲痛起來的眼睛,「雖然聽到おそ松剛剛的話真的讓我很開心,但我果然還是不想讓おそ松一個人背負著所有的事,不管是家事還是家計,我都想為你出一份力跟你一起共同分擔——比起只是站在一旁看著你獨自撐起一切重擔的背影,我更想站在你身邊陪你面對生活上大大小小的事。所以……」
「嗯,既然你想那麼做的話就那麼做吧。」おそ松轉回目光並點了點頭,他頓了一下,然後用著有點不自然的語氣說,「但是……那個……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麼?」
在カラ松的注視之下他有點艱難的開口,「到時候你可以找份能在正常時間上下班的工作嗎?如果新工作像現在這份工作一樣需要常常加班的話我會很擔心你的身體……而且我的勤務時間又跟一般上班族不太一樣,如果你會常常晚下班的話……我們見面的時間不就會變得很少了嗎?」
他聞言,噗哧笑了一聲,「嗯,我有這個打算。」カラ松笑說,「我想找一份可以配合你的勤務時間的輪班性質的工作或是排班制自由度比較高的打工,這樣你休假的時候我還是可以陪你一起待在家或出去走走。是個Good idea吧?」
「…嗯。」おそ松只是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有那麼一段時間他們兩個誰也沒再開口說話,おそ松撇過臉低垂著頭讓他看不見此刻那個人的表情,おそ松現在在想什麼呢?是不是在想著他的事??
因為長久時間都沒活動活動身體,他的腿部開始發麻身體也變得僵硬,カラ松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太陽逐漸西沉到天空的另一端,整片天空染上了循序漸進的橘紅色。是おそ松的顏色。黃昏時分的赤紅色曾讓他感傷到他不想再去直視,但現在看起來卻是這麼地令人感到溫暖。
再過不久面會時間就快到了,おそ松回去之後他又變成一個人了。
雖然他早就習慣一個人獨處的時間了,但在おそ松說了那些話、他們之間那顆愛的齒輪又開始轉動的此刻,他有點捨不得讓那個男人就這麼回去。他希望時間能再過得慢一點,越慢越好,這樣おそ松就能一直待在他的身邊了。
「那個……」在他暗自祈禱的時候,おそ松突然說話了,「我可以吻你嗎?」
カラ松緩慢地眨了下眼,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坐在他眼前的人剛剛說了什麼。片刻之後他抬起手捂著嘴巴,像是在極力憋笑著。おそ松看見他的反應後頓時有點不愉快,「喂,有什麼好笑的?我可是猶豫了很久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問出口的……到底可不可以啊?如果你再不回答的話我就當你答應了直接親上去!」他惱怒地說。
想到剛剛おそ松那副在思考著什麼事的模樣竟然是在想著這種事,カラ松實在憋不住想笑的衝動而大聲笑了出來。在おそ松不甚愉快地催促之下他才慢慢停下笑聲,「抱、抱歉,我沒想到……實在讓我太意外了……」他笑著抬起手擦了擦因笑得太過頭而滲出的眼淚,「おそ松以前不是從來都不會詢問我的意見嗎?這好像是你第一次這麼認真地問我,我有點驚訝,所以才……」
おそ松像是很不好意思又充滿歉意的看著カラ松,他有點彆扭的搔了搔頭,「啊…嗯……的確是那樣沒錯啦。…所以到底可不可以?」
「嗯,過來吧。」カラ松輕輕點了下頭,笑著伸出手臂等著那個人靠過來。おそ松傾身靠了過去,右手撫上カラ松的後頸停留在那裡,他來回撫摸著那個人的脖頸細細感受著他的皮膚觸感像是在遲疑著該在什麼時刻進行到下一步。
被他撫摸著的カラ松只是一動也不動的坐在那裡等著おそ松的動作,他的手放在おそ松的腰側,表面上裝的很鎮定自若其實他開始有點緊張起來,心臟跳得幾乎快要失去規律,臉頰好像也有點發燙。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緊張什麼,過去他們交往的時候明明接吻過無數次,為什麼現在他還會這麼緊張…?
他能感覺到おそ松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おそ松也在緊張嗎??
おそ松的另一隻手環過カラ松的腰將那個人輕輕摟進懷裡,感受到懷裡的人身子一僵,繼而微微顫抖起來。當カラ松的味道像大海似的溫柔地圍繞在他的身邊時,他像是滿足般地低嘆了口氣,腦海裡的意識一片空白,除了カラ松以外他的大腦再也容不下其他東西了。
撫著カラ松後頸的手微微使力讓那個人仰起頭面對著他,他看著カラ松緊閉著的眼睛和微微抖動著的眼睫毛不免感到有點好笑,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這麼緊張,像是第一次跟人接吻似的。
他湊上前小心翼翼地在那張唇上輕輕碰觸一下,直到カラ松微睜開眼看向他時他才又再度將嘴唇貼上カラ松的唇瓣,這次不同於剛剛的輕吻,他的嘴唇一直停留在對方的唇上,輕緩地摩擦著,不時變換著角度舔咬著。
當カラ松稍微放鬆下來半張著嘴時他沒有放過這個大好機會,他張開嘴伸出舌頭不由分說地立刻探進那個人的口中摸索著他想要得到的一切。兩人溫熱的舌頭交纏在一起相互舔弄著,カラ松在不經意間溢出的細微呻吟聲讓おそ松迫切地想要更多,他急切地用舌頭掃蕩著對方的牙齒,時不時地愛撫著那個人敏感的上顎部分,品嚐著只屬於カラ松的甜蜜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太久沒跟人接吻還是因為おそ松的吻太過熱情,カラ松只覺得他快要癱軟在おそ松的懷抱裡。全身無力的他只能被動的接受著おそ松的索取,他能感覺到おそ松體內流動著的渴求與慾望,那麼地強烈那麼地瘋狂,但那個男人似乎在顧慮著他而極力壓抑著那股衝動,おそ松的吻雖然相當火熱但沒有像以前吻他的時候那樣霸道且充滿侵略性的色彩。
他無法明確的說出這其中的差異,早已缺氧的腦袋讓他什麼也無法思考,只能憑著本能努力回應著おそ松的親吻,與おそ松一起沉溺在這個久違的熱吻之中。
察覺到懷中的人快要喘不過氣おそ松才在兩人之間拉開了一點距離,他看著カラ松面色紅潤的臉頰以及半闔著眼沉醉的模樣忍不住心中那股無法平息的浪潮又在カラ松的左右臉頰上各落下幾個吻。他喜歡親吻カラ松,尤其看到對方因為他的親吻而露出的害羞表情之後讓他只想一直抱著カラ松將吻延伸到世界末日的那一天。
他伸手拂開擋在カラ松眼前的髮絲,另一手摟緊了カラ松的腰。當カラ松也學著他的樣子用力抱著他的腰時,某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充斥著他的內心讓他陶醉在其中,那種溫暖到令他想要微笑的感覺一直只有他懷中的這個人才能帶給他,他曾經以為他這輩子無法再體會到這種美妙的感覺了,而現在,隨著與那個人再次相逢他們之間的一切又回來了。
…不,或許不是回來,而是一種新的開始。
他們不是要將過去的那些悲喜參半的生活再過一次,而是要一起攜手打造比以前的生活更加美好、更加歡樂、充滿笑容的日子。
他的下巴擱在カラ松的肩膀上,摟著カラ松的手更加緊了緊,「…感謝上帝,又讓我再次遇見了你。」
「嗯~?おそ松你剛剛說了什麼?」
「沒什麼。……你要吃梨子嗎?我幫你削?」
「對了,為什麼おそ松會想當消防特別救助隊員?」カラ松邊嚼著おそ松替他削好的梨子邊口齒不清地問道。
おそ松一愣,有點不自然的隨口說到,「嗯……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因為好像會很受歡迎?」
他怎麼也說不出那個真正的理由。一個非常微不足道又很蠢的理由。
或許カラ松早就不記得了,很久很久以前在他們還是小學生的時候,常常會在電視上看到那些消防特別救助隊員們正在各種災難現場拼命救災的英勇模樣,那時候的カラ松總是兩眼炯炯有神的盯著電視看,一直對著電視喊著那些人好酷!像是真正的英雄一樣!他長大以後也要當個可以拯救全世界的人的英雄!之類的話。
不知道為什麼當他想隨便找一份可以養活自己又簡單輕鬆的工作時,カラ松那時候閃閃發光的樣子一直從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來。明明只是小時候隨口說說的童言童語罷了,而他卻蠢到將那些話當真。
不管カラ松那時候還在不在他的身邊,也不管カラ松是不是還記得他曾經說過的話,他都想成為那個人心中真正的英雄。
一個可以拯救無數的人更能保護他一輩子的英雄。
聽到おそ松回答後カラ松挑了挑眉,「難道只受我的歡迎你嫌不夠嗎?」
「啊,不是這樣啦……好痛!」他嚇了一跳,伸手拿開那個突然砸到他臉上的軟綿綿的東西——是カラ松床上的枕頭。
「你這個大騙子,我不要吃梨子了,帶著你的梨子回家去!」カラ松將那盤梨子推到おそ松的眼前,而後迅速的拉起棉被蓋至頭上將自己整個人包裹在棉被裡,拒絕聽到おそ松的任何解釋。
「诶诶?!カラ松你聽我說,我剛剛說的意思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啦……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END。
「這三年多來我一直在想著如果可以再見到你的話我該說什麼話才能讓你原諒我、回到我的身邊來,但是實際看到你之後我就會忘了我究竟想對你說什麼。在跟你重逢之前我曾下定決心,如果有機會再次見到你的話我一定要變得比以前更加坦率,把我內心真正的想法全部都告訴你——結果我還是沒怎麼能做到。」おそ松還是不知道此時此刻該說什麼話才能挽回他一生中最重要的這個人,過去他絞盡腦汁想出的那些台詞全都忘得一乾二淨。既然如此,只能鼓起勇氣把他剛剛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說出來了吧。
「明明對其他人我可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唯獨面對喜歡的人的時候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的心意讓你明白……有一個這麼彆扭的哥哥一定讓你覺得很困擾吧?」他揉了揉鼻子邊苦笑著。
カラ松呆滯地看著他,剛剛おそ松說的話讓他的大腦一片混亂,腦袋裡的思考迴路一時轉不過來,「什、什麼意思…?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おそ松看著カラ松睜著一雙困惑又茫然的眼睛望著他,他無奈地勾起一抹微笑,看來他這個腦袋空空的笨蛋弟弟即使出了社會還是跟以前一樣,不說得明白一點的話他是不會懂的。
他的手指落在那個人的前額髮絲上輕柔地撫摸著,碰觸到纏在瀏海下的白色繃帶時他只覺得心疼得要命,兩個星期前的那場公寓火災的片段在瞬間紛亂湧出席捲他的腦海佔據他的全部意識,那天他所體會到的前所未有的絕望與恐懼感至今仍像無數根的針同時插在他的胸口上,那種深刻的疼痛感他想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火災的那一天……當我破壞門衝進去看房間內有沒有人的時候,在一片黑暗之中我發現倒臥在地上的人是你的時候……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當時的感受,理智什麼的在看到你的那一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回過神來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正抱著你癱坐在快要被燒毀的公寓外不斷流著淚,連自己還有救災的任務在身這件事都忘了。」カラ松坐在病床上看著眼前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說起火災那天的事,那個人明明就坐在他的面前,但他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似的。那雙眼睛雖然半垂著眼看著自己,他卻覺得おそ松的目光透過他望著遙遠的某一點,映照在おそ松的視線裡的是兩個星期前倒在房間內失去意識的他嗎…?
視線裡的カラ松的臉龐跟兩個星期前他所看到的那張沾染上了黑煙陷入昏迷的臉孔重疊在一起,關於那天的片段在他的大腦中自動串聯起來仿佛又在他的眼前重現了一次。
被濃煙整個覆蓋住的房間、散落一地的花瓶碎片和被爆炸震碎的窗戶玻璃、房子的梁柱喀嘰作響的聲音、如站在火山口附近般的熱度、還有——睽違三年多他所愛的人倒臥在地上的姿態。
『真是…饒了我吧,為什麼休假日還要被叫來支援啊?偏偏還是這種很麻煩的舊型公寓大火災……啊——好想趕快回家去喝瓶冰涼涼的啤酒。』
おそ松還記得在他拿著斧頭破壞門把的時候他還忍不住邊在心裡碎碎念著一些廢話,順利破壞門把後他便把斧頭隨手放在一旁,用力踹開門大方進入別人的家中。
雖然瓦斯爆炸的發生地位於樓下一樓最角落的套房,離現在這間房間有段距離應該是不會有什麼立即的危險性,但這棟公寓實在太過老舊禁不起這種規模的爆炸,天花板崩落的聲音與木材收縮的刺耳聲音不斷傳來,在這裡久待的話他恐怕也會陷入危險之中。他邊踢掉散落在腳邊的東西邊快速地大步往前進,濃重的黑煙透過管線接連不斷地傳到這間屋子成為他的搜救任務的最大阻礙,他只能依靠著手中的手電筒勉強辨識前方的狀態。
他拉開搖搖欲墜的破舊紙門,用手電筒迅速掃視了一圈被黑暗所籠罩的客廳,垃圾桶倒落在一旁,裡頭的垃圾跟著散落一地,幾本雜誌掉落在書架附近,貌似是花瓶之類的東西的碎片在桌腳下延展開來,然後還有……有個成年男子的身影背對著他倒臥在地上,他立刻衝上前一手抱起那個人的肩膀,當他扳過那個人的臉孔察看他的狀態時,過大的驚訝讓他完完全全愣在那裡整個人陷入僵化的狀態——是カラ松。是他朝思暮想了整整三年多的弟弟兼前任戀人。
他不知道自己蹲在那愣了多久,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帶著那個人從混亂不堪的房間中逃脫出來。當他回過神來時他已經抱著カラ松癱坐在停在公寓外的消防車旁哭喊著カラ松的名字,原本戴在頭上的氧氣罩和防火手套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他摘掉隨手丟在一旁,仍在忙著救災的同事們不斷對他叫喊著快把那個人送上救護車不要耽誤救援時間,但是他死死不肯鬆手只是一昧地用力摟緊那個人邊胡言亂語著一些話,淚水早已濡濕了他們兩人的臉龐和衣衫。
幾個跟他比較要好的同事見狀便無奈地請來救護人員到他們的身旁為カラ松頭上和腳上還在不斷流出血液的傷口處做緊急處置以及基本診斷,在救護人員不曉得第幾次朝他怒吼叫他快放開傷者不要妨礙他們替傷患進行包紮時他才終於鬆手把失去意識的カラ松交給他們,在他鬆手的同時失控的理智也一絲絲的慢慢回到他的腦中。
他曾經設想過無數個他們再次見面時可能會發生的場景,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擦肩而過、在只有野貓會經過的陰暗巷子裡他像英雄救美似的把カラ松從壞人手中拯救出來、在對面的月台上偶然發現那個人的身影、經過服裝店時不經意地看到カラ松正在愉快地挑選符合他品味的最新服飾——他想過上百個上千個情景,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他們的再次重逢竟然是在他執行任務的時候,而且カラ松不但受了傷還陷入了昏迷狀態……就算上帝想開他們的玩笑也用不著安排一個最糟糕的情況吧。
他的腦子裡前所未有地亂成一團,他幾乎不太記得只能呆坐在一旁愣愣的看著救護人員幫カラ松包紮的時候他在想什麼,也可能根本什麼也沒想,他只是努力睜著被淚水模糊視線的眼睛凝視著那個許久不見的男人,不管是那個人身上的傷口還是過於消瘦的身軀都讓他的心感到疼痛不已。
當救護人員迅速將傷口處理完畢把カラ松抬上擔架準備把人送往醫院時,他不假思索地跟著救護人員跳上救護車,幾秒過後他才想起了些什麼轉過頭向附近的同事交代了一聲便偕同幾位救護人員一起前往醫院。
事後他難逃被上司臭罵一頓的命運,不過同樣的情況如果再發生一次他想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丟下任務待在カラ松的身邊。即使他拯救過無數個陌生人的性命,可是卻救不了他這一生最重要的那個人的性命的話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嗎…??
「…在救護車上的時候我只能無助的坐在你旁邊握著你的手,我還記得那時候你的手很冰冷,脈搏也很微弱,我用兩手握緊你無力垂下來的手拼命地想要溫暖你,只要想到你會不會就這樣一睡不醒、我可能再也無法跟你說話看到你那傻呼呼的笑容我就很害怕,我從來沒有如此恐懼過,整個人控制不住地一直顫抖……坐在我旁邊的救護人員不斷地安慰我叫我冷靜下來、醫院就快到了你一定會沒事的之類的廢話,而我只是有點惱怒地想著這時候叫我怎麼冷靜?有誰能在這種情況下冷靜面對這一切?我可能都快要失去你了我還要冷靜做什麼??——現在想想那時候的我可能已經快到達崩潰邊緣了吧,理智和冷靜什麼的早在看到你的那瞬間就被我拋到宇宙去了。」他看著他,對方呆愣著的可愛表情讓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弧度。
「直到救護車抵達醫院,在治療之下你的生命跡象漸漸平穩我才稍微安心下來,後來我還去拜託你的主治醫師讓我能待在你身邊直到你醒來為止。沒有看到你醒過來我實在無法放心,在你睜開眼睛之前我沒有心情做任何事,工作也是一樣。不管我救過多少人的性命,如果你無法健健康康的站在我眼前的話我不知道我繼續做這份工作還有什麼意義。」おそ松原本緊抓住カラ松手臂的雙手改握住那個人有點冰冷的手,他低垂著頭結結巴巴地再次開口,「所以…那個……我希望你可以像以前那樣每天陪在我身邊,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以戀人兼哥哥的身分待在你身旁照顧你,好嗎?」
おそ松能聽到他胸口處的那顆心臟正緊張地猛烈跳動著,全身上下的血液也跟著快速流動翻湧著,引起他喉嚨一陣灼燒難以呼吸。現在的他就像是個站在台下等著法官大人宣判結果的受刑人,只要カラ松的一句話就能瞬間把他推入天堂或地獄。
他緊張地吞嚥了一下,不管怎麼樣他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就算カラ松還是不肯收下他的心意他也不會就此放棄的。在等待カラ松清醒過來守在他床邊的那段時間裡,他就已經暗自下定決心這次不論如何都不會再讓カラ松從他的眼前離開了。他不能接受カラ松獨自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傷倒下而他卻什麼也不知道,更不能接受他差一點點就要永遠地失去カラ松這件事。他不能失去他,他可以失去一切唯獨不能失去他。
一滴水突然掉到他的手背上。
他不明所以地抬起頭,才發現カラ松正淚流滿面地凝視著他,大顆大顆的淚珠不停地從眼眶中滾落出來順著臉頰飛快滑下再滴落到他緊握著那個人的雙手上,沒什麼血色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在強忍著不讓哽咽的聲音流瀉出來。
おそ松無奈地一笑,抬起手輕輕抹去那一道道明顯的淚痕。上次看到這張佈滿淚水的臉龐是在三年多前他們最後一次吵架的時候,每當他想起カラ松那時候被眼淚和憤怒所覆蓋的臉孔時他的胸口就會疼痛不已,而後徒勞地想著如果那時候他能拉住カラ松的手、替他抹去那些眼淚再向他道歉的話或許カラ松就不會離家出走了。雖然那時候的他沒能做到,但經過了三年多後他終於有機會親手替カラ松拭去這如斷線般的淚水了。
「你這愛哭的個性還是沒變呢。」おそ松微笑著說。
「因為……」他哽咽著,おそ松為他抹去眼淚的這個體貼的舉動讓他的淚腺越加不受控制,他想停下來卻只是讓更多的眼淚湧出來。
「愛哭鬼,你的回答還沒給我。」他的手指輕蹭著カラ松已經濕透的臉頰,輕聲催促著,「怎麼樣,想好了嗎?你知道哥哥我一向是個急性子,沒辦法等太久。」
「我……我也想一直待在おそ松身邊……」他的喉嚨狠狠梗塞著,邊吸著鼻子邊低聲說道,「雖然我沒有像媽咪一樣那麼會做家事……おそ松愛吃的料理也不如媽咪做得那麼合你的口味……但我是個Perfect的Guilty Guy,我會努力學習,讓おそ松可以輕鬆一點……」
許久沒聽到那總是能讓他痛到肋骨斷掉的話語,おそ松忍不住笑了出來,聽到カラ松的應允後一直提著的心才終於沉沉落了下去,「你想太多了,笨蛋。明明平常腦袋都空空的,怎麼這時候會特別想的這麼多?而且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陪在我身邊專心把身體恢復到以前健康的模樣就好。家事和三餐交給我就行了。」
「那怎麼可以?!我…不想成為おそ松的負擔。」カラ松啞著嗓子說。
おそ松略為無奈地輕嘆了口氣,「你真的是個大笨蛋。不論如何你都不會成為我的負擔,」他的聲音漸漸轉小,最後變得細不可聞。「…你只要開心的笑著待在我身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了。」
「…诶?」カラ松一呆,他看著對方轉過臉躲開他的目光似乎想裝作他剛剛什麼也沒說的樣子,只可惜那個人開始發紅的耳朵讓他確定他剛剛絕對沒有聽錯。他眨了下眼睛,他明明是想要微笑卻因為太過感動而不小心讓才剛停下的眼淚又湧了出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おそ松說這種話。
他過去一直以為在他們的戀愛關係之間他絕對是比較愛對方的那一方,現在看來或許不盡然是那樣,為了讓他知道他對他的愛並不亞於他,おそ松正努力改變過去那個不夠坦率的自己。為了他,おそ松付出的心力已經很多了。
「出院以後我會照おそ松說的把工作辭掉,暫時休息一陣子,但是等身上的傷口都好了之後我還是想出去找份工作。」他重重吸著鼻子,抬起手蹭了蹭開始漲痛起來的眼睛,「雖然聽到おそ松剛剛的話真的讓我很開心,但我果然還是不想讓おそ松一個人背負著所有的事,不管是家事還是家計,我都想為你出一份力跟你一起共同分擔——比起只是站在一旁看著你獨自撐起一切重擔的背影,我更想站在你身邊陪你面對生活上大大小小的事。所以……」
「嗯,既然你想那麼做的話就那麼做吧。」おそ松轉回目光並點了點頭,他頓了一下,然後用著有點不自然的語氣說,「但是……那個……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麼?」
在カラ松的注視之下他有點艱難的開口,「到時候你可以找份能在正常時間上下班的工作嗎?如果新工作像現在這份工作一樣需要常常加班的話我會很擔心你的身體……而且我的勤務時間又跟一般上班族不太一樣,如果你會常常晚下班的話……我們見面的時間不就會變得很少了嗎?」
他聞言,噗哧笑了一聲,「嗯,我有這個打算。」カラ松笑說,「我想找一份可以配合你的勤務時間的輪班性質的工作或是排班制自由度比較高的打工,這樣你休假的時候我還是可以陪你一起待在家或出去走走。是個Good idea吧?」
「…嗯。」おそ松只是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有那麼一段時間他們兩個誰也沒再開口說話,おそ松撇過臉低垂著頭讓他看不見此刻那個人的表情,おそ松現在在想什麼呢?是不是在想著他的事??
因為長久時間都沒活動活動身體,他的腿部開始發麻身體也變得僵硬,カラ松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太陽逐漸西沉到天空的另一端,整片天空染上了循序漸進的橘紅色。是おそ松的顏色。黃昏時分的赤紅色曾讓他感傷到他不想再去直視,但現在看起來卻是這麼地令人感到溫暖。
再過不久面會時間就快到了,おそ松回去之後他又變成一個人了。
雖然他早就習慣一個人獨處的時間了,但在おそ松說了那些話、他們之間那顆愛的齒輪又開始轉動的此刻,他有點捨不得讓那個男人就這麼回去。他希望時間能再過得慢一點,越慢越好,這樣おそ松就能一直待在他的身邊了。
「那個……」在他暗自祈禱的時候,おそ松突然說話了,「我可以吻你嗎?」
カラ松緩慢地眨了下眼,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坐在他眼前的人剛剛說了什麼。片刻之後他抬起手捂著嘴巴,像是在極力憋笑著。おそ松看見他的反應後頓時有點不愉快,「喂,有什麼好笑的?我可是猶豫了很久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問出口的……到底可不可以啊?如果你再不回答的話我就當你答應了直接親上去!」他惱怒地說。
想到剛剛おそ松那副在思考著什麼事的模樣竟然是在想著這種事,カラ松實在憋不住想笑的衝動而大聲笑了出來。在おそ松不甚愉快地催促之下他才慢慢停下笑聲,「抱、抱歉,我沒想到……實在讓我太意外了……」他笑著抬起手擦了擦因笑得太過頭而滲出的眼淚,「おそ松以前不是從來都不會詢問我的意見嗎?這好像是你第一次這麼認真地問我,我有點驚訝,所以才……」
おそ松像是很不好意思又充滿歉意的看著カラ松,他有點彆扭的搔了搔頭,「啊…嗯……的確是那樣沒錯啦。…所以到底可不可以?」
「嗯,過來吧。」カラ松輕輕點了下頭,笑著伸出手臂等著那個人靠過來。おそ松傾身靠了過去,右手撫上カラ松的後頸停留在那裡,他來回撫摸著那個人的脖頸細細感受著他的皮膚觸感像是在遲疑著該在什麼時刻進行到下一步。
被他撫摸著的カラ松只是一動也不動的坐在那裡等著おそ松的動作,他的手放在おそ松的腰側,表面上裝的很鎮定自若其實他開始有點緊張起來,心臟跳得幾乎快要失去規律,臉頰好像也有點發燙。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緊張什麼,過去他們交往的時候明明接吻過無數次,為什麼現在他還會這麼緊張…?
他能感覺到おそ松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おそ松也在緊張嗎??
おそ松的另一隻手環過カラ松的腰將那個人輕輕摟進懷裡,感受到懷裡的人身子一僵,繼而微微顫抖起來。當カラ松的味道像大海似的溫柔地圍繞在他的身邊時,他像是滿足般地低嘆了口氣,腦海裡的意識一片空白,除了カラ松以外他的大腦再也容不下其他東西了。
撫著カラ松後頸的手微微使力讓那個人仰起頭面對著他,他看著カラ松緊閉著的眼睛和微微抖動著的眼睫毛不免感到有點好笑,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這麼緊張,像是第一次跟人接吻似的。
他湊上前小心翼翼地在那張唇上輕輕碰觸一下,直到カラ松微睜開眼看向他時他才又再度將嘴唇貼上カラ松的唇瓣,這次不同於剛剛的輕吻,他的嘴唇一直停留在對方的唇上,輕緩地摩擦著,不時變換著角度舔咬著。
當カラ松稍微放鬆下來半張著嘴時他沒有放過這個大好機會,他張開嘴伸出舌頭不由分說地立刻探進那個人的口中摸索著他想要得到的一切。兩人溫熱的舌頭交纏在一起相互舔弄著,カラ松在不經意間溢出的細微呻吟聲讓おそ松迫切地想要更多,他急切地用舌頭掃蕩著對方的牙齒,時不時地愛撫著那個人敏感的上顎部分,品嚐著只屬於カラ松的甜蜜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太久沒跟人接吻還是因為おそ松的吻太過熱情,カラ松只覺得他快要癱軟在おそ松的懷抱裡。全身無力的他只能被動的接受著おそ松的索取,他能感覺到おそ松體內流動著的渴求與慾望,那麼地強烈那麼地瘋狂,但那個男人似乎在顧慮著他而極力壓抑著那股衝動,おそ松的吻雖然相當火熱但沒有像以前吻他的時候那樣霸道且充滿侵略性的色彩。
他無法明確的說出這其中的差異,早已缺氧的腦袋讓他什麼也無法思考,只能憑著本能努力回應著おそ松的親吻,與おそ松一起沉溺在這個久違的熱吻之中。
察覺到懷中的人快要喘不過氣おそ松才在兩人之間拉開了一點距離,他看著カラ松面色紅潤的臉頰以及半闔著眼沉醉的模樣忍不住心中那股無法平息的浪潮又在カラ松的左右臉頰上各落下幾個吻。他喜歡親吻カラ松,尤其看到對方因為他的親吻而露出的害羞表情之後讓他只想一直抱著カラ松將吻延伸到世界末日的那一天。
他伸手拂開擋在カラ松眼前的髮絲,另一手摟緊了カラ松的腰。當カラ松也學著他的樣子用力抱著他的腰時,某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充斥著他的內心讓他陶醉在其中,那種溫暖到令他想要微笑的感覺一直只有他懷中的這個人才能帶給他,他曾經以為他這輩子無法再體會到這種美妙的感覺了,而現在,隨著與那個人再次相逢他們之間的一切又回來了。
…不,或許不是回來,而是一種新的開始。
他們不是要將過去的那些悲喜參半的生活再過一次,而是要一起攜手打造比以前的生活更加美好、更加歡樂、充滿笑容的日子。
他的下巴擱在カラ松的肩膀上,摟著カラ松的手更加緊了緊,「…感謝上帝,又讓我再次遇見了你。」
「嗯~?おそ松你剛剛說了什麼?」
「沒什麼。……你要吃梨子嗎?我幫你削?」
「對了,為什麼おそ松會想當消防特別救助隊員?」カラ松邊嚼著おそ松替他削好的梨子邊口齒不清地問道。
おそ松一愣,有點不自然的隨口說到,「嗯……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因為好像會很受歡迎?」
他怎麼也說不出那個真正的理由。一個非常微不足道又很蠢的理由。
或許カラ松早就不記得了,很久很久以前在他們還是小學生的時候,常常會在電視上看到那些消防特別救助隊員們正在各種災難現場拼命救災的英勇模樣,那時候的カラ松總是兩眼炯炯有神的盯著電視看,一直對著電視喊著那些人好酷!像是真正的英雄一樣!他長大以後也要當個可以拯救全世界的人的英雄!之類的話。
不知道為什麼當他想隨便找一份可以養活自己又簡單輕鬆的工作時,カラ松那時候閃閃發光的樣子一直從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來。明明只是小時候隨口說說的童言童語罷了,而他卻蠢到將那些話當真。
不管カラ松那時候還在不在他的身邊,也不管カラ松是不是還記得他曾經說過的話,他都想成為那個人心中真正的英雄。
一個可以拯救無數的人更能保護他一輩子的英雄。
聽到おそ松回答後カラ松挑了挑眉,「難道只受我的歡迎你嫌不夠嗎?」
「啊,不是這樣啦……好痛!」他嚇了一跳,伸手拿開那個突然砸到他臉上的軟綿綿的東西——是カラ松床上的枕頭。
「你這個大騙子,我不要吃梨子了,帶著你的梨子回家去!」カラ松將那盤梨子推到おそ松的眼前,而後迅速的拉起棉被蓋至頭上將自己整個人包裹在棉被裡,拒絕聽到おそ松的任何解釋。
「诶诶?!カラ松你聽我說,我剛剛說的意思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啦……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