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新】轉折點 心動
※降谷零X工藤新一(安柯),長篇待續
07. 喜歡上的瞬間
「吶,男生做出什麼舉動的時候會讓妳們覺得很心動?」
「诶——?怎麼突然問這種問題?」褐髮女孩捂著嘴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道。
「昨天晚上看電視節目的時候剛好有做到這方面的特輯,就想來問一下妳們。」黑髮女孩笑嘻嘻地說。
「嗯…」褐髮女孩想了想,幾秒過後有點靦腆地答道,「我的話是運動的時候吧。很會打籃球或很會打棒球的男生不覺得很讓人心動嗎?」
「啊,體育系的男生的確很讓人心動呢。我的話是……」
一群女孩子們聚在一起的話果然這類話題的比例就會相當高。
新一邊打著哈欠邊一手撐著臉頰看似無趣地聽著坐在他後面的幾個女生趁著下午第一節課開始前的午休空檔聊著她們感興趣的話題。
如果是平常的話他還可以跟一起上這堂課的服部聊聊最近的案件打發時間,但這兩天那傢伙好像有事回大阪一趟了,所以他只能坐在這裡邊看書邊聽著身後的女孩子們聊天。
心動的瞬間啊——…
雖然他對這方面的話題沒什麼興趣,但他還是不可避免地想起已經有兩個月沒見到面的自家戀人了。
他跟零さん交往了一段不長但也不短的時間,但如果問他會因為那個男人做出什麼舉動而感到心動的話他恐怕無法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自從他們交往以來,他為那個人心動的次數早已不下幾千幾萬次,不管是記憶力再怎麼好的人都沒辦法一一記住每一次是因為對方做了什麼舉動還是說了什麼話而讓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喜歡上他吧。
他不記得到底為那個男人心動多少次,但如果是第一次對零さん產生不一樣的情感的瞬間的話他倒是記得很清楚。
雖然過了那麼久的時間他有點不能肯定那次到底是不是第一次,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就是從『那天』開始在不自覺的情況下用不一樣的角度去看待那位公安警察官。
新一垂下眼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距離上課鐘響還有十五分鐘,這點時間足夠他好好回憶一下那天發生的事了。
有時候他分不清楚回憶究竟是段能撫平現在傷痛的過程還是只能為他帶來更多的傷痛,當他回想著他們曾經一起擁有過的甜美回憶,而後從過去的記憶漩渦跳脫出來後回到這個沒有那個人在身邊的現實後只會感到更多的空虛與哀愁,但他還是無法停止不斷重複這個過程。
儘管他知道回憶與零さん之間的過去對於解決他們之間有點微妙的窘境一點幫助也沒有,但他還是會無法自拔地一再沉浸在回憶裡,反覆品嚐著那個男人曾帶給他的種種情感。溫暖的,甜蜜的,喜悅的,令人心動的——偶爾摻雜著些微苦澀的感覺。
自從他們睽違一年後再次見面的那次晚餐聚會以來,他跟安室さん偶爾會利用兩人彼此都有空的時間出去吃頓飯聊聊近況。有時候是平日晚上,有時候是週末中午,高中生的時間相對警察來說比較自由所以大多是他配合那個人有空的時間見個面吃頓飯。
一個月會有那麼兩三次他會接到安室さん的電話,詢問他最近有沒有空跟他一起用頓餐、有沒有特別想吃什麼或特別想去哪家店用餐,如果他們都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的話就會到安室さん常光顧的那家定食屋用餐。
在餐桌上他們聊天的主題不外乎是最近的案件或社會新聞,安室さん跟以前一樣不會隨便透露警方掌握的消息給他知道,但他總是能用各種方法讓那個頑固的男人在他一步步的進逼之下稍稍透露出一些他想知道的線索。
當他們把經手的案件和新聞全都談論過一遍後,他們會聊起他的學生生活或最近有興趣的推理懸疑小說。他們幾乎無話不談,就像兩個感情很好的朋友似的。
或許他們就是朋友。
不管是從旁人的眼裡看來還是以『朋友』這個詞的定義來看,他跟安室さん就是一對有點年齡差距的好朋友。只是對於他們之間的定義,他始終覺得單單以『朋友』這個詞概括好像有哪裡不足,或是說以『朋友』這個詞來形容他們的關係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但究竟是哪裡不足或不太對勁他也說不上來。
某個星期五的傍晚時分,他急匆匆地出現在定食屋門口前,在拉開大門之前他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距離他跟安室さん說好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半小時。
他在來這裡的路途中碰巧被捲進了一樁案件中,即便他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完案子再衝來這裡還是花掉了不少時間。
他邊想著等一下該怎麼跟那個人道歉才好邊拉開陳舊的日式拉門,他還沒抬起眼便聽到一道熟悉的嗓音喊著過去他不知道聽過幾次的話語。
「歡迎光臨。」
他一愣,繼而抬起眼睛看到那個男人穿著鑲有定食屋名字的圍裙,一手端著熱騰騰的料理邊朝他露出溫和的笑容打招呼。那副模樣讓他立刻聯想到以前安室さん還在POARO擔任服務生的時候,即使過了一年多的時間,那個人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有絲毫改變。
「…欸?安室さん?為什麼…」新一看著他不明所以地問道。
「工藤くん先進來吧,等等我再跟你解釋。」
「嗯。」他點了點頭,拉上大門後便逕自走到他們常坐的位置。他環視了一圈店內,星期五的客人果然比平常日多了一些。如果是平常日晚上的話店內都會有幾桌空桌,但現在幾乎已經沒空位了。
待降谷送完餐後那個男人才拿著筆跟菜單走到他的座位旁,「老闆娘昨晚下樓梯的時候好像不小心扭到腳了,」他說,「稍早之前我來的時候就看到她拖著扭傷的腳還在送餐,就忍不住多管閒事了一下幫她處理外場的事務。」
「是這樣啊……」新一有點擔心地說,「那老闆娘人呢?」
「正坐在吧檯裡休息。」降谷微側過身讓那位名偵探可以看到開放式廚房兼吧檯的情況,新一轉過頭伸長了腦袋,看到那位和藹可親的老婦人坐在吧檯內的木椅上跟老闆說話。老婦人似乎注意到他們的視線,撇過頭朝他們的方向揮了揮手,滿是歲月痕跡的臉上露出充滿歉意的表情。
「我請老闆娘回去休息但她堅持要留在這裡,只好建議老闆娘坐在一旁休息順便陪老闆說說話解解悶。」降谷說,新一看到那個人朝老婦人露出一抹溫和的微笑,看似希望她不要放在心上。
「那麼我也來幫忙好了。」新一說著順勢起身,「多一個人幫忙的話安室さん也能輕鬆點吧?」
「不用、不用。」降谷連忙說道,「這間店也沒有很大,我一個人忙得過來的。工藤くん就坐下來先吃晚餐吧?這裡就交給我吧。」
「…真的不用嗎?」新一有點不安地問道。
「嗯,我沒問題的。」降谷肯定地說,「服務生的工作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並且我想我之前做得還不錯,不是嗎?」
新一看著那個男人滿是自信的表情,也跟著笑了笑,「說的也是。」他坐回原位,「安室さん你用過晚餐了嗎?」
「還沒,你先吃吧。我等客人比較少的時候再吃就好。」降谷轉過來看著他,「今天還是一樣嗎?漢堡排定食一份?」
新一仰著頭望著那個男人,想了一會兒後才開口,「不,我今天剛好想換換口味。有什麼推薦的餐點嗎?」
「嗯……烤鯖魚定食如何?」降谷建議道,「老闆說今天剛好進了一批新鮮的魚。」
「那麼就一份烤鯖魚定食好了。」
「好的,請您稍等。」降谷保持著微笑俐落地記下點單,而後轉身回到吧檯邊拿起熱騰騰的餐點繼續為客人送餐。
新一支起下巴看著那個公安警察官在吧檯邊與餐桌旁來回忙碌的模樣,不自覺地勾起一抹說不上來是擔心還是無奈的微笑。
這個人真的跟以前一樣沒有絲毫改變。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老是獨自攬下所有事並且從不抱怨。儘管那個人時常面帶微笑、像是一派輕鬆似地做好『警察』所有的工作,包括危險的臥底任務、逮捕犯人、追查線索、還有像現在一樣幫助需要幫助的人,他知道做好這些事並不輕鬆,即使是能力很強的那個男人一定也會感到疲憊,但安室さん從來不會提起這些也不會將他的疲累在別人面前顯露出來。
現在回想起來,他不知道過去那個男人是怎麼同時扮演好公安警察官降谷零、臥底組織的私家偵探波本、咖啡廳服務生安室透這三種身分,他究竟是怎麼在各種場合下完美演繹出不同的面貌並完美做好屬於他的職責範圍的事甚至做得比那更多?他究竟是怎麼辦到在做好每一件事的同時依然優雅有禮貌地面對每一個人、完全不讓人覺得有一絲可趁之機?
他就像個無堅不摧的堅強士兵似的保衛好這個國家與人民,將自己的事甚至生命安全放在第二順位。安室さん的一舉一動都讓他一再地體認到,那個人果然是個天生的警察官。
也許是因為他從沒聽過安室さん抱怨過什麼,當他看著那個人的時候有時候會忍不住在心底暗自替他擔心,想著那位警察官是不是又沒有好好休息、是不是又在勉強著自己?
其實他很清楚那個人根本不需要別人替他擔心什麼,安室さん不是那樣懦弱的人,他想他只是有點……放心不下罷了。
他希望能夠替安室さん分擔一點他肩上的重擔,不論是以偵探的身分幫助他破解案件也好,以朋友的身分幫他分憂解勞也好,他想站在那個人的身邊,讓他知道他不是一個人在孤軍奮戰。
他不再是一個要常常倚靠博士的發明才能抓到犯人、需要人照顧的小學生,現在的他已經能夠憑自己的力量去完成他想做的事了。
從今以後再也不用那個人來捨身保護他,他也能夠保護他。
響亮的上課鐘響打斷新一的回想,來自他身後幾位女生的談話聲仍在持續著,但話題早已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轉到另一個話題上。
新一低頭看著看到一半的推理小說,他極力想拉回思緒集中精神在面前的小說上,但實際上他的大腦還停留在三年多前的時光洪流之中。
雖然三年多前的他當時毫無自覺,但現在回想起來,他就是從那時候起對那個人產生了既不是朋友也不是協助者的特殊情感吧。
他不清楚那時候看著零さん當起代理服務生幫客人點餐送餐清理桌面忙碌了整整一個晚上的時候產生的情感算不算是心動,但會時不時的擔心他的身體、想站在他的身邊、想保護他之類的——絕對就是那麼一回事了吧。
思及至此他忍不住笑了笑,這件事要是說給別人聽的話恐怕會覺得他很奇怪吧,喜歡上零さん的瞬間居然是在那麼平凡普通的日子裡、那個人也沒有特別對他做出什麼舉動的時候。
如果是一般的女孩子的話應該會對那個男人在各種場合下無意中展現出來的帥氣的那一面心動吧,例如開車的時候、彈奏吉他的時候、打網球的時候、推理的時候、逮捕犯人的時候等諸如此類不勝枚舉的場面。
他的戀人總是有著強烈的吸引力,即使他本人因為職業關係想要低調生活,但那個人的所到之處總是會輕易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不只是女孩們的,還有身為男生的他。
他就是愛上了那樣一個男人。
他唯一的公安警察官。
07. 喜歡上的瞬間
「吶,男生做出什麼舉動的時候會讓妳們覺得很心動?」
「诶——?怎麼突然問這種問題?」褐髮女孩捂著嘴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道。
「昨天晚上看電視節目的時候剛好有做到這方面的特輯,就想來問一下妳們。」黑髮女孩笑嘻嘻地說。
「嗯…」褐髮女孩想了想,幾秒過後有點靦腆地答道,「我的話是運動的時候吧。很會打籃球或很會打棒球的男生不覺得很讓人心動嗎?」
「啊,體育系的男生的確很讓人心動呢。我的話是……」
一群女孩子們聚在一起的話果然這類話題的比例就會相當高。
新一邊打著哈欠邊一手撐著臉頰看似無趣地聽著坐在他後面的幾個女生趁著下午第一節課開始前的午休空檔聊著她們感興趣的話題。
如果是平常的話他還可以跟一起上這堂課的服部聊聊最近的案件打發時間,但這兩天那傢伙好像有事回大阪一趟了,所以他只能坐在這裡邊看書邊聽著身後的女孩子們聊天。
心動的瞬間啊——…
雖然他對這方面的話題沒什麼興趣,但他還是不可避免地想起已經有兩個月沒見到面的自家戀人了。
他跟零さん交往了一段不長但也不短的時間,但如果問他會因為那個男人做出什麼舉動而感到心動的話他恐怕無法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自從他們交往以來,他為那個人心動的次數早已不下幾千幾萬次,不管是記憶力再怎麼好的人都沒辦法一一記住每一次是因為對方做了什麼舉動還是說了什麼話而讓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喜歡上他吧。
他不記得到底為那個男人心動多少次,但如果是第一次對零さん產生不一樣的情感的瞬間的話他倒是記得很清楚。
雖然過了那麼久的時間他有點不能肯定那次到底是不是第一次,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就是從『那天』開始在不自覺的情況下用不一樣的角度去看待那位公安警察官。
新一垂下眼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距離上課鐘響還有十五分鐘,這點時間足夠他好好回憶一下那天發生的事了。
有時候他分不清楚回憶究竟是段能撫平現在傷痛的過程還是只能為他帶來更多的傷痛,當他回想著他們曾經一起擁有過的甜美回憶,而後從過去的記憶漩渦跳脫出來後回到這個沒有那個人在身邊的現實後只會感到更多的空虛與哀愁,但他還是無法停止不斷重複這個過程。
儘管他知道回憶與零さん之間的過去對於解決他們之間有點微妙的窘境一點幫助也沒有,但他還是會無法自拔地一再沉浸在回憶裡,反覆品嚐著那個男人曾帶給他的種種情感。溫暖的,甜蜜的,喜悅的,令人心動的——偶爾摻雜著些微苦澀的感覺。
自從他們睽違一年後再次見面的那次晚餐聚會以來,他跟安室さん偶爾會利用兩人彼此都有空的時間出去吃頓飯聊聊近況。有時候是平日晚上,有時候是週末中午,高中生的時間相對警察來說比較自由所以大多是他配合那個人有空的時間見個面吃頓飯。
一個月會有那麼兩三次他會接到安室さん的電話,詢問他最近有沒有空跟他一起用頓餐、有沒有特別想吃什麼或特別想去哪家店用餐,如果他們都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的話就會到安室さん常光顧的那家定食屋用餐。
在餐桌上他們聊天的主題不外乎是最近的案件或社會新聞,安室さん跟以前一樣不會隨便透露警方掌握的消息給他知道,但他總是能用各種方法讓那個頑固的男人在他一步步的進逼之下稍稍透露出一些他想知道的線索。
當他們把經手的案件和新聞全都談論過一遍後,他們會聊起他的學生生活或最近有興趣的推理懸疑小說。他們幾乎無話不談,就像兩個感情很好的朋友似的。
或許他們就是朋友。
不管是從旁人的眼裡看來還是以『朋友』這個詞的定義來看,他跟安室さん就是一對有點年齡差距的好朋友。只是對於他們之間的定義,他始終覺得單單以『朋友』這個詞概括好像有哪裡不足,或是說以『朋友』這個詞來形容他們的關係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但究竟是哪裡不足或不太對勁他也說不上來。
某個星期五的傍晚時分,他急匆匆地出現在定食屋門口前,在拉開大門之前他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距離他跟安室さん說好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半小時。
他在來這裡的路途中碰巧被捲進了一樁案件中,即便他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完案子再衝來這裡還是花掉了不少時間。
他邊想著等一下該怎麼跟那個人道歉才好邊拉開陳舊的日式拉門,他還沒抬起眼便聽到一道熟悉的嗓音喊著過去他不知道聽過幾次的話語。
「歡迎光臨。」
他一愣,繼而抬起眼睛看到那個男人穿著鑲有定食屋名字的圍裙,一手端著熱騰騰的料理邊朝他露出溫和的笑容打招呼。那副模樣讓他立刻聯想到以前安室さん還在POARO擔任服務生的時候,即使過了一年多的時間,那個人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有絲毫改變。
「…欸?安室さん?為什麼…」新一看著他不明所以地問道。
「工藤くん先進來吧,等等我再跟你解釋。」
「嗯。」他點了點頭,拉上大門後便逕自走到他們常坐的位置。他環視了一圈店內,星期五的客人果然比平常日多了一些。如果是平常日晚上的話店內都會有幾桌空桌,但現在幾乎已經沒空位了。
待降谷送完餐後那個男人才拿著筆跟菜單走到他的座位旁,「老闆娘昨晚下樓梯的時候好像不小心扭到腳了,」他說,「稍早之前我來的時候就看到她拖著扭傷的腳還在送餐,就忍不住多管閒事了一下幫她處理外場的事務。」
「是這樣啊……」新一有點擔心地說,「那老闆娘人呢?」
「正坐在吧檯裡休息。」降谷微側過身讓那位名偵探可以看到開放式廚房兼吧檯的情況,新一轉過頭伸長了腦袋,看到那位和藹可親的老婦人坐在吧檯內的木椅上跟老闆說話。老婦人似乎注意到他們的視線,撇過頭朝他們的方向揮了揮手,滿是歲月痕跡的臉上露出充滿歉意的表情。
「我請老闆娘回去休息但她堅持要留在這裡,只好建議老闆娘坐在一旁休息順便陪老闆說說話解解悶。」降谷說,新一看到那個人朝老婦人露出一抹溫和的微笑,看似希望她不要放在心上。
「那麼我也來幫忙好了。」新一說著順勢起身,「多一個人幫忙的話安室さん也能輕鬆點吧?」
「不用、不用。」降谷連忙說道,「這間店也沒有很大,我一個人忙得過來的。工藤くん就坐下來先吃晚餐吧?這裡就交給我吧。」
「…真的不用嗎?」新一有點不安地問道。
「嗯,我沒問題的。」降谷肯定地說,「服務生的工作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並且我想我之前做得還不錯,不是嗎?」
新一看著那個男人滿是自信的表情,也跟著笑了笑,「說的也是。」他坐回原位,「安室さん你用過晚餐了嗎?」
「還沒,你先吃吧。我等客人比較少的時候再吃就好。」降谷轉過來看著他,「今天還是一樣嗎?漢堡排定食一份?」
新一仰著頭望著那個男人,想了一會兒後才開口,「不,我今天剛好想換換口味。有什麼推薦的餐點嗎?」
「嗯……烤鯖魚定食如何?」降谷建議道,「老闆說今天剛好進了一批新鮮的魚。」
「那麼就一份烤鯖魚定食好了。」
「好的,請您稍等。」降谷保持著微笑俐落地記下點單,而後轉身回到吧檯邊拿起熱騰騰的餐點繼續為客人送餐。
新一支起下巴看著那個公安警察官在吧檯邊與餐桌旁來回忙碌的模樣,不自覺地勾起一抹說不上來是擔心還是無奈的微笑。
這個人真的跟以前一樣沒有絲毫改變。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老是獨自攬下所有事並且從不抱怨。儘管那個人時常面帶微笑、像是一派輕鬆似地做好『警察』所有的工作,包括危險的臥底任務、逮捕犯人、追查線索、還有像現在一樣幫助需要幫助的人,他知道做好這些事並不輕鬆,即使是能力很強的那個男人一定也會感到疲憊,但安室さん從來不會提起這些也不會將他的疲累在別人面前顯露出來。
現在回想起來,他不知道過去那個男人是怎麼同時扮演好公安警察官降谷零、臥底組織的私家偵探波本、咖啡廳服務生安室透這三種身分,他究竟是怎麼在各種場合下完美演繹出不同的面貌並完美做好屬於他的職責範圍的事甚至做得比那更多?他究竟是怎麼辦到在做好每一件事的同時依然優雅有禮貌地面對每一個人、完全不讓人覺得有一絲可趁之機?
他就像個無堅不摧的堅強士兵似的保衛好這個國家與人民,將自己的事甚至生命安全放在第二順位。安室さん的一舉一動都讓他一再地體認到,那個人果然是個天生的警察官。
也許是因為他從沒聽過安室さん抱怨過什麼,當他看著那個人的時候有時候會忍不住在心底暗自替他擔心,想著那位警察官是不是又沒有好好休息、是不是又在勉強著自己?
其實他很清楚那個人根本不需要別人替他擔心什麼,安室さん不是那樣懦弱的人,他想他只是有點……放心不下罷了。
他希望能夠替安室さん分擔一點他肩上的重擔,不論是以偵探的身分幫助他破解案件也好,以朋友的身分幫他分憂解勞也好,他想站在那個人的身邊,讓他知道他不是一個人在孤軍奮戰。
他不再是一個要常常倚靠博士的發明才能抓到犯人、需要人照顧的小學生,現在的他已經能夠憑自己的力量去完成他想做的事了。
從今以後再也不用那個人來捨身保護他,他也能夠保護他。
響亮的上課鐘響打斷新一的回想,來自他身後幾位女生的談話聲仍在持續著,但話題早已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轉到另一個話題上。
新一低頭看著看到一半的推理小說,他極力想拉回思緒集中精神在面前的小說上,但實際上他的大腦還停留在三年多前的時光洪流之中。
雖然三年多前的他當時毫無自覺,但現在回想起來,他就是從那時候起對那個人產生了既不是朋友也不是協助者的特殊情感吧。
他不清楚那時候看著零さん當起代理服務生幫客人點餐送餐清理桌面忙碌了整整一個晚上的時候產生的情感算不算是心動,但會時不時的擔心他的身體、想站在他的身邊、想保護他之類的——絕對就是那麼一回事了吧。
思及至此他忍不住笑了笑,這件事要是說給別人聽的話恐怕會覺得他很奇怪吧,喜歡上零さん的瞬間居然是在那麼平凡普通的日子裡、那個人也沒有特別對他做出什麼舉動的時候。
如果是一般的女孩子的話應該會對那個男人在各種場合下無意中展現出來的帥氣的那一面心動吧,例如開車的時候、彈奏吉他的時候、打網球的時候、推理的時候、逮捕犯人的時候等諸如此類不勝枚舉的場面。
他的戀人總是有著強烈的吸引力,即使他本人因為職業關係想要低調生活,但那個人的所到之處總是會輕易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不只是女孩們的,還有身為男生的他。
他就是愛上了那樣一個男人。
他唯一的公安警察官。